說這話的時候，輕輕皺了皺鼻子，似乎是被冷的，看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點綴了星。

以前的陸言歡很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總是會有些克制和留有余地，而失去記憶后的陸言歡，整個人反而松弛了很多，無論恨都干脆利落很多。

沈璨不自勾笑了起來，「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說著，他摟著陸言歡往榮耀大廈走去。

車停在大廈車庫，從大廈電梯進去會更近一點。

陸言歡抬起手指勾了下風吹的頭發，主往沈璨懷里靠了靠，冬天是真疼，但沈璨的懷抱卻很溫暖，像是能抵擋一切的寒意。

「我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陸言歡想從最初開始知道，「我聽煢煢說，我們上小學的時候就在一個班，是真的嗎？」

沈璨低眸看了眼，嗯了聲，「準確來說是小學一年級的下學期。」

陸言歡一怔，「你記得這麼清楚？」

「誰讓那時候有一個天天吃糖的小姑娘呢！」沈璨揶揄道。

小時候的陸言歡是真喜歡吃糖，隨時隨地都能掏出幾顆來，那時候，他剛轉學過去，老師將他的座位安排在陸言歡的后面。

小時候陸言歡長得快，四肢修長，比起同班的都要高出半個頭，雖然很瘦，但臉上乎乎的，皮又白，五長得很致，小小的年紀在本上就很歡迎，老師喜歡，男同學也喜歡跟玩。

其實，陸言歡小時候的模樣，在他腦海中已經模糊了，只記得每次他悶不作聲坐在椅子上發呆的時候，一只又白又纖細的手將糖放在他桌上。

眨著眼睛看著他「我給你糖吃，你不要不高興了。」

那時的沈璨因為生了場病，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大變，晴不定的，哪里會領。

非但不領，還直接把桌上的糖掃到地上，冷冷酷酷的看了眼，說「轉過去，不要跟我說話。」

陸言歡顯然被他的態度嚇住了，從小歡迎的，還是第一次遭遇這種待遇，完全不知道該怎麼應對。

還以為是沈璨不喜歡吃這種糖，于是又從書包里拿了幾顆出來，各種的糖紙，說「我這里還有別的，你可以自己選。」

小沈璨看著掌心捧著的糖，臉上的表有一瞬的呆滯，兇道「你再說一句，我打你了！」

車上，陸言歡聽沈璨說起最初相識的記憶，皺著眉看向他，不滿道「你小時候為什麼對我那麼兇？」

沈璨輕咳了聲，了鼻子，「不是對你兇，那時我對誰都一樣。只不過，其他人不敢來煩我，就你一天到晚塞糖給我。」

「我為什麼非要給你糖？」陸言歡很好奇。

沈璨也在想這麼問題，不過一直沒想明白，后來跟陸言歡結婚后，也想過問，但又覺得問這種事顯得過于奇怪。

顯得他多在意似的。

「這就要問你了。」沈璨偏頭朝看了過來，「你為什麼一定要給我糖呢？」

「我什麼都忘了，我怎麼知道。」陸言歡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不過，多還是能揣到小時候的心理。

小孩嘛，多半是瞧著小沈璨好看，想跟他套近乎。

「那后來呢？」陸言歡很想知道后面的事。

沈璨想了想后面，說「后來你就不再給我糖了，還讓老師給你換了位置。」

「嗯？」陸言歡不解，「為什麼？」

沈璨眉心微不可察的皺了下，「不知道。」

其實，也不是不知道，他心里是有一個猜想的。

換位置是二年級的事，在

那之前，雖然他不搭理陸言歡，但陸言歡仍舊時不時給他糖，起初他還把糖扔了，后來也就隨手放在屜里，一段時間下來，積累了一二十顆糖。

有一次秦睿來找他，看到他屜里的糖，拿了幾顆吃，他察覺到數量不對，還把秦睿摁著打了一頓。

二年級的時候，秦睿跟班上的同學結了仇，打了一架，秦睿被鼻子被大出了，哭著來找沈璨，沈璨那時對影大的，于是就把秦睿的同學狠狠打了一頓。

那次很多同學圍觀，老師都來了好幾個，才把他們拉開。

就是從那之后，老師把陸言歡的位置調走了，而陸言歡也沒再給過他糖。

后面幾年，兩人雖然在同一班，但卻再沒有任何的集。

初中，兩人仍是同校，不在同班。

中學時期的小男生都很叛逆，他也不例外，尤其家里有錢有勢，愈發容易無法無天，跟秦睿、傅安粟這些人，簡直在學校橫著走，沒人敢惹，還覺得自己可牛了。

初中時，兩人唯一

#每次出現驗證，請不要使用無痕模式！

的正面集，是因陸言歡同班的一個男同學。

陸言歡是班長，班上一個男同學跟人在背后議論造謠姜衾，言辭不堪耳，還在學校傳了一陣風言風語。

姜衾那時年紀還小，承能力差，為了這些閑言碎語病了一場。

沈璨為此了查了流言蜚語的來源，于是查到了陸言歡同班男同學，趁著下午放學的時候，了幾個人把他給堵了。

想教訓一頓，讓他澄清并給姜衾當著全校的面道歉。

為班長的陸言歡知道了這事，急急忙忙的趕了過來，旁就帶了一個姚煢，兩個弱小的生，面對一群人高馬大的男生，實在不夠看。

沈璨這輩子都記得陸言歡當時著氣趕到，看向他時的眼神，冷冰冰的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惡，就好像他是垃圾桶里發臭的垃圾一樣。

偏偏，扎著馬尾，的皮筋上，鑲嵌著幾個細碎的紅水晶石，傍晚的落在上面，特別的刺眼。

皮還是跟小時候一樣白，臉上褪去了些嬰兒，廓五愈發的分明，眼神清澈而高貴，就如那天傍晚的晚霞一樣，永遠映在了他心里。

像一名勇士一樣，將那位男同學和姚煢擋在后，明明怕得渾都在抖，但臉上卻始終帶著不服輸的韌勁兒。

許是舊怨和新仇，那時他心里滋生出一種惡劣，想要欺負，想要看哭。

他沒有阻攔其他人，冷冷在一旁看戲。

看著其他人欺負，看著慌張無措，看著頭發被人扯散，鑲嵌著紅水晶石的皮筋斷裂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