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你小時候……是見過我嗎？”

聽見江晚念這個問題，沈妄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先帶江晚念回了自己家。

進了客廳，直奔臥室。

雖然之前在沈妄家留宿過一次，但那次睡的是客房。

所以，這還是江晚念第一次踏沈妄的臥室。

裝修風格有些冷淡，不過空間很大，幹淨整齊，窗邊擺放著綠植，桌上隨意放著一些小玩意兒。

江晚念被沈妄帶著往裏走，拉開了一扇玻璃門。

江晚念還以為是浴室。

一下就想歪了，沈妄大半夜的帶去浴室是想幹嘛？

結果玻璃門拉開，發現這不是浴室，而是一個幹淨寬敞的儲藏間。

地上鋪著的地毯，燈是暖黃調，顯得溫馨舒適。

一進去，首先映眼簾的，是一幅掛在牆上的、巨大的畫。

畫中的人站在下的海邊，紗飄揚，黑發隨風飛舞，耳邊著一朵漂亮的小花，那雙漂亮的狐貍眼，流淌著嫣然明的笑意。

江晚念心髒猛地一下被攥。

畫上的人……

是！

除了這幅巨大的照片，旁邊的牆上還掛著各種各樣的小照片，數不清有多張，不同季節，不同服，不同表。

但，都是！

每一張照片都是！

江晚念一瞬間頭皮發麻，扭頭看向沈妄，“你這個……唔！”

不等把‘變態’兩個字說出口，男人就將扯進懷裏，用吻堵住了的。

直到吻得說不出話來。

他才稍稍退開，微微歪了下頭，似是委屈：“寶寶，我喜歡你，也是你的，有你的照片，不是很正常嗎？”

江晚念：“……”

好像很有道理哎。

但是。

正常你大爺啊！

江晚念無語地指著牆：“那你怎麽掛了這麽多？”

掛一兩張不就夠了？

把幾麵牆都掛滿了！

男人仰頭看向那些照片，最後，他的目停留在那張巨大的畫像上，眸底的癡迷近乎病態：

“一開始並沒有這麽多。”

“隻是，每當我想你，忍不住想去找你的時候，就掛上一張。”

於是……照片滿牆……

江晚念驀地一下怔住。

想起沈妄之前說，他一直暗，喜歡，但隻敢看著，強忍著不接近。

因為他擔心自己的心理疾病，擔心夢遊會傷害到。

所以，每當他想、忍不住想去找的時候，就這種方式排解嗎？

於是，照片一張一張……掛滿了牆壁……

江晚念心口一酸，視線從那些照片上掃過。

大致看了十幾張。

很多是公開發在微博上的，還有一些是劇照，或者是參加活時的各種照片。

看樣子，他應該沒有窺拍……？

江晚念不放心地問了一：“那你有沒有拍我？”

這種時候狗才承認。

沈妄乖巧搖頭：“沒有。”

江晚念放下心來。

還好，還不算特別變態。

江晚念瞅他一眼：“好吧，看在你沒有把我照片打印黑白的掛在牆上，我就不說啥了。”

沈妄：“……”

除了滿牆的照片，房間裏還有一個明亮幹淨、看起來價值不菲的玻璃展櫃。

上麵擺放著各種各樣的東西。

江晚念好奇地走過去。

首先看到了一個漂亮的音樂盒，拿起來，按下按鈕，上麵穿著子笑眼彎彎的小孩，就慢慢地轉起來。

這個音樂盒像是純手工製作，而且有些年頭了，泛黃發舊，播放出的音樂也有哢嚓哢嚓的停頓。

旁邊有一張卡片，上麵字跡略顯稚，像是小時候的沈妄寫的：

“說的生日禮想要一個音樂盒。

我學著做了一個，但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到，把這份生日禮送到手上。

希12歲的生日快樂。”

江晚念呼吸一滯，12歲的？

誰？

忽然，江晚念的手指到音樂盒的底座上，刻著20XX年。

心髒突地一跳。

20XX年，那年正好12歲……

在音樂盒旁邊，是一枚用白玉雕刻的小狐貍，也像是親手製作的，雕工沒有那麽湛，但很好看。

同樣寫著：希13歲的生日快樂。

旁邊還有其他禮，也都是親手製作的，一次比一次隆重，一次比一次珍貴。

希14歲的生日快樂。

希15歲的生日快樂。

直到……

江晚念看見了那套‘人魚之淚’的珠寶首飾！

這是……S第一次送給的生日禮！

就是15歲多出道的，在一部偶像劇裏飾演男二號的妹妹，一個驕縱任的富家大小姐，也是還在上學的高中生。

因為年齡形象很符合，從開機發布會開始，到了一些網友的關注。

那時候有個珠寶晚宴，劇組收到了邀請，導演上一起出席，就跟著經紀人一起去了。

在珠寶晚宴上被一個記者采訪，問最喜歡哪套珠寶，隨口說了那套‘人魚之淚’。

之後過生日，就收到了S寄來的這套3.6個億的‘人魚之淚’。

因為太過貴重，實在無法收下，就通過珠寶品牌方，還給了購買人。

雖然剛才已經聽見沈妄親口他就是S，就是每年給寄生日禮的。

但是現在，看見這套‘人魚之淚’出現在這裏，江晚念的心還是被震撼到。

“你……”

沈妄骨節分明的手指，拿起那枚八年前的音樂盒，輕輕放在掌心：

“我很早就期盼著有一天，這些遲到的生日禮，能夠送到你手上。”

江晚念眸底盈上錯愕：“我？”

知道這套‘人魚之淚’是送給的。

可是這些音樂盒、白玉小狐貍等等，也都是給的？

沈妄垂首吻了一下眉心，看向時，眸深又繾綣：“念念，你剛才問我，小時候是不是見過你。”

“我現在回答你，是。”

“我們很早很早就見過。”

江晚念瞳孔一，眉頭微微蹙起：“可是……”

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沈妄牽起另一隻手，與十指相扣，是最親的姿態：“在郊區鄉下見到的你，那時候你12歲。”

江晚念眉頭蹙得更：“可是我不記得自己見過你。”

沈妄聞言沒有意外，這些年重逢後，他早就覺出來了。

江晚念把他忘了。

忘得一幹二淨。

“大概對你來說，那是一件很尋常很普通的事，所以你沒有放在心上，很快就拋在了腦後。”

“不過沒關係，我記得就好了。”

說完，他瞥一眼，慢悠悠的語調：“也許是我不夠重要吧，不像蘇懷瑾，你再見到他，依舊記得很清楚。”

江晚念：“……”

他眼睫落寞垂下：“沒關係的，都是我的問題，是我不夠好，念念不用到自責，我不會說什麽的。”

江晚念：“……”

你已經說的夠多了！

的果然沒說錯，沈妄就是綠茶狗！

江晚念抬手打斷他：“等一下，你先別綠茶，你先聽我說。”

“沈妄，你是不是……認錯人了？”

“其實你見的是別的小姑娘，以為是我？”

沈妄連思考都不用，就毫不猶豫地回答：“不會。”

他此刻一點也不綠茶，俊的麵容上神篤定：“江晚念，我不會認錯你。”

江晚念糾結地撓了撓頭，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12歲，又不是不記事的年紀。

如果見過沈妄，怎麽可能一點印象都沒有？

而且哥查的結果，也是跟沈妄沒見過。

總覺得，是不是沈妄認錯人了？

更甚至，這些都是沈妄自己臆想出來的？！！

江晚念驚愕地睜大眼眸，試探著問：“沈妄，你除了夢遊的病，還有沒有……其他病？”

沈妄太的位置猛地一跳，一把將江晚念扯進懷裏，近乎兇狠地吻下去，咬住的：“沒、有！”

他在心裏是個變態不夠，還要有其他的病？

江晚念被咬得疼，眨眨眼，乖巧哦了一聲。

沒有就沒有唄。

當然相信他啦。

江晚念又看了一眼那些生日禮，從相識的12歲開始，一直到13歲，14歲，15歲，他每年都給準備了生日禮。

15歲是個分界點，15歲之後出道。

沈妄看到了的采訪，聽到說喜歡‘人魚之淚’，把‘人魚之淚’送給當作16歲的生日禮。

不過，‘人魚之淚’被退了回去。

之後的17歲、18歲、19歲，他一直以S的名義，每年給寄生日禮。

還有今年20歲，也寄過來了生日禮。

整整九年……

從未間斷過……

連續九年的生日禮……

真的是念念不忘了……

江晚念正慨著，忽然發覺脖子上微微一涼。

回過神就發現，男人骨修長的手指，給戴上了一條漂亮的項鏈。

這條項鏈上有一顆很特殊很奇特的寶石，裏麵仿佛有璀璨的波紋緩緩流，永不停息。

記得，這顆寶石很罕見，從很深很深的海底挖掘出來，還被賦予了極其浪漫的含義——

我想擁抱你，親吻你，從海底到陸地，不遠萬裏。

我對你的意，永不停息。

當時在拍賣會上被人以極高的價格拍走，轟一時。

居然……是沈妄買下來的嗎？

江晚念用指尖輕輕那顆寶石，竟然發現，在寶石與項鏈的連接，刻著兩個字母，WN。

是和沈妄名字的首字母嗎？

江晚念詫異地抬起頭：“這也是送給我的？”

男人垂首吻在角，低啞人的嗓音，纏綿著永不停息的意：“生日快樂，念念。”

江晚念這才發覺，時間到了淩晨。

的生日正好到了。

手機上的消息跳個不停，全都是一些朋友，或者娛樂圈的同事，或者以前合作過的導演編劇等人發來的生日祝福。

不過，聽見到的第一句祝福，是來自沈妄的，來自男朋友噠~

“等一下，你不是已經給我送過生日禮了嗎？就那些各種各樣的絕版小狐貍，我也特別喜歡呀！”

沈妄抬手了腦袋，薄微微勾起：“給寶寶準備的禮當然越多越好。”

江晚念心裏一，吧唧親了他一大口：“男朋友對我真好，越來越你啦！”

這條刻著和沈妄名字的項鏈，這麽浪漫的禮，也很喜歡，嘿嘿！

沈妄聽說‘越來越你’，眉眼慵懶含笑：“那再親你男朋友一下”。

江晚念一點也不矜持，吧唧就親了過去。

親完一個，還主多附送了一個。

不過剛親完，眼角餘發現，一旁的玻璃展櫃上，放著一本相冊。

“那本相冊是什麽？”江晚念問著，手想去拿。

卻不曾想，沈妄搶先一步拿走，語氣輕描淡寫：“就是普通的相冊。”

江晚念直覺不對，出手，掌心朝上：“那你給我看看。”

沈妄：“……以後再看，好不好？”

江晚念：“為什麽不能現在看？”

沈妄沉默了幾秒鍾，手去抱，親吻眉心的作有一微不可察的討好：“你看了肯定又會罵我變態。”

江晚念：“……”

他又幹了啥變態的事！

江晚念偏頭躲開，不讓他親：“不行，我現在就要看看你有多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