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黎塵,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被告知,自己是個見不得的私生子。
母親並不父親,有心的人。
是被父親強迫,才生下我的。
可是,我的父親也並不喜歡我,我隻是他留住母親的工罷了。
在這個家裏,沒有人喜歡我。
唯一對我好的是爺爺,我其實知道爺爺的目的是什麽,也知道,爺爺一直是在利用我。
但我還是想要拚命做好一切,讓他認可。
母親想要帶我一起去死,可我還沒有掌握黎家,我不甘心,所以還是先離開吧。
我會去找的,隻會晚一些罷了,反正那麽恨我應該也不想死了還被我纏著吧。
我將的佛珠取下,戴在自己手上,這是唯一給我留下的。
後來父親也去世了。
他臨走前對我說,要是遇到了喜歡的人,一定要留住。
葬禮上,我看著叔叔們都在哭泣,卻一滴眼淚都掉不下來,反倒有些想笑。
死了才就解了,有時候活著,才是最煎熬的。
日子一天天過去,太多黑暗的經曆幾乎將我吞沒,連呼吸都覺得抑。
好像行走一般,在這世間沒有什麽值得留的。
可沒想到,去上A大的這個決定改變了自己的一生。
開學報到那天,我一個人無聊的閑逛,卻被蹲在玫瑰花叢中的那個吸引了注意。
就在幾分鍾前,我剛剛聽見別人喊大小姐,應該就是家那位千金冉冉。
整個上流圈子都知道,喜歡傅知風,還為了他考到A大,真是愚蠢。
本來對毫無興趣的,可當我看見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蹲在那裏看,突然很想去逗逗。
我說:“同學,窺可是不好的哦。”
呆呆的著我說:“你長得真好看……”
這是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到現在我都一直記得這句話,記得初見時的場景,玫瑰花飄散在空中,那雙清澈的眼睛著我。
當時的我覺得好蠢,可後來才發現是自己太蠢了。
開始接近我,我沒有拆穿。
在晚宴上,救下落水的南雪,我覺得很傻,為什麽要對敵那麽好。
但我覺得,這是一個機會,可以除掉的機會。
我帶去了我名下的私立醫院,這裏是我的地盤兒,想要除掉易如反掌。
得罪一個家而已,我得罪的起,接近的目的我實在判斷不出來,保險起見,還是不要留患比較好。
可是看著毫無防備的樣子,我舉起的刀還是放下了。
睡夢中,說其實我也沒有那麽壞。
從那之後,再也沒對拿起來過刀。
我心了,第一次。
可我還是覺得很傻,我一直都是個壞人啊,我其實很壞的。
我說我從沒有過朋友,指了指自己說:“沒關係啊,那你現在有了。”
說要是不適應有朋友的話,就先從飯友開始吧。
那天晚上,被一群混混包圍,我被推倒在地沒有反抗。
耍他們很好玩兒,我的生活很無聊的,這樣的況經常發生,我得罪的人太多了,甚至連他們為什麽要追殺我都記不清。
就這幾個混混,本不是我的對手,但反正也無聊,倒不如讓他們陪我玩玩兒,打發時間,我正好也不想回家。
可是沒想到,來救我了。
拉著我跑,看著背影的那一刻,心髒砰砰直跳。
能來救我,我真的很開心很開心。
原來,這就是朋友啊,我突然很想有一個朋友。
我帶去了基地。
我每年都會買些飲料囤在這裏,前幾天去超市的時候,看見貨架上的草莓汽水,突然想起了,鬼使神差的買了幾瓶。
沒想到今天還真的派上用場了。
好像很喜歡這裏,興的欣賞城市夜景。
覺得這座城市很漂亮,我覺得,很漂亮。
說了很多,說:“所以說嘛,黎塵,你也一定要長命百歲,氣死那些想你死的人。”
說:“活著比什麽都重要!如果死了就看不到好看的,吃不到好吃的,也見不到掛念的人……”
我點點頭,好像終於有了想要掛念的人。
我們一起去遊樂園,玩兒很開心。
這是我第一次這麽痛快的玩耍,年時期從未來過這裏的我,對什麽都覺得新奇。
原來過山車這麽有意思啊,打水仗一點兒都不稚,反倒很上癮。
這是我第一次沒有參加黎家的例會,但我完全不後悔。
大不了就是被爺爺打一頓,早習慣了。
和冉冉在一起好像總是會很快樂,想起這些棒打在上也不疼了。
我對的很複雜,很,連我自己都理不清楚。
第一次有這種無法掌控的覺,我很害怕也很慌。
說實話,我對還是有些懷疑的。
但是在發現遇到危險時,我徹底不再掙紮了。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大概是栽在上了。
就算是假的,我也認了。
我們從飯友為朋友,我很開心可以和的關係更進一步。
生日那天,我很想和一起去看日落,其實這是借口,我主要是想讓陪我過。
但是因為一些事,沒辦法和我一起看日落。
走了,沒關係,我其實在上放了定位,隻是不知道。
所以,不管去哪兒,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能快速找到。
我就是這樣一個暗惡劣的人,但我不想讓知道。
幸好我裝了定位,那天晚上遇到危險,我才能及時出現。
我救了,把帶到基地。
十九歲的生日,還是和一起度過的。
第二天是黎家為我舉辦的生日宴,多諷刺多可笑啊,我的生日都已經過完了,才舉辦宴會。
遲一天隻是因為我和黎懷深的生日其實同一天,但是他不想跟我一起過生日,所以每年我的生日會都比他晚一天。
他說,因為我隻配永遠跟在他後麵。
與其說這是給我辦的生日宴會,倒不如說是一個社的名利場。
我實在看膩了那些虛假的臉,卻依舊能優雅的與他們談笑風生。
不過,冉冉來了。
能來,我就很開心。
我問這裏是不是很無聊,也是這樣認為。
所以我說:“不如我們逃跑吧?在日落之前。”
我知道被迫去和沈澤相親時,想去救已經晚了。
已經依靠自己逃了出來,沒有傷。
雖然沒有怎麽樣,但我還是忍不了。
所以,我斷了他的手指。
這樣的後果,我一直知道,我被關進神病院,是自願的。
我想要遵守和冉冉的承諾。
但是沒想到冉冉來救我了。
總是在我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出現,拯救。
我不能沒有,我想要獨占。
對的覺,就好像越掙紮陷得越深。
在得知要和傅知風訂婚時,我整個人像瘋了一樣,不顧阻攔衝過去搶婚。
我第一次到自己失控了。
強烈的恐懼籠罩著我,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雖然知道不能這麽衝的,也知道他們隻是訂婚,但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
一想到要和別人訂婚,我就覺心髒被刺痛,我接不了,也忍不了。
所以,我拋下一切,把從訂婚宴會上搶走。
是我的,也隻能是我一個人的,無論現在還是將來,都隻能和我訂婚,結婚。
我問:“冉冉,我們私奔吧?”
笑著讓我帶走,我好像得到了巨大的滿足。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幸福下去,但是沒想到還是離開了。
這段時間,我過的生不如死。
但我從未恨過,是真的恨不起來。
我隻是很討厭自己,討厭自己沒有能力留住,還是讓跑了。
以為我會忘了,可是錯了,我說過的話,決不食言。
在我的世界裏,隻有,也隻容得下,怎麽可能會忘記呢。
我經常去寺廟燒香,在佛像前長跪不起,祈求把歸還給我。
我清楚不屬於這個世界,也正因如此,我才會這樣無力。
我時常在想,如果我和生活在同一個世界,就好了。
父親把母親關起來,他說因為太了,怕逃跑。
我現在突然理解了,冉冉再次回到我邊的時候,我也把困在自己邊。
可是我做不到父親那樣對待母親,我做不到。
我無法做出任何傷害的事,我寧願傷害自己。
我真的好想用鎖鏈將鎖住,可是那樣會很疼,所以不可以。
大灰狼和小白兔的故事,是我講給聽的,我一直以為狼在兔子麵前偽裝的很好。
可是沒想到,其實兔子都知道。
在和第二人格搶奪時,冉冉的故事是我最強大的力。
我從未想過,原來兔子對狼的也是如此深。
第二人格不過是我脆弱時衍生出來的,是個沒有的瘋子罷了,他憑什麽和我鬥,原本我是狠不下心的,但是他想傷害冉冉,那就隻好消失了。
被第二人格質問時,我甚至覺得可笑,為了冉冉我可以付出所有,即便殺掉自己的一部分,也要護著。
以前,父親跟我說,他其實很很母親,隻是不知道要怎樣去。
我當時不理解,現在依然很懵懂。
我想我不是很懂,是慢慢教會我的。
其實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喜歡上的,也不清楚什麽時候起,這份喜歡慢慢變了。
所以,當冉冉問我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時,我自己也回答不上來。
但我可以確定,我真的很很,是我活下去的原因。
,是我的信仰。
世人皆以為我信佛,其實不然。
我從來不信佛,不信神,我隻是的信徒。
——黎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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