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實在悉,衡月驚喜的抬頭去看,好容易忍住的眼淚卻伴隨著話語奔涌而出“皇上……”
“皇上!”愉妃則是又驚又疑,“皇上什麼時候來的?竟無人通報?”
有些惱,大約是被楚今安看到欺負人總歸是有些難堪,便回頭怒斥眾人,“你們都是死人不?竟連皇上來了都不知道!”
愉妃后的宮人“嘩啦啦”跪了一地,卻不敢開口請罪。
楚今安慢慢踱步過來,蹙眉對愉妃道“朕也是剛過來,便見到你在打人……宮犯了何錯,要被你這般毆打?”
“我、臣妾就打了一下,如何就算毆打了?”愉妃連忙分辨。
衡月淚眼婆娑地抬頭,將斷掉的簪子給楚今安看“皇上,奴婢有罪,沒能護好賜之……”
“朕都看到了。”楚今安沉聲道,“愉妃。”
愉妃猛地一抬頭,連忙分辨“臣妾檢查過了!那簪子上沒有賜的標!”
“但衡月已經與你說過,這是朕賞賜的。”楚今安看向一旁的廖忠,“朕沒聽錯吧?”
“皇上沒聽錯,奴才也聽到了,衡月姑娘說了至兩遍。”廖忠連忙應道。
衡月也跟著哭道“奴婢真的與愉妃娘娘說過,可愉妃娘娘不僅無緣無故打了奴婢,還將皇上賞賜給奴婢的簪子摔了……”
“愉妃。”楚今安的目始終沒有看向衡月,只盯的愉妃越發張。
幾次張口,卻似乎是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喃喃道“臣妾不是無緣無故。”
“皇上,嬪妾瞧著,倒像是衡月姑娘故意激怒愉妃娘娘呢。”李昭儀這時候站了出來說道。
衡月哭聲未改,哽咽著問道“奴婢說的都是實話,如何就激怒愉妃娘娘了?”
“昭儀娘娘這般說,意思便是,這都是奴婢的錯了?”
衡月流著眼淚看著李昭儀,“那娘娘倒是說說,奴婢說的哪句不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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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句激怒了愉妃娘娘?”
李昭儀到底也還是閨閣兒,便是明知愉妃的那些心思,也無法真的說出什麼,只能含糊道“但確實是你故意激怒了愉妃。”
“對!就故意氣臣妾的!”愉妃得了提示,連忙說道,“就是讓臣妾生氣,好讓摔了那簪子!”
“那奴婢若存了這般心思,一早便不該告知愉妃娘娘這是皇上的賞賜。”衡月也對著楚今安辯白道。
見楚今安不吱聲,衡月藏在袖中的手握了一下,低聲道,“愉妃娘娘不相信這是皇上的賞賜,奴婢……奴婢便說,是皇上因為奴婢伺候得好,才賞賜給奴婢的。”
這話說得也沒病,但衡月自己卻是知道自己是何意的。
那個伺候,實在是有很多意思,在愉妃面前說起來倒是無妨,但如今被迫在楚今安面前承認,衡月多覺得有些臊得慌。
楚今安也確實將意味深長的視線落在上片刻,開口時還帶了幾分玩味“確實如此。”
衡月耳后發紅,強撐著讓自己不要太臊得慌。
但他這般說,在場的誰聽不出來?
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眾人明前,他與卻這般暗自說著曖昧的話,實在人極了。
愉妃當即又惱道“皇上!這賤婢——”
“愉妃,破壞賜之,口無遮攔前失儀,無辜毆打宮,你怎麼說?”
楚今安不不緩打斷了愉妃的話,又看向似乎要開口的李昭儀,從鼻子里發出一個疑問,“嗯?”
被他眼神迫,李昭儀一下沒敢說話,原就在盛怒的愉妃馬
上蹦了起來“皇上糊涂了不!怎可聽這賤婢一面之詞便信了,如今還要罰臣妾?”
李昭儀臉上一白,不顧楚今安的目,下意識便想手去拽愉妃的服。
但偏偏,愉妃又往前走了一步,用一種咄咄人的架勢質問楚今安“皇上難道還要罰臣妾?要為了那麼一個賤婢,罰臣妾?”
“宮規不可無視,另外,愉妃,在朕面前你該是這般態度嗎?”楚今安微微抬起下頜,視愉妃。
衡月察覺到楚今安的意思,暗暗松了一口氣。
還好還好,他來的實在及時。
也已經盡力,希楚今安可以得住愉妃。
此時衡月已經幾乎忘記了自己的初衷,只記得要讓愉妃罰。
而巧的是,楚今安似乎也是這般意思。
愉妃卻是在楚今安說完后一怔,有些不敢置信“皇上……怎這般與臣妾說話?”
“朕如何與你說話?現在說的規矩,是統!愉妃!”
楚今安越說越嚴重,“先帝曾有旨意曉諭六宮,不許隨意打罵宮,你進宮前,難道沒學過規矩?”
“臣妾學過的,臣妾就是……就輕輕,拍了一下……”愉妃舉起手比畫了一下,又訕訕收回。
“還有毀壞賜之……”楚今安又和下來,嘆一口氣,“最近禮部才上書,要肅正風氣,重制宮規,朕也不好太過包庇與你。”
愉妃實在是吃不吃,當即表更不好意思。
走上前,拉住楚今安的袖子晃了晃“臣妾真是氣急了才這般,皇上饒了臣妾這一回吧。”
衡月輕輕抬眸,正巧看到李昭儀的表。
那是一種無奈又恨其不爭的表,顯然,也看出了皇上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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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楚今安拍了拍愉妃的手,嘆氣道“朕自然不想罰你,但……”
“那皇上扣臣妾月例銀子吧。”愉妃道,“幾個月的都行。”
楚今安卻笑起來“馬上就是年底,再扣你銀子,你怎麼給宮人發紅包?”
“臣妾可以問家中要錢。”愉妃撒道。
楚今安的笑意微冷,卻還是說道“那豈不是讓端親王以為朕虧待了你?”
不等愉妃再說什麼,他連忙道,“不如便足兩個月?”
“皇上!”
愉妃一愣,楚今安像是才反應過來“那不好,那太久了,除夕都耽誤了。”
“就是呀,皇上不要足臣妾這般久。”愉妃道。
楚今安點點頭“那便只足一個半月……一個月吧,好不好?朕總要做出個樣子給旁人看。”
他原就生得英俊無匹,為人又冷淡矜貴,笑意都見。
如今愿意這般含笑聲哄人,自然很快將愉妃哄的暈頭轉向,糊里糊涂就點頭答應足一個月了。
再抬眸時,楚今安眼中帶了些冷厲“李昭儀,不能勸阻愉妃胡鬧,罰同樣足一個月。”
李昭儀一愣,又低頭行禮“是,嬪妾知錯。”
愉妃聽得越發熨帖,還覺楚今安在照顧呢,竟要罰人一起陪足。
高興的抱著楚今安的胳膊晃了晃,那邊,楚今安卻抬頭對上衡月的視線。
與剛剛的假意笑容不同,這會兒楚今安眸中流出的,是貨真價實的暖意。
衡月眼淚還未凈,長發凌,七八糟的一張小臉也對著他笑了笑,又連忙低下頭去。
似乎真的有些,心有靈犀了……
而此時的楚今安,亦是是在這般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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