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段溯一陣沉默,他倆不斷換眼,有點古怪。
我又問:“爹爹給你命是什麼意思啊,爹爹救過你嗎?”
段溯向我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我便走過去,坐到他們邊時,段溯坐了起來。
“予懷,無論發生什麼事,你都會相信你的母親,是不是?”
我說:“那當然啊!”
段溯說:“你答應我,無論你聽到什麼謠言和詆毀,你都不能從別人的里去認識。”
我意識到他接下來說的事,或許跟太后的名節有關,故而他先對我說這些。
我鄭重其事的點點頭。
“誰敢說我娘壞話,我打得他說不出話!”
可是還沒等段溯開口,爹爹便道:“予懷,你去藏書閣幫爹爹拿本關于神農藏百草的書來。”
“等一會兒。”
我要聽段溯把話說完呢!
爹爹卻是有意要支開我,“乖,晚點兒豆叔給你買糖葫蘆吃。”
我疑的看向爹爹。
平時都不給我吃甜的啊!這會兒卻主要給我吃?這還是我爹嗎?
段溯說:“王叔,予懷大了,很多事早晚都是要知道的,與其以后從別人里聽說,不如我來告訴他。”
爹爹嘆了口氣,低垂了目。
在我兩眼放的目里,段溯平靜的說:“予懷,我是你的哥哥。”
“嗯!”
這我當然知道。
段溯又說:“論長相,我像爹多一些,你像母后多一些。”
我的目便停頓在他臉上。
那我大概就能想象出來,先帝長什麼模樣了,應該也好看的!
段溯繼續道:“予懷,我們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
我驚跳而起,張大的里能塞進一個蛋。
所以……
“我是先帝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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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我是皇子?!”
我被我的世震驚到!
轉而又撲倒爹爹懷里哭,“原來你不是我親爹!你還對我這麼好!”
真正做到了視如己出啊!
我爹爹是最偉大的后爹!
“我會把你當親爹孝敬的,”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表態,“雖然不是親爹,但你養育我陪我睡覺,我就是你親兒子了!”
雖然總只陪個前半夜,好歹也是陪了!
爹爹無語。
“……本來就是我親兒子。”
“嗚嗚嗚!爹你太好了!”
我為我的后爹得痛哭流涕。都說后爹不好,那都是扯犢子的鬼話。
但我還有點想不明白。
“那我是皇帝的兄弟,現在也該是個王爺吧?為什麼我卻是個世子?”
爹爹無奈,“你說有沒有可能,你不是皇子,你就是我生的?”
“段溯說我們同父同母!那我爹就是先帝!”
爹爹怒道:“段溯就不能是我的骨嗎?”
我愣住。
啥玩意兒?
我這輩子就沒想象過,段溯跟我爹竟然會是父子。
段溯是皇帝啊!皇帝怎麼能不是先帝生的?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段溯。
段溯道:“予懷,照常理來說,我也該姓宴。”
啊?
啊?
這下子,我徹底傻眼了。
一定是我今早起床的姿勢不對,進了我不認識的地方。
他們
的意思是,母后并不是在先帝死后才跟爹爹在一起的,是在先帝活著的時候,甚至……
一定是我今早起床的姿勢不,沒睡醒!!
爹爹解釋說:“你母親做先帝的妃嬪是有的,并非自愿,怪不得。”
“什麼?”
爹爹了,卻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黯然垂下雙眸,啞口無言。
我說:“我知道了!當初你們相了!但是先帝利用威迫我娘委!然后你們只能相!先帝對你有愧,臨終前便讓你做攝政王!然后你們破鏡重圓!”
爹爹的眼神晦不明。
他低聲自語,“倒愿是這樣。”
“那是……”我很快又腦補了一出大戲,“先帝殘,我娘其折磨痛不生,然后向爹爹求助,一來二去的有了私,還有了段溯,就干脆取而代之!”
總之,我娘一定是好人,爹爹也是好人,壞人一定是別人。
段溯給我腦門彈了一下。
我問:“不是這樣嗎?”
段溯嘆息說:“這就別問了,別問。”
……
突然就跟皇帝,從同母異父,變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了。
這麼大這麼離譜的事,我有很多次想說出去炫耀,但我還是努力管住了!
不能!絕對不能說!
忍住!
又過了兩天,段溯眼可見的好轉了許多,皇后便一人在乾元宮里照料,爹爹和太后陪我用膳。
兩個人都往我碗里夾菜。
我心直口快的問:“爺爺什麼時候進宮啊,爺爺去看過段溯了嗎?”
爹爹生怕我出賣他,使勁給我使眼。
“你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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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說要見段溯?還是段溯要見你祖父啊?這個事我不知啊,你聽誰說的?”
“段溯說的啊!”
爹爹記真差,當時段溯不是告訴爹爹的嗎?
我又想起來,當時段溯好像說,他要自己召見我爺爺,這樣太后就不會怪爹爹。
于是我說:“是段溯想見我爺爺!”
爹爹松了口氣,轉而看向太后。
“明月,你看,溯兒想見……”
太后沒有回答他。
爹爹小心翼翼的說:“你要是不樂意,溯兒肯定也聽你的。”
太后舀著碗里的銀耳羹,意味不明的“哦”了聲。
爹爹問:“你怎麼看?”
太后神未,“依我說,不必見。”
爹爹便不吱聲了。
太后又說:“但你們都有主意了,還問我做什麼,溯兒大了,他還是皇帝,我會去干涉他這種小事嗎?”
爹爹聽出來這是松口的意思,歡喜道:“明月,我就知道你心腸的。”
“我心腸不,別給我戴這帽子。”
太后擱下筷子,語氣不善,“宴清風,你父親也真是不肯閑下來,手還到乾元宮去了。”
爹爹說過,一旦連名帶姓的喊他,就是不高興的時候。
他連忙哄著說:“是我父親的不是。”
太后說:“我不想再看到這種事。”
“好。”
爹爹試圖扯其他的話,來繞過這件事。
“歲寧懂事了不,發現沒?許久不鬧騰了,也不曾再來告狀了。”
太后“嗯”了聲。
爹爹看興致不高,又說:“你看咱們予懷,娶哪家的姑娘好?你有沒有中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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