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淩坤來到盛老太太跟前,低眸垂眼,冷聲道:“我還以為你能活個一百來的。”
語氣平淡,聽不出任何緒,不知他是悲是喜。
“小...小衝...”盛老太太努力睜開眼睛去看他,巍巍的朝著盛淩坤出手,試圖去拉他的手。
躺在床上小憩那會兒,滿腦子閃過的都是盛淩坤小時候的畫麵。
說笑,喜歡拉著的手去草地上抓螞蚱,是一個活潑可的小男孩。
年長些,他懂事乖巧,經常給捶背肩,長短的。
如今他和之間的誤會是再難解開,臨死之前唯一的的願就是想再聽盛淩坤喊一聲“”。
盛淩坤眉頭微皺,猶豫再三,還是拉住了盛老太太的手。
“乖......快不行...不行了,不...不能...護著你了。當...當年,是...不...不好,你千萬...千萬...不能再嫉恨。”
盛老太太似乎是用盡了全所有的力氣,深吸一口氣接著說,“警...警察調查過,是...是意外起火,跟你...你二伯...二伯沒關係。”
“你...你二伯..走了之後...之後,才...才煤氣炸。不是...不是我偏袒...我是母親...沒有人....比我...更難過...我失去...失去...一個兒...兒子。”
“不...不能失去...兩個....,你...你明白嗎?”盛老太太聲音逐漸虛弱,眼中滿是淚水,已經看不清麵前的人模樣。
盛淩坤沉默不語,聽著盛老太太斷斷續續的話,心中的石頭越來越沉。
“那你當初為什麽不讓我回公司,如果不是——”盛淩坤言又止。
都這個時候了,似乎計較這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他拿到屬於自己的那一份,就足夠了。
這五年來,他被那場大火折磨了無數個日夜,也該有個了結。
他相信盛老太太最後的那句,不能同時失去兩個兒子。
都是親生的,就算一碗水端不平,可從小盛淩坤也能看出盛老太太偏向自家多一些。
即便是在父母去世之後,應下讓他回公司的條件,也無非就是讓他住在老宅。
他這五年對老太太的厭惡也不僅僅是因為對火災的態度,其實還有一部分自責在裏麵。
如果他那天能早點回去,或者讓爸媽出來吃飯,也許就不會發生火災。
此時的盛老太太已經沒有平日裏的端莊高貴,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滿頭的白發,臉上堆滿皺紋,累的隻剩下息聲。
看著曾經寵自己的,麵容蒼老,有氣無力的模樣,讓他如何再對惡語相向,他恨不起來。
盛老太太已經沒有任何力氣,張了張,發不出任何聲音。
盛淩坤歎了口氣,眼中一閃而過的釋懷,把老太太的手放在的口位置。
盛老太太的口劇烈的起伏,一旁的醫生見狀,趕忙說道:“三爺,老夫人已是彌留之際,可不能再刺激。”
“嗯。”盛淩坤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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