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岑。”湛時廉淡薄冷冷吐出兩個字。

湛岑立刻恭恭敬敬地站到了他麵前：“爺，您有什麽吩咐？”

湛時廉語氣森然：“馮永長過來見我。”

馮永長？

馮梓珊徹底懵了。

馮永長是的伯伯，爸爸的親兄長。

可即便是爸，也得恭恭敬敬地管馮永長一聲大哥，還從沒見過有誰敢對伯伯直呼其名。

這個男人是誰，憑什麽有本事伯伯過來見他？

要是換做別人，馮梓珊一腔譏諷的話早就口而出了。

可湛時廉上的冷意太人，馮梓珊定在原地，連呼吸都些困難，哪裏還敢吱聲？

餘下的人，有的本不知道馮永長是誰，經幾個知者的小聲提醒，才紛紛明白過來，看向湛時廉的眼神皆變了幾分。

馮家現任家主，馮氏集團的掌舵人，在這個男人眼裏怎麽像是不值一提的樣子？

這人到底是什麽來頭？

湛時廉上的大，很明顯是手工製的款式，一看不是普通人穿得起的，還有腕上那隻棕手表，絕不可能是什麽大路貨。

有人眼尖，認出那是Chopard201，不低低驚呼出聲。

窮玩車，富玩表，不是有錢人裏的有錢人，不可能戴得起傳說中的Chopard201！

有這麽個人護著，餘小溪怎麽可能還會去傍又老又醜的土大款？

馮梓珊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

臉上很快就繃不住了，想要問清楚餘小溪和這個男人究竟是什麽關係。

然而還沒等著頭皮問出口，馮永長已經快步走了過來。

離湛時廉還有好長一段距離，馮永長就已經出了手，一貫不近人的臉上堆滿了笑容：“湛，幸會幸會……”

圍觀的一群人，見了這一幕，下隻差紛紛掉到地上。

之前還有人納悶湛時廉是不是究竟真有這麽大本事，能對馮永長這種人召之即來揮之即去，見狀再沒人敢質疑。

湛時廉並沒和馮永長握手，而是冷冷道：“馮家真是教出了一個懂禮貌、懂規矩的小輩。”

馮永長回了手，麵好不尷尬。

他正要去湛時廉的公司談生意，湛時廉的公司離這很近，來的路上他就已經聽助理說了這裏發生的事，暗罵馮梓珊這個生慣養的惹誰不好，怎麽偏偏惹到了湛時廉頭上？

“湛，梓珊年紀小不懂事，不是故意的……”馮永長賠著笑臉。

說著，惱火地瞪向馮梓珊：“還不快給湛的朋友道歉！”

湛的朋友？

餘小溪，竟然是這男人的朋友？

馮梓珊臉一白，回想起自己剛才說過的那些話，隻覺得每一個字都變掌，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

有本事把你那個‘男朋友’來給我們看一眼啊？估計你都不好意思拿出手吧……

聽說那個人又老又醜，已經離過好幾次婚，足夠當你爸了……

嘖，餘小溪，我可真是佩服你啊，大家都隻有一個爸，你倒好，居然有兩個爸疼你……

又老又醜？

哪裏老？哪裏醜？

四周的人忍不住議論起來，沒人想到這位湛竟然會是餘小溪的男朋友。

那些之前對餘小溪冷嘲熱諷的人，紛紛閉上了，躲到了人群後頭，一個個臉好不尷尬。

最尷尬的莫過於馮梓珊，在馮永長的冷聲嗬斥下，雖然百般不願，但也隻能結結地開口：“對……對不起……”

聲音小得像蚊子在哼，而之前趾高氣揚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對不起什麽？”餘小溪問。

知道馮梓珊之所以跟自己道歉，不過是因為有湛時廉在。

如果沒有湛時廉，馮梓珊不可能這麽低聲下氣。

說到底，這哪是什麽認錯，隻能算是服。

“對不起……我汙蔑了你。”

短短幾個字，像是用了馮梓珊全上下所有的力氣，臉一陣青一陣白，整個人就被狠狠當眾扇了耳。

而馮永長繼續賠著笑臉：“湛，梓珊都已經認錯了，您看……”

湛時廉的目，從始至終都沒在他那張老臉上停留。

他看向邊的餘小溪：“之前還做過什麽？”

餘小溪稚的微了一下，馮梓珊做過的惡心事太多，一時半會兒甚至本數不清。

可這些都是在餘雅媛的指使下做的，說到底，馮梓珊不過就是個小嘍囉，一直在被餘雅媛當槍使。

想到這，餘小溪頓時沒了再跟這人計較的心思：“算了，大叔，我不想在這種人上浪費時間。”

聽餘小溪這麽說，湛時廉頷首，目這才落到了馮永長上：“你今天是來和我談生意的？”

馮永長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生意不用談了，請回。”湛時廉語氣漠然。

馮永長的一張老臉，一下就僵了。

知道湛時廉帶著餘小溪離開了這間教室，馮永長還愣在原地，像是變了一尊雕像。

這是馮氏集團今年最大的一單生意，他在這上麵花費了不下半年的時間，耗時耗力，終於打通了一切關節，原本已經十拿九穩，隻需要湛時廉的一個簽字，馮氏集團就能坐上北市商界前三的椅。

哪曉得，哪曉得就因為這麽一樁小事，生意就徹底談崩了？

大冬天的，馮永長就像被一盆冷水澆頭。

大半年的努力全倒進了馬桶裏，一說不出的怨怒從他腔裏燃了起來，如果一口回絕他的不是湛時廉，而是別人，他至還能有種種辦法宣泄心頭怒氣，哪怕就是讓保鏢把人撞死這種事他也是做得出的。

可麵對湛時廉，他不敢輕舉妄。

那是一種蜉蝣對大樹的畏懼，他自知沒有本事撼湛時廉一分一毫。

“大……大伯……”馮梓珊訕訕上前，“這個湛先生，到底是誰啊？”

不明白大伯的臉為什麽這麽鐵青，心裏有個念頭正在逐漸型，可不願去想，也不敢去想。

難道就連的大伯，也不敢得罪那個湛的男人？

餘小溪那種人，怎麽能找得到這樣的男朋友？

不，不對，這一定不可能……

馮梓珊這蚊子哼似的一句，就如一火柴，徹底點燃了馮永長在心頭的怒氣。

他轉過頭，狠狠地在馮梓珊那張蠢臉上扇了一耳。

啪——

這一耳用了馮永長所有的力氣，他手掌幾乎都快要發麻了：“不該問的別問！以後把你的給我老老實實閉了！”

馮梓珊慘一聲，角被扯出了跡，臉上眼可見地紅起一個碩大的掌印。

難以置信地捂住臉，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