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卓聽的一腦門子霧水，這老爺子說故事也太水了，這說的哪是哪？和你當年有什麼關係？

姜大狗幾人也一臉胡塗。

偏偏幾人也不好打斷。

無雲子看出幾人的茫然，道：「這魔靈汐危害太大，後果太嚴重，據說會破壞虛無界的穩定，很容易令虛無界崩潰，必須想辦法補……

長話短說吧，那一日十萬烏河中的武者全都遭了殃，老夫踉蹌逃竄，獨一人躲在被無數魔靈沼氣隔絕的一懸崖隙藏，為了抵沼氣，乾脆煉化大周天，陷半假死狀態，結果恰好聽見煉化寶的那三位修為恐怖、逆天的人的對話，你可知那三人是誰？」

辛卓搖頭，我上哪知道去？

無雲子沉聲道：「準帝夜、準帝風尊風無常和星宮準帝太常武神太常公子，我之所以知道他們，是因為流峯老祖當年非常喜歡老夫，他給我說過虛無界的各方最強老祖，而老夫雖然只是個小人，卻恰好驚鴻一瞥看過他們的風姿。

當時，那太常公子說：此事出了差錯，萬一打草驚蛇，無數年準備功虧一簣。星宮我會擋住，再用大玄武殼，蒙蔽各方知，你二人需儘快從他方挪十九凡人國度補填虛無空地，不然這虛無界定然崩潰，虛無界不存在，你我多年計劃，又用何用？

夜準帝說：此事如何補填？

太常公子說：可去人間界的中域、東華明域、西牛聖域等各大域將凡間帝國以天地乾坤，挪來補缺！至於各大域留下的空缺，可以利用你等門下弟子重聚人族，盡量別引起他方懷疑。

風尊說：中域和西牛聖域老夫來做。

三人仗著魔靈汐肆，毫無顧忌的議論，就像三個商人，渾然沒有準帝老祖的氣度。

我當時還覺得奇怪，他們到底在做什麼，這三位非常接近大帝業位，在老夫的印象里，是活化石般的存在，還有什麼，令他們如此謹慎。」

無雲子說到這裏，再次點著下，喝了一壇酒。

辛卓有了個模糊的概念，似乎猜到了什麼。

無雲子繼續道：「夜和風尊離去，只剩下太常公子，此人直接化作大道祥雲，籠罩整個魔靈汐上空。

老夫很慶幸，自己能躲避這三位的知，可能他們也懶得看臭水，正要離開時，卻發現姜九翅、贏七公、趙元嬰、古元主、長生劍尊、無妄老人等等上百位大小天地元主出現在剛剛三位準帝老祖所在的法壇。

要知道這些人，雖然比不得太常公子等人，但隨便一位都是一方的老祖，鎮八荒的存在。

他們卻在談論一件……逆天之事，這事兒事關整個人間界的存亡。

當時，老夫覺得彷彿天要塌了一般，眼前陣陣發黑，正要繼續聽下去……

也是倒霉，恰在這時，從那臭水下鑽出一條婆龍，一口套住咬住老夫的左，鑽心的疼痛傳來，老夫忍不住發出一靜，結果驚了上面那些人……」

姜大狗忍不住：「所以，他們開始追殺你？」

無雲子苦笑：「老夫哪有資格被他們追殺，隨便一人，一指可滅殺老夫八百回！老夫當時也是心急，驚慌之下，順著臭水往前奔掠。

後面有三人追來，我不認識他們，但全是天地小元主，敢看就要命喪當場，結果不知從哪裏走出一位穿著青布的老人和一個背著劍的子，那老人在臭水中釣魚，約還向邊子說話：庭玄，上鈎了……

見我過去，那老人呵呵一笑，魚鈎就勾住了我，隨手一甩，老夫便不省人事。

再醒來時，就到了星辰天。現在想來，那老爺子是在救我，也是在救太一古宗，不然等我回到太一古宗，難免全宗被滅口，流峯老祖也擋不住。

但當時，老夫並沒有想明白，也沒有想著和誰告，稀里糊塗的便在星辰天遊盪，然後夜準帝麾下的仙墟宮高手聽聞，追了過去，其中一人只一擊，便要了我半條命。

老夫慌不擇路，逃了龍族所在，被龍族長老捉拿，後來重傷垂死，被扔進了化龍池。

那些人親眼看見我進了化龍池，方才離開，我直到現在才醒來，真是……唉！」

姜大狗幾人聽的心澎湃，久久回不過神，問道：「當時，你到底聽到了啥？」

無雲子看著幾人，確切的說在看著辛卓：「他們認為人間已經無力抵九天山海，覆滅只是遲早的事，他們想與仙族共存，也就是一種另類的投降！」

辛卓心複雜，誰能想到當初以為的老爺子被自己連累，竟然會牽扯出這種事兒？那麼如今看來，外面的世，便是這些人的作了？

無雲子似乎醉了，搖搖晃晃，仰天尖嘯道：「想人間界，盡十帝偉業，數十萬年不屈，決戰仙武，無數先賢戰死！雙方早已不死不休，他們卻如此天真，天地不公，如何令他們這些小人擁有如此高深的修為！

想那姜趙幾家，還是大帝庶子之後……」

怪異、搞笑，聲音卻充滿了無盡的悲涼。

姜大狗的鬥眼消失了一些，沉聲道：「其他人不說，那幾家是心裏不平衡，明明是帝君後裔，卻不被東皇宮、長生家幾家認可……」

「無恥至極，哈哈哈……」

無雲子大笑，忽然重重摔碎酒罈，像是下了某種決定，頭也不回的跳出棺材板，走了。

辛卓吃了一驚：「老師去哪裏？」

說完才發現，已經出了通道，前方豁然開闊，上空日月星辰俯照，下方雲霧藹藹，竟然有許多支離破碎的大陸懸浮。

已經到萬家塢了。

無雲子老爺子怪異的直奔虛無界大門，看樣子是回中域了：「老夫這虛無界半眼也不想看了，回中域去，盡修太一大道，等著與屑小和仙逆搏命，死也死在從小生活的宗門。阿卓，你修為高，天賦好，今後還需小心！」

辛卓沉默，目送老爺子消失在門戶石碑和巨大的漩渦中，至他無法和老爺子一樣瀟灑的跑回中域，那裏沒有修行的資源。

張胖虎忽然說道：「還是老爺子聰明啊，難怪跑的這麼快，看，萬家塢已經被打碎了！」

辛卓抬頭看去，這才發現，當年層層疊疊，如同一幅畫、景優的萬家塢懸浮大陸，此時一片殘破景象，所有「大陸」基本上都被打爛了，不是裂開一道道目驚心的裂痕，就是墜落大量的山石，完整的地方也滿了旗子、殘兵，並且死寂沉沉，佈滿了蛛網，一副落敗很久的模樣。

一時間心起伏，難以自持。

如果……

這世間，被那群人佔了，自己該如何自？去哪裏？

姜大狗幾人也被這一幕驚到了。

眾人跳下棺材板，久久無語。

辛卓沉默片刻，按照記憶尋到了太一古宗的「老巢」，四掃視一圈，只見滿目瘡痍，荒草叢生，當年的那座雅緻「太一宮」已經了廢墟，那座釣魚的池塘小院，被一堆石堆砌，水已經幹了。

全死了？

他放眼四方，不僅這萬家塢，好似無盡遠，全是一片頹敗與潦倒模樣。

一百餘年，到底發生了多事。

這讓他心神恍惚，有種渾冰冷的覺。

姜大狗三人已經嚎啕大哭，沒人理解他們此刻心中突然出現的絕……

這時，遠出現一道蒼老的影，坐在一塊破石頭上旱煙，很眼，正是當年那位守門老人。

辛卓下意識走過去，正要說話，卻發現老人驀然消失不見。

耳邊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小輩，要記得，人間值得，不可有氣餒之心，無懼無畏，心有凌雲之志，才能得大造化！」(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