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韓嵐還沒從剛才的驚慌未定中回過神來,拍著脯,“太嚇人了。還好你急中生智。”
“他有什麽嚇人的?”薑瓷就納悶。
“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聽說過他以前多麽雷厲風行嘛?把整個公關部的人都開除了。那是因為你整天和他睡,不覺得害怕,以前呢?你還不是怕他怕得要死?”韓嵐還有幾分後怕地說道。
他開除人的時候,薑瓷還沒來公司,不曉得是怎麽回事。
不過以前確實怕他的,團建時,手機在他的手中響起,就掉了半條命。
“明天繼續幫我。”韓嵐繼續說道。
“怎麽幫?”薑瓷的步子頓住,聽韓嵐這口氣,總覺得有種“引狼室”的不懷好意。
“你給我穿得樸素點兒,最好寒酸。顯得你家裏比較窮。”韓嵐向往地說道。
“行,不就是想在鄧鉞的父母麵前襯托你不嫌棄窮朋友嗎,理解。怕我搶了你的風頭。”薑瓷說道。
下班。
薑瓷上了陸禹東的車。
“我今天跟韓嵐說好了,明天下午陪去姐姐家,鄧鉞是姐的小叔子,也就是要去見公婆,讓我陪,我答應了,跟你請個假。”薑瓷很正經地說道。
“去吧。”陸禹東的口氣溫和的。
他知道薑瓷今天在培訓課上說的話,不過是的權宜之計,可能怕他生氣,說這樣的話安人,但無論如何,好聽的。
兩個人之間又沒話了。
薑瓷突然想起來他開除整個公關部的事,便又起了個話頭,“聽說你之前把整個公關部的人都開除了,為什麽?”
“不喜歡。”
薑瓷“嗯”了一聲,其實對他這種說法頗不以為然,現在找工作多難啊,就因為他不喜歡,就把人全都開除了,像話嗎?
“沒有原因嗎?”薑瓷又問。
“在其位不謀其政。寫的自文章總吹捧。”陸禹東說道。
薑瓷突然汗涔涔的,側過頭,看著陸禹東,“你不喜歡吹捧你的人哪?”
陸禹東回看了一眼,繼續開車,“分人。”
“那今天我說的話……”薑瓷覺得自己做的有些過了,可能也到他“不喜歡別人吹捧”底線了,想問問,如果剛才踩雷了,以後就不這麽花裏胡哨地說了。
“你說的什麽話?”陸禹東好像不明就裏,微皺著眉頭看薑瓷。
“我說……我你的話,你沒有反吧?”薑瓷微微紅著臉,又說了一遍。
“承認是吹捧我了?”陸禹東反問,神之間略有些失。
“我……”
薑瓷忽然才明白,自己又掉進了他的陷阱,現在已經被他套走“他”是吹捧他的話了。
無話可說,隻能把頭轉向窗外,緩解著自己的尷尬。
“有幾分?”
“什麽?”薑瓷問。
“幾分真心?”
薑瓷想了想,剛才他答應了自己請假的要求,不錯的,如果說的話他不聽,多傷他的心,所以,薑瓷說道,“十分,滿滿的。”
“十分?”陸禹東的口中玩拈著這兩個字,“如果有十二分,你就打十二分了是麽?”
“當然。最高分。”薑瓷說道。
薑瓷等了好久,也沒見他發落,便靠在後座上睡覺了。
陸禹東卻心知肚明,如果“你”是阿諛奉承的話,“十分”更是拍馬屁了。
周六,薑瓷去看媽以前,特意找出了自己最寒酸的服穿上,平時也不化妝,洗了把臉,抹了麵霜,背上自己的帆布包,還把自己上學時候戴的一個防藍的大黑框眼鏡也戴上了。
站在陸禹東麵前,還扶了扶眼鏡,“寒酸嗎?”
陸禹東正坐在沙發上看書,被薑瓷這樣一問,他放下書,上下打量起薑瓷來。
“不寒酸,很可。”
陸禹東是實話實說,本來就是小臉盤,黑框眼鏡往臉上一戴,臉更顯得小了。
“啊?”薑瓷有些慌,又去樓上翻找更寒酸的服,把這平庸的運服換了下來,換上了自己上學時候的校服,背著個大書包,走到了陸禹東麵前。
“寒酸嗎?”繼續問陸禹東。
陸禹東已經皺著眉頭了,“不寒酸!讓我陸某人的夫人襯托,想法倒是很!”
“這不關的事!”薑瓷說道,“你……你要開了,我跟你急啊。”
說完,薑瓷背著帆布包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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