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英很明白,皇帝這次要裝聾作啞,息事寧人,不過金淑儀母子也苦盡甘來。
仇英已經把心腹小太監送到榮寶殿去服侍,榮寶殿的吃穿用度也都齊齊整整。
但他不敢太明顯,皇後和太子地位穩固,將來的事還有許多變數。
******
東宮。
太子又在和一幫紈絝子弟飲酒作樂,大殿裏人無數,全是男子的寵。
正在酣暢的時候,皇後突然出現,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皇後特意不準下人稟報,沒想到看到的一幕簡直就是噩夢。
“太子,你!你······”
皇後已經氣得說不話來。
那群貴族子弟紛紛借故告辭,人又在太子的嗬斥下盡數藏到後殿去了。
太子上前帶著謙恭:“母後,您來怎麽也不差人告知我一聲?”
“啪”一記響亮的耳,皇後滿臉怒容:“哼,我若告訴你,哪兒能看到你這麽混賬的一幕!從前我隻當你疏懶不肯用功,現在看來你本就是個不學無的廢!難怪皇上寧願喜歡那個孽子都不喜歡你這個太子!”
在眾星捧月中長大的太子哪裏得這番委屈,他憤憤道:“母後,我是您的兒子,您怎麽能這樣看輕我?”
“想要別人不看輕你,你就得自己爭氣!你自己瞧瞧,蕭衍學識和武功都勝過你,你要是再這樣胡鬧下去,早晚你父皇會廢了你!”
仿佛一把錘子猛然捶打心髒,太子驚恐極了:“母後,難道您也會讓父皇廢了我嗎?”
皇後拉住兒子的手,諄諄告誡:“恒兒,那蕭衍野心,你若是再不長進,你我的尊榮都會被奪走!若是皇上發現我當年用狐貍換走皇子,那我們的末日就到了!”
天子原以為母後和太後都是蘇家出,蘇家如今把持朝政,隻要有蘇家的支持他就能順利登基,可現在看來,蕭衍投靠了八賢王,已經對他的太子之位產生了極大威脅。
太子有些慌張:“母後,日後您說怎麽做,我就怎麽做!孩兒不敢不從!”
“從今天開始,你必須和這些狐朋狗友斷絕來往,發念書,勤加練習騎,讓你父皇看到你的改變!隻要你爭氣,有我和太後還有蘇家的支持,不信贏不了一個卑賤的庶子!”
長久的尋歡作樂,太子已經鼓不起勇氣答應母親。
皇後恨鐵不鋼:“恒兒,若是讓蕭衍當了皇帝,想想你我的下場!”
太子眼前仿佛看到了自己人頭落地,渾是的場麵,嚇得麵如土:“母後,孩兒不想死!不想死!”
皇後抓住兒子的手臂:“既然你不想死,你就得爭!你生在帝皇家,你若不爭,就隻能是砧板上的,任人宰割!”
太子含淚點頭。
那之後,皇後撤換掉了東宮所有的仆從,特意讓父親從蘇家選了一個得力的管家送到東宮,監督太子的一言一行。
在母親的督促下,太子再沒法和那群紈絝子弟胡吃海喝,可念書和騎都不是容易的事,更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日子久了,太子也漸漸有些懈怠。
和太子的窘境不同,蕭衍可謂是春風得意。
有了皇帝的偏,邊所有人對他都換了一副臉,侍奉的下人都格外殷勤,就連大太監仇英也時常來討好。
宮裏比別更會看風向,蕭衍再不是那個唯唯諾諾,走到哪裏都是不待見的皇子。
就連在宗學堂,往日孤立他的同學也都紛紛和他親近起來。
這讓太子看在眼裏,恨在心上。
從前蕭衍看著太子還會怕他,現在則擺出了一副不卑不的模樣。
但他絕不會因為之前到的屈辱就去輕視太子,反倒是一副劃江而治,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姿態。
太子雖然惱怒,但想起母後的叮囑,隻好把氣先憋在肚子裏,等他日一起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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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殿,皇後正在陪太後下棋。
最近皇後比以往更加殷勤,一有空就來陪伴太後,十分孝順。
太後心裏跟明鏡似的,但皇後的目的也是太後想要的,說道:“皇後,我看你最近憔悴了不。”
皇後了自己的眼角,很是幽怨:“我老了,沒有金淑儀那樣絕世的貌,留不住皇上的心,連帶著兒子也失了寵。”
太後冷著臉:“這才開了個頭,你就要舉白旗投降了?我這個老太婆都沒認輸,你怎麽能認輸?我們要是輸了,就連帶整個蘇家也輸了,將來去了曹地府,我們如何向列祖列宗代?”
皇後一邊點頭一邊垂淚:“皇上召八賢王回京,為的是防著他在蜀中擁兵自重,不好鉗製。可那八賢王在朝中十分有威,那些科舉學子無不以他馬首是瞻。我蘇家是高門族,叔伯子侄雖在朝為的不,可是想要扳倒八賢王卻難如登天。”
太後道:“既然八賢王如此要,那我們便拉攏他不就了?”
皇後滿臉驚愕:“地位、名聲、金錢,八賢王一樣不缺,我們如何拉攏得了他?”
太後笑道:“皇後你說了一樣。”
皇後不解:“哪一樣?”
“妻室。”
皇後忍不住笑了:“太後,那八賢王貌比潘安,過貂蟬,這世上能他眼的子隻怕找不出。”
太後一本正經道:“八賢王再俊,難道就不需要人了?他原配已經去世多年,是時候給他一個王妃啦!”
一語驚醒夢中人,皇後不得不歎還是太後老謀深算:“看樣子,太後已經有心儀的人選了?”
太後吩咐老嬤嬤道:“秋容,你去把錦娘請出來見見皇後。”
錦娘?!
皇後又驚又奇,那錦娘不是別人,正是哥哥的嫡,的親侄。
親侄何時進了宮,這個姑母竟一無所知。
蘇錦娘在秋容的攙扶下,緩緩從屏風後走出來。
走到兩位大梁國最尊貴的人麵前,蘇錦娘欠施禮:“錦娘參見太後,參見皇後娘娘!”
皇後一見蘇錦娘就很高興:“錦娘,快別這麽客氣,這裏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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