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

“坐下吃飯。”他說。

兩份早餐，一份三明治，一份煎吐司片。

陸敏坐下時一愣，抬眼看他。

前這份裹了蛋的。

“試試。”杭敬承微抬下頜，扯椅子坐下，“第一次做。”

陸敏用筷子夾著嘗了嘗，輕聲問：“你用什麼油煎的？”

“橄欖油。”

“黃油口會更好。”

杭敬承挑眉，咬了口三明治。

“了解。”

過了會兒。

陸敏冷不丁說：“......謝謝。”

“不客氣。”杭敬承已經不打算糾結太客氣這件事。

“關于昨晚，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正嚼著面包片，陸敏作一滯，眨了眨眼睛。

搖頭。

杭敬承沒說話，耐心地等想起來。

“哦......”若有所思。

他眼睛里略帶期待。

“你輕點。”

杭敬承：......

咬了口三明治。

“不可以。”

陸敏也被他嗆了一口，不再說話。

垂下的眼睛盯著餐桌巖板上似有若無的紋路，

實際想起的是那個來勢洶洶卻又意味不明的吻。

的初吻。

現在想來還有殘存的心悸。

說來離譜，雖然同床共寢許多次，他們兩個一直對接吻這件事保持著一致地回避狀態。

有些事出于，有些事出于。

怎麼就迷迷糊糊行差踏錯了呢。

陸敏懊惱。

“雖然說就這麼點事兒，還是說開點好。”杭敬承懶洋洋開腔，“確實我們沒什麼基礎——如果高中那點同學誼不算的話。離婚說起來也簡單。”

陸敏微訝。

這話顯然是在回應昨晚上的“玩笑”。

低下頭，聲音有點悶，“我沒說真要離。”

“嗯，不離。”杭敬承只瞥一眼，解決掉最后一口三明治，了張紙巾，“然后呢？”

“然后？”

“比如關于昨天的吻，你覺怎麼樣？”

這話語氣聽起來不經意，陸敏覺察到里面的試探。

心跳輕微加速。

“......”

咀嚼里的面包片，直到嘗出甜味。

杭敬承沒說話，耐心地等著。

陸敏想了許久，卻是反問：“你呢。”

將話題拋回給他。

“我想我是有覺的。”

陸敏握著筷子的手一頓，驚訝地轉頭看他。

“什麼......覺？”

“一人一個問題，現在到你了。”杭敬承云淡風輕。

陸敏用齒尖咬著下，碾磨。

仍然是過了很久，給出深思慮的回答，“我這里可能沒有你想要的答案。”

泙泠一聲。

側目看過去，杭敬承挽了袖口，正用小勺輕攪咖啡。

“你覺得我想要什麼答案？”他說，垂下眼睫，似笑非笑，“不過，你也可以選擇不回答。”

覺得他也許是在調.。

可確實沒有證據。

只好選擇自己最擅長的沉默。

陸敏吃掉最后一口面包，喝了口牛。

“你是什麼覺？”

杭敬承笑而不語，眼梢那點散漫的笑意，仿佛在告訴，你的猜測是對的。

可那眼神掃過來，浮云薄淡，又似乎什麼曖.昧都沒有。

重復了一遍問題，他這才回答：

“接吻的覺。”

陸敏：.......

關于杭敬承的態度，看也看不，想也想不通，有點惱。

“我想要維持現狀。但是這個現狀昨晚似乎出現了一點點偏差，如果我沒覺錯的話。那麼我現在可以要求退回原位嗎？”

他抿了口咖啡，將手肘撐在餐桌上，瞥了一眼，“不可以。”

“為什麼？”

杭敬承放下勺子，淡聲說：“因為還沒有出現偏差，敏敏。”

陸敏語塞。

隨后松了口氣。

那就好。

杭敬承偏頭看著，“我這人呢，只跟著自己的心意走，敏敏。”

尾音拖得有點長。

這句話沒有上下文，來的突兀。

陸敏一時愣住。

杭敬承丟掉紙巾，起從邊經過，側帶起的風將耳邊碎發吹。

陸敏目視這個高大寬闊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想起剛才對視的一瞬間，他眼底黝黑深邃的眼睛——

仿佛蟄伏著一個有足夠耐心的獵手。

作者有話說：

第24章

春日午后, 空氣暖燥。

陸敏蜷了蜷手指，走向沙發，抓了個抱枕坐下, 順便將二九放出來。

其實是個對婚姻不抱什麼期的人。

小時候父母能折騰, 三天一大吵兩天一小吵，摔桌子砸碗，當著鄰居面對罵，可謂丑態百出。

邊基本沒見過婚后生活幸福的人，同學、朋友家里，父母吵架好像也是常態。

結婚嘛, 不就是搭伙過日子。

磕磕，相互埋怨, 糾纏一生。

昨晚上杭敬承問覺怎麼樣, 說還不錯, 有個尾音，沒說出來, 當時沒明白自己怎麼回事, 后來才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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