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看。上邊還是下邊？”杭敬承著下轉過頭。

“左下。”

他用拇指捺著下，稍稍用力往下按。

櫻的上長了個小疙瘩，泛著白像口腔潰瘍，直徑大約半厘米。

杭敬承擰眉頭，“多久了？疼不疼？”

“有一段時間了，本來沒多大，被我咬得......不痛也不。”

“去醫院看看？”

“啊。需要去醫院嗎......”陸敏垂下眼睛。

天然排斥去醫院。

“平時課多不多，多的話這周末去。”杭敬承松開手指。

好吧。

沒有給拒絕的機會。

陸敏怕上班遲到，匆忙拎外套出門。

杭敬承先去洗漱，回帽間換服。梳妝臺前有凳子和鏡子，他坐下穿西，提時注意到自己腳邊有個白的東西，勾出來看了看，是個重秤。

杭敬承若有所思。

早飯是小籠包和牛，旁邊有張便簽：冰箱里有昨晚的飯菜，拿微波爐叮兩分鐘就可以吃了。

杭敬承一笑，這些年的字跡倒是沒怎麼變化。

手機放在一邊，屏幕時常亮起，他解決掉早餐，點開通訊件，消息疊了幾百條。

點開瞰景工作的群。

蘇浩：[@全員，大佬們來202吃飯]

攝：[大半夜哪來的飯？]

攝：[燈師傅已經得啃墻皮了你不要搞他]

張暮：[杭老板被接走了？]

蘇浩連發五張照片。

打包盒里有春筍炒，湯，茄蛋，水煮魚，幾份米飯和餃子，甚至還有水果切盒。

燈：[開門]

指尖劃照片，杭敬承又看了一遍。

角落里有份小米粥和青菜。

心下微。

/

學校。

教室，每張桌子上都堆著一摞教材與試卷，側面掛著水杯和書袋，四十學生正在聽課。

后排兩個小孩捂著聊天，一面說一面瞄講臺上的老師，以為不會被看到。陸敏遞過去一個眼神，“誰來回答一下這個問題？”

倆小孩瞬間安靜如，恨不得把腦袋埋到桌里。

這節課下課后是大課間，校園里響起廣播的集合音樂。

陸敏收拾東西時不小心將筆盒到地上，蹲下.收拾。

兩個生磨磨蹭蹭走到講臺旁，遲遲不愿出門集合。

“叮當同學走了嗎？”

“剛才第一個就出去了。你的q.q呢，加了嗎？”

“還沒，我不敢嘻嘻。”

“我費這麼大力氣給你要來你不加？別氣死我。”

“他不是不怎麼跟生說話嘛......”

“屁嘞，我聽說隔壁有個生直接跟他要手機號他都給了......啊，陸、陸老師。”

陸敏整理好筆盒，站起，對們點了點頭。

兩個生腳底抹油，想溜。

“陳曦。”陸敏聲音不大不小。

陳曦停下腳步，垂頭喪氣，手指絞在一起，“陸老師......”

最近學校嚴抓早，這雖然只是暗，但是.......

陸敏輕聲說：“最近寫作業不太認真呢。”

“啊。”陳曦怔忡片刻，臉頰唰地紅了，幾乎說不出話來，“對、對不起，老師......”

今天作業發下來才發現自己把答案抄串了，但是老師沒有批改，以為沒被注意到。

想狡辯，一時又想不到借口。

陸敏點頭，“盡快調整狀態。去做吧。”

拎包走出教室。

陳曦以為會是一頓訓斥，再不濟也要被教育幾句，做好了丟人的準備，沒想到只是這樣。

轉頭看向窗外，玉蘭樹被風吹枝杈，絞的手指慢慢松開。

/

陸敏上午沒有別的課，回到辦公室做卷子，中途打了好幾個哈欠。

胡菲菲挨個發工資條，發到陸敏，注意到的黑眼圈，“陸老師臉不大好。”

“謝謝。”陸敏接過工資條，“昨晚沒休息好。”

課時工資，職稱工資，五險一金，各種補加加減減，上個月的工資六千出頭。

不算高，在二三線城市里基本能平穩生活。

“這數字對嗎？怎麼我比你還低。”

辦公室另一側傳來爭執聲。

陸敏收起工資條，扭頭看過去，是羅茜跟另一個老教師。

三言兩語后，羅茜摔門而去。

立即有吃瓜群眾湊上去：“怎麼了怎麼了？”

老教師氣不打一來，“不上課，績效被扣了，生氣唄。那語氣，跟我扣了的錢似的，誰欠的。”

“羅老師最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天天沒事找事，其實我本來就看不順眼了，天天想著怎麼占別人便宜，還炫耀自己老公多有錢，那麼有錢怎麼連我公卡都要蹭。”

“誰知道，原來好歹看見誰都笑瞇瞇的，現在裝都不裝了，那天自己灑了一份粥，讓保潔大姐來來回回拖了五遍，還找茬說地面沒拖干凈。”

“找優越唄。聽說是有錢老公出軌了，在鬧離婚呢，不知道怎麼想的，每天晚上也不回家，就去場抓小，這陣子抓多了，并排走的螞蟻都得讓記個名。”

“煩了，聽說連高主任最近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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