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莫名尷尬，想著馬上就下去，就當來看個熱鬧的，后悔沒戴個帽子出來。

結果前面那個男人忽然停住腳步，轉走到了跟前，語氣不客氣地問，“你來這干什麼？”

沒等回答，又問了句，“為什麼要穿個高跟鞋來這？”

第23章

來這干什麼？

主要是因為看到了他，京州這麼大，沒想到能在這看到他。也是好奇心驅使，想知道里面究竟發生了什麼。里面可能一片混且有點危險，但想著跟在他后邊，應該沒事吧。

跟著進來時，還在想著，一會怎麼去跟他打個招呼。畢竟這也真巧的，這人不一般，當個人脈結下也行啊。

但林夏沒想到，第二次見面，他這人說話依舊直接到不客氣。認出了，但一句禮貌的招呼都沒有，渾的戾氣像是沒消散，就連著質問了兩個問題，搞得跟做錯了事一樣。

不喜歡如此居高臨下的態度，手在口袋里，穿了高跟鞋，幾乎能與他平視，“剛剛在外面看到這可能要出事，我報了警，順便上來看了下。”

“既然這沒事了就行。”沒等他回應，林夏說完就掉頭往樓梯方向走去。

樓梯是由鋼板制，高跟鞋踏在鋼板上，噼里啪啦的叮咚聲像是在打節拍，聲音估計能傳導到上下兩個樓層。

來這個地方穿高跟鞋的確顯得夸張而不適宜，此時的響聲更是佐證了他的質疑，讓尷尬不已。

試圖踮起腳尖或是減緩速度，但又覺得沒必要，又不是故意穿過來的。同時到后頗快的步伐帶來的震時，加快了腳步，任由乒乒乓乓的腳步聲響得更亮。

林夏很快便走下了樓，一路往工廠外走去。

“林夏。”

聽到那人喊自己名字，停住腳步，轉頭看他，“什麼事？”

程帆喊住了，卻忽然不知道說什麼。

上午他正在參加一場重要的會議，求救電話打到了他這，這人是他剛做生意時的供應商，許久不聯系，但有往日分在。人命關天，他立刻離場。

把人救下后，無名之火頓生，這他媽什麼玩意，跳個樓就能解決問題了？還在嚷嚷著喊記者，這個社會，沒人會在乎一條賤命，除了他家人。

這件事中間的彎彎道道不，這塊地勢必要被改商業用地。用地質被改變了，價值會翻幾番，自然會用些非常規的方式著工廠拆遷。

他打了電話，找人幫忙解決。談夠補償，或是置換土地上多點選擇權。也只能幫到這個程度，事解決了，他轉就走，這地方沒什麼好多呆的。

臨走時，他還以為自己看花了眼，竟然在這看到了那個人。

的名片，還在車里，不過是另一輛。在如此危險的工廠，還穿了雙高跟鞋，能耐的。

“一起吃午飯嗎？”

林夏沒想到這個人，上一句還在斥責穿高跟鞋，下一句就問要不要一起吃飯。而，連他名字都不知道。

“我要去附近的小吃店吃。”

如果這是一場date，那對方應該提前約好時間、定好餐廳。

就算襯衫帶了皺褶，有形的材都顯得冠楚楚，一副上流人的做派。但這人不是什麼紳士，僅兩面之緣，就能看出這人平時作風強勢到很給人拒絕的余地。

完全可以拒絕。

“你要不要一起去？”

“好。”程帆對后的助理說了句你先回去。

門外看熱鬧的人已經散得差不多，林夏看了他的助理先開了車走，嘖，車不錯。想來真是蠢，上次竟還以為人家是個普普通通打工人，自己不過是一輛三十多萬的沃爾沃。

誤打誤撞走到了這個工廠，林夏更不清楚小吃店的位置，邊走邊拿出手機開了個導航，但這個app難用到定位都不準。

看著拿著手機找不著北，程帆掏出手機問了，“這家店什麼？”

林夏說了店名，就見他搜索完大致看了眼方位，就將手機塞進袋里，對說，跟我走。

他另辟蹊徑，走了幾步轉了一條僻靜的街道上，一側是空置的廠房，外墻上已噴漆寫了“拆”，另一側是頗為壯的連排樹木，葉子已掉落了大半，不知后續如何規劃，會不會被移植。

“上門強拆的，大多是被雇傭的地流氓。下次遇到這種事，不要進去，在外面報警就好。”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真跳下。”

這短短半小時，緒起伏太大。看到那人要跳樓時，腦海中霎時想到地上的一灘，白的腦漿噴濺在幾米外，差點就要吐。

那是上初三時，早起去了臺外收外套，打開窗想呼吸下新鮮空氣，結果一眼掃去，就看到了草坪上的人。嚇得都發不出聲，看著腥的場面、被攝住心魂無法收回視線，模糊了意識。

“人有選擇結束自己生命的權利，但為了報復別人而自殺，不值得。”林夏深呼了一口氣，驚訝怎麼就跟他說出了這句話。

“陷絕境的人，無法分清這是在報復，還是徹底沒了勇氣和力量。他以為死亡能喚起公正，但沒有任何用。”

程帆不聲地換了話題，“項目拿到了嗎？”

“啊？”反應過來，“哦，拿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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