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沒有關上燈離開，走到了床頭邊，依舊放著他上次拿進來的兩本書。他拿開了上面一本，看到了另一本的書名，《Must I Go》

手中拿著書沒有放下，程帆拿起手機給林夏打了電話。

聽著一聲又一聲的“嘟”，還以為不會接他電話時，電話被接通。

他不知說什麼，而電話那頭的也沒開口。

“你在哪？”

“我在家。”

林夏的確在家，在的家里。

從辦公室離開后，出了公司，漫無目的地在馬路上走著。不知道要去哪，下意識往公寓的方向走去。

怕熱，很在夏日白天在外散步。此時黃昏，沒了毒辣的曬意，依舊是悶熱。汗水印在了服上，發的意也順著脖頸而下。

只能往前走著，一步又一步，無法停下，害怕停下。

尚有理智，在辦公室里那句不過是氣話，無法放下。這麼些年的努力，不會放下。該是的，就要是的。

只要回去洗個澡，睡一覺，明天就有力氣去面對。

可今天的，已經沒有力氣了。

走了半個多小時，快走到公寓的大門口時，忽然想起，小熊被落在了車里。對小熊說過，會把它帶回家。

又走回了公司，去車里將小熊抱出來。不想開車回家，上已經滿是汗，不想將小熊弄臟，又打開后備箱，幸虧還放著幾個購袋。將小熊放進購袋，拎著再走回家。

再走回去時，天已經黑了。

路燈已開，一片車水馬龍。走到通路口時，蜂擁的人流一腦沖著，林夏被裹挾其中，跟著一起往前走。

過了馬路，再次走到人行道上，一側是車流，一側是綠的植被。估計是有大樹投下的涼，角落里竟然還有一片無盡夏。繽紛的，被路燈照著，十分艷。

林夏還沒停住腳步，就聽到了刺耳的車鈴聲。剛回頭，一輛自行車就從旁穿過。車龍頭就差點蹭到了，許久沒有在這樣繁忙的路上走著，不知還會有非機車騎上人行道，一陣慌與無措。沒敢再停下，匆忙往前走著。

快走到家時，卻放緩了腳步。外面有很多人，到了家，就只有一個人。

在外面，要注意形象，扮演一個緒穩定的正常人。到了家，不知如何面對自己。

怎麼可能會沒有期待呢？

不知在什麼時候，他已經了最信賴的人。

關系的神在于，自以為是定下的界限，不知在何時就會被人全盤推翻。當程帆冒犯了心的領地，趕不走時，就只能讓他住下。

可他命令的口吻，只是又一次提醒，不能這樣全然信賴他。

怎麼會沒有恨呢？

給了依賴，又活生生要還回去。告訴不能再嘗這種滋味，可被他冒犯的領地，已了他的疆域。

林夏回到家之后，將小熊放在了沙發上，再下了快滴水的，去洗澡。

洗完澡后，竟然習慣地想要喝一杯酒。多麼可笑，的一部分已經被他塑造，再難以改回去。

家中沒有酒，走了將近兩個小時的路，已經累癱，坐在客廳的地毯上，看著小熊。就算是同一款玩偶，每一只都有自己的脾氣。

這一只躺坐在沙發上，都豎著鼻子，一副不好惹還目中無人的樣子。了它的鼻子，想讓它乖一點，但還是要尊重它的格。

心想，自己真是進步了，已經許久沒有緒失控了，這次連東西都沒摔，省錢了。可眼淚卻毫無征兆地流了下來。

在年被母親教導孩子不要哭后，很哭出聲。在沒人的地，將眼淚流完，再若無其事地去做其他事。

此時，沙發上的手機響起，看了眼，是程帆的電話。

轉過了兩張紙巾，將眼淚干，再按下了接通鍵。沒有說話，等著他先說。

他自然又是問在哪，照例回答了在家。

說完后，電話又陷了沉默。

一整天的緒被強行下，可此時面對著他的主來電，心的委屈與恨意再也無法忍耐。

除了他，不知道要向誰來宣泄。

他了的發泄口。

怎麼可能不知道怎樣去傷害他呢？

痛嗎？

那就忍著。

“程帆。”

程帆不想離開的臥室，坐在了地板上，可以開外放，手機卻放在了耳邊，聽到喊他名字，扯了角無聲地笑了，“嗯？”

“昨天你問我，為什麼要跟你結婚。我想了一天，我覺得是合適。婚姻不需要那麼多的，合適比更重要。”

“我有時會后悔，后悔為什麼要回國，為什麼要放棄很好的人，為什麼會遇上你。”

第57章

有了昨天的前車之鑒，戴奕一早就去上班。

而等到下午一點半，老板都沒來公司。這很反常，下午兩點要召開的高管會議，是上周就定下的。昨天還提醒了老板一遍，寫在了他的日程里。

老板這人很有時間概念，自己召開的會議都不會掐點到。至提前半小時到辦公室，將資料過一遍，正是他這麼認真的態度，下屬糊弄他的難度有點高。

又等了一刻鐘，人還沒到，戴奕準備直接打電話聯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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