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秋天,夜如墨,微風拂過,帶來一涼意。
月如水,悄然流淌在城市的街巷間,為這座繁華的都市披上了一層淡雅如銀的薄紗。
暮歌會所。
當高湛抵達時,包廂早已人聲鼎沸,大家都聚在一起。
煙盒里的煙沒得很快。
高湛突然發現,鐘卉遲離開的這兩年里,他的煙癮越來越重。
而重逢的這兩天來,他又開始試著控制自己的煙癮。
賀思卿拿著話筒唱的像鬼哭狼嚎一樣,高湛本就煩躁,實在沒忍住,掐了他的歌。
歌聲驟然而止,賀思卿正破口大罵,卻冷不防撞上了高湛那張云布的臉龐。
“我說你這條狗,有氣也別朝我撒啊,我歌還沒唱完呢。”
高湛輕哂,“你那也能歌?唱的真要人命的。”
賀思卿氣得跳腳,站那罵了半天。
吳尚安公司有事耽誤了,推門進來時正好看到高湛。
“湛哥,今天怎麼來得比我還早?”
高湛輕抬酒杯,下顎微揚,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你大忙人啊。”
吳尚安旗下有不經紀公司,簽約的藝人也是數不勝數。
賀思卿之前迷一個小明星,求了他很久,只為和人家見一面,吃頓飯。
后來他終于如愿,那位小明星答應赴約。
誰知一頓飯結束后,小明星私下和朋友們吐槽賀思卿是個碎的普信男。
這話也不知怎的,傳到了吳尚安的耳朵里,隨后自然由他轉述到了高湛等人的耳朵里。
大家為這事兒,沒笑話賀思卿。
高湛剛調侃完吳尚安,一旁的賀思卿就忍不住嗤笑一聲。
“手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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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不識相的小明星,確實有夠忙的。”
話里話外兌的意思,明顯是還記著上次被人在背后吐槽的仇。
吳尚安不厚道地笑出了聲,“我說你一個大老爺們至于嗎?”
“人家小姑娘也沒說錯啊。”
話音落,高湛神來之筆,補充了一句,“碎的普信男。”
一旁的幾個朋友都忍不住笑出了聲。
賀思卿氣得臉都黑了。
旁邊有幾個男的湊上前給高湛遞煙。
高湛手接了,想點煙之際,不知想到了什麼,又默默將打火機放了回去。
那幾煙,到酒局散場,他也沒。
不遠的電視上正在放著球賽,但電視機在這里就等同于擺設,因為大家都忙著觥籌錯,顧不上看這些。
電視機的影映在高湛俊朗的側臉,他雙肘撐在沙發椅背上,肆意散漫,偶爾拿起桌上的酒杯微抿一口。
下一瞬,眾人聽見他問“遙控呢?”
大家都有片刻的怔愣,只有賀思卿反問一句“什麼遙控?”
“電視遙控。”
賀思卿一副“我沒聽錯吧”的驚訝表,“大哥,你來這兒看電視?”
高湛邁開長踹他一腳,“廢話,拿來。”
在眾人的注視下,電視機被調換到帝都電視臺的頻道,現在正好在播晚間新聞。
吳尚安和賀思卿一副秒懂的表
,互相了個杯。
中途,賀思卿嘟囔了一句,“黎江最近搞什麼,每次都鴿我們?”
吳尚安思忖片刻,答“可能了吧。”
賀思卿嗤笑,“怎麼可能,就他那樣的冰山,我都懷疑他喜歡男的。”
黎江的話題被一筆帶過。
賀思卿無聊之際,點開了微博熱搜,本想看看有什麼實時熱點,卻沒想到看到了一個熱度正在飆升的詞條。
徐南知認識了新朋友
徐南知鐘卉遲
賀思卿的雙眼不自覺地瞪大,心中涌起一難以置信的驚異。
他再次低頭,仔細審視著詞條上的那個大名,生怕自己的眼睛欺騙了自己。
居然真的是鐘卉遲。
事的起因是徐南知在微博發了一張與電影主創團隊聚餐的照片,合照里有紀清竹和鐘卉遲。
配文是很好的夜晚,認識了新的朋友。
一段再方不過的文案,卻引發了網友們的熱議。
照片里全是電影的主創團隊啊,應該都很了,哪來的新朋友?
小竹旁邊的那位大呀,鐘卉遲,是帝都電視臺的記者。
媽呀真的好漂亮,是小竹的閨,大概是小竹介紹和徐南知認識的。
所以配文里的新朋友,是鐘卉遲吧?
在往上翻,實時評論里,大家的畫風完跑偏。
好配啊,配一臉,我可以磕嗎!
頂流男明星和一線記者,天吶!速速給我寫一本
賀思卿吃瓜吃的起勁,吳尚安湊上去看時,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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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看到了這些。
他的臉微微一變,仿佛被一陣無形的風吹過,瞬間收斂了所有的緒。
他迅速將目投向了旁邊的高湛,眼中閃爍著一種難以言明的緒。
男人還在看電視上播放地晚間新聞,羽般的眼睫下,有投的一道影,晦不明。
吳尚安正想著提醒下賀思卿別多,但顯然他慢了一步。
下一秒,只見賀思卿將此刻亮著屏幕的手機,遞到了高湛面前。
“阿湛,你前友要有新男友咯。”
語氣十分欠揍。
吳尚安一臉無語,那句“碎的普信男”一點兒也沒罵錯。
高湛的視線牢牢鎖定在手機屏幕上,那張合照吸引著他的目,讓他不一次次點擊放大。
照片中的鐘卉遲,笑容如花般綻放,燦爛而溫暖。
的笑容似乎穿越了屏幕,直達高湛的心底。
高湛突然又想起白天在影廳里,自己毫不猶豫地讓陳鑫推掉今晚的飯局。
靠,自己是有病吧。
他拿著手機的手指微屈,忽然收。
照片里那個笑得明的孩,曾幾何時,也是自己懷里的人。
而如今,在這朵玫瑰綻放得最為耀眼之際,能欣賞到的人卻不止他。
又或者說,已經不是為他而綻放了。
很難說清這一刻的覺。
憾,不甘,懊惱,心碎。
所有的緒順著酒,一路涌上了頭,但人卻是極為清醒的。
高湛那一刻,真的希自己能大醉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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