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苒顧不上說話，吃了兩口菜才覺好些。

顧昶安又趁機同顧昭說起昨日的決定：“我們商量著，今年回荊州老家過年，也有一兩年沒回去過了。”

顧昭慢條斯理的將口中東西咽下，然后說：“我不去。”

當初顧昶安中舉以后，便搬來了京城，一直就沒回過荊州。

平日里這個便宜兒子對他的話雖不算言聽計從，但也會尊重他。

甚至當初娶徐氏，還是顧昭一再勸說，他才終于鼓起勇氣的。

這次決定回老家過年，他也沒想過顧昭會拒絕。

顧昶安愣了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桌上其余幾人也都怔住。

徐氏看了看這對父子，怕他們倆一言不合吵起來，便連忙道：“荊州離京城是遠了些，孩子不想回也正常。咱們就留在京城過年也好。”

謝苒抿著，筷子的手不由多用了幾分力，悄悄瞪著顧昭，在心里小聲罵他。

他也是荊州人呢，難道就不想回老家看看嗎？

真是冷。

正這般想著，顧昭的視線突然撇過來，與的眼神正好對視。

謝苒頓時有些心虛，慌的垂下眸。

那邊，顧昶安還皺著眉在說話：“為什麼不想去？可是你有別的事要忙？”

“嗯。”顧昭淡淡收回視線，這麼應了一聲。

其余的他沒有再多說，不過他一向如此，從不對人解釋什麼。

這若是在以前，顧昶安或許就順著他了。

可如今他們是一個家，除了他們父子，還有徐氏他們呢。

他清楚的記著，當徐氏知道要回荊州過年時，眼中閃爍的芒。

他不想讓那抹黯淡下來。

“既然這樣，那你便留在京城吧。”顧昶安說，“等過了年，我們再回來。”

他這話的意思，還是要帶著他們回荊州了？

徐氏有些詫異地看著顧昶安，他的側臉廓仍舊和，但此刻卻莫名有些朗，看的徐氏心中竟然跳了跳。

原以為自從謝謹之死后，自己的心就已經不會再了呢。

抬手摁了摁口，一無言的愧疚涌上心頭。

謝苒也驚訝于顧昶安的決定。

下意識看了一眼顧昭。

卻從后者臉上沒看到任何緒變化。

他像是毫不在意獨自一人在京城過年。

過年都是一個人，一定很孤獨吧。

謝苒莫名有幾分心疼他。

但當回味過來自己在想什麼后，臉上表頓時跟見了鬼一樣。

？

居然心疼顧昭！

沒病吧？

謝苒連忙搖了搖頭，想要將這些荒唐的想法從腦海里遙走。

可沒想到就是這個作，竟然讓的腦袋頓時天旋地轉。

方才喝的那口酒好像起了效果，讓有些暈。

謝禹行發現的不對勁，小聲問道：“姐姐，你怎麼了？”

“……沒事。”謝苒極力想要自己清醒過來，可越是這樣，就越覺暈。

“這是怎麼了？”徐氏見臉蛋酡紅，連眼神都變得迷離了，“喝醉了？”

謝苒想搖頭，可才晃一下，就覺頭暈目眩，整個人朝旁邊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