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說，他們并未婚配，男婚嫁各不相干嗎？”謝敏說，“那云家我又不是沒去過，云夫人才不像秦夫人這樣呢。”

這會兒滿心都是想著給秦夫人找不痛快，哪里還會顧忌其他的。

但謝苒卻沒有立馬應。

云盛是個不錯的人，正因為不錯，才不想去招惹。

清楚自己對云盛沒，也不想傷害他。

沉默著，看著手中的帕子發呆。

謝敏還在說，說了一會兒，見沒回應，也自覺沒趣，便換了話題：

“我聽說，你將你父親的牌位從謝家帶出來了？”

“嗯。”提起這事，謝苒的眸黯淡了些許。

“帶出來也好。”謝敏并未說什麼責怪的話，只是道，“這件事，的確是你祖父做的太過分了些。”

過分？

謝苒心中冷笑。

何止是過分啊，簡直是喪心病狂。

“人老了，難免執拗，你別跟他記氣，否則是記不完的氣，還累著自己。”謝敏又說，“橫豎往后你們也不常往謝府走了，便放下吧，別為難自己。”

“我知道。”謝苒笑笑，那笑意卻不達眼底。

謝家人對的所作所為，都記在心里，一輩子無法忘記。

或許不會對他們手，可將來謝家若是出什麼事，也只會冷眼旁觀便是了。

…

自中秋那日后，謝苒就再也沒去過淺云居，就連吃飯都避著顧昭。

是以，兩人雖同一屋檐下，卻有好幾日未曾見面。

初時謝苒是覺得丟臉，不敢見顧昭。

那晚是什麼心思，自己都不敢再去細想。

后來是覺得習慣了，見不到顧昭甚至覺得心里輕松，不用去瞎想。

什麼的東西，本就不是該的。

到如今呢，哪怕是再見到顧昭，相信自己也能從容面對。

這不，剛從謝敏的馬車上下來，就撞見了正要出門的顧昭。

他的邊帶著小廝，是個陌生面孔，謝苒沒見過。

他站在幾步之外的臺階上，居高臨下般的看著謝苒，眼神一如以往的冷漠淡然。

謝苒很清楚的覺到自己的心微微了一，但面上卻鎮定。

兩人誰都沒開口，謝苒手指微微了，然后特意遠離他，從另一邊準備進門。

哪想他卻在這時開口：“剛從國公府回來？”聽不出什麼緒，仿佛只是隨口一問。

謝苒腳步一頓，看了他一眼。

“是。”答。

除此之外再沒多說一個字。

顧昭囁嚅兩下，像是想說什麼，但很快又咽回去，然后抬腳走了。

謝苒皺眉，這人有什麼病？

明明那晚上不愿搭理的人是他，現在又主問的事。

想不通，也不愿再想。

謝苒大步進了門，朝自己屋走去。

不遠帶著小廝走出去好一會兒的顧昭卻驀地停住腳步。

他一向冷靜自持的臉上此刻竟然出現了一抹裂痕。

而這一切竟然都是因為謝苒。

他的眼中劃過一不可置信。

這麼多年過去了，竟真的有人……能讓他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