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什麼生意啊，連過年都不能一起。”謝禹行捧著臉蛋，撅了噘。

謝苒笑著他的臉：“等過了年咱們就回來了。”

“那也要好幾個月呢。”他語氣聽著有些失落。

謝苒就有些好奇了：“他到底給你灌什麼迷魂湯了，讓你這麼喜歡他？”

原本還擔心謝禹行會與顧昭相不來，沒想到他們倆倒是最好。

“也沒有了。”謝禹行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就是……有些時候老師布置的作業，我不懂的地方他都會認真教我。”

“真的？”謝苒狐疑的皺皺眉，“他還會教你這個？”

以為顧昭真的忙到日理萬機，對顧家的事毫不在乎呢。

“當然了！”謝禹行滿臉自豪，“先生說過，哥哥的學問比他還要高呢。”

能讓杜景舟說出這句話的人不多，偏偏顧昭就是其中之一。

謝苒又想到從前云盛對顧昭的評價，那時還持懷疑態度，可如今連杜景舟都這麼說，又有幾分不確定了。

莫非真是對顧昭的了解太了嗎？

忍不住開簾子，朝淺云居看去。

馬車已經緩緩駛出顧家了，淺云居自然是看不到的。

而此時淺云居那邊，姚戈進了屋里，顧昭還坐在地上，手里端著的茶已經涼了。

大雪一直沒停，冷得人手腳都快沒知覺，偏顧昭這屋子卻門也不關，連火盆都沒有。

屋里冷清寂寥。

“公子，顧家的人已經出發了。”姚戈輕聲說道。

“嗯。”顧昭淡淡應了聲。

見他沒有再開口的意思，姚戈猶豫了下，問：“公子，那咱們何時出發？”

他知道，顧昭是要回荊州的。

只是跟顧家人上說著不去，是怕出京城時出岔子。

東廠的人已盯上他了，他若是大搖大擺的跟顧家一道離開京城，怕是在城門口就要被攔下來。

“等夜深些吧。”顧昭抬手，將杯中的涼茶一飲而盡，然后把被子隨意丟在桌上，再抬眼時，眸已深了許多，“曹繼安不會讓我那麼痛快的離開京城，夜前或許就要派人來，記得提前做好準備。”

姚戈聞言，神也立馬變得嚴肅幾分：“是，公子。”

他走后，夢竹與燕婉也進來了。

“天黑前，你們倆就出城去。”顧昭吩咐道，“在十里亭等我。”

夢竹輕聲應了是，燕婉卻皺了皺眉：“公子，您不跟我們一起走嗎？”

顧昭瞥了一眼，神間已見不悅：“這次回荊州，你不用再跟著回來了。”

燕婉一而再的他的底線，再留不得。

燕婉臉發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公子，奴婢錯了。”

只是下意識的那麼一問，并沒有想過問顧昭的行蹤。

只不過……是擔心顧昭而已。

“下去。”顧昭合上眸，冷冰冰道。

燕婉雙發，彈不得，夢竹直接將一把從地上扯起來，然后拖著走了出去。

待去了院子了，夢竹才松了手，掃了一眼失魂落魄的燕婉，說：“早就同你說過了，不該有的心思別有，你就是不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