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婉只是個下人，對主子卻了，這是犯大忌。

顧昭只是讓留在荊州，已是厚待了。

“我只是……想留在公子邊。”燕婉紅了眼，“哪怕將來公子瞧不上我，我一輩子服侍他，也心甘愿。”

自認為跟在顧昭邊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哪怕是看在這些的份上，顧昭也不會虧待了。

只是沒想到，他會提出讓留在荊州的話。

“公子待我們夠好的了。”夢竹低聲道，“若不是他救下我們，我們哪有今天的好日子過。”

有些話，再多說就沒意思了。

勸也勸過了，是燕婉執迷不悟，如今走到這一步，是自找的。

“眼淚吧。”夢竹說，“回屋去收拾東西，立馬就要出城，別給公子添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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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苒他們出城的路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順利。

在城門口時就被攔了下來。

旁的人雖也盤查，卻不會像查他們這麼仔細。

握著刀的城防軍拍打著他們的馬車，里嚷道：“下車！”

顧昶安到底是男人，雖是文弱書生，此時倒也有幾分那男子氣概。

他從馬車上下來，笑著對那城防軍道：“軍爺，我們一家子是要出城回鄉過年的，車上就是些婦孺孩子。”

“老子眼睛沒瞎，看得見。”城防軍瞪了他一眼，自顧自的拿刀挑開車簾，朝里面看去。

徐氏哪里經歷過這種場面，坐在馬車上，抓著劉媽媽的手，嚇得有些臉發白。

“軍爺。”劉媽媽則是朝那城防軍討好似的笑。

劉媽媽年紀雖不算太大，但多年來的勞讓臉上有好幾道皺紋，笑起來時哪比得上那些個年輕娘子。

城防軍啐了口痰，像是嫌晦氣一般的將車簾放下來，又抬腳朝第二輛馬車走去。

那輛車上坐著謝苒呢。

顧昶安連忙跟著過去。

趕在在城防軍簾子的時候攔住了他：“軍爺，這上面坐著的是我兒，沒有什麼可疑的，你……”

話沒說完，就被城防軍一把刀架到了脖子上。

“再給老子廢話，老子砍了你！”他瞪著顧昶安，黝黑的臉上滿是橫，看的人心中發憷。

顧昶安覺那刀刃都快到自己的脖子了，他后背有些發涼，手腳都有些僵。

但是為了謝苒，他還是勉強笑著：“軍爺，你這是做什麼？”

“滾！”那城防軍懶得跟他廢話，一腳踹過去。

顧昶安躲閃不及，被正踹中肚子，疼得他臉都發白了，人也忍不住后退了幾步，撞到馬車才停下來。

馬車晃了一下，好在車夫及時將韁繩扯住，否則這馬就要驚跑了。

城防軍走上來就要掀簾子，顧昶安忍著疼還要再攔，可沒想到這時后卻傳來謝苒冷靜的聲音。

“軍爺要看便看吧。”

顧昶安一怔，扭頭去，就見謝苒不知何時已將幕籬戴上，正端坐在馬車里。

哪怕看不見容貌，是聽這聲音，看著這段，也足夠使一個男人為之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