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裏傳來腳步聲，悉的步調聽著卻比平時要更沉重些。

程書墨這是又病發了？

君修臣打開房門，以為他會看到一個發病中半死不活的程書墨，卻意外地看到了懷裏抱著個人回房的程書墨。

怪不得腳步聲聽著比平時更重一些，原來懷裏藏了人。

君修臣緒見外，驚訝地說道：“你今晚屋裏要留人？”

程書墨不好，經不起折騰，程家雙親擔心程書墨會累死在床上，時常對程書墨耳提麵命，不許他人。

君修臣認識程書墨這六年來，還是頭一次看到程書墨往房裏帶人。“我說，你自己什麽況，你沒個數？悠著點，小心死在了這船上。”

程書墨沒有轉，風流一笑，自我調侃了句，“偶爾開葷，也不礙事吧。”

這倒也是。

好奇是什麽樣的人能讓程書墨凡心，君修臣朝程書墨懷中人多看了兩眼。

程書墨將藏得很好，隻出一頭漉漉的長發，跟一雙白皙的雙腳。

盯著人那頭得還在滴水的長發，君修臣又了鼻子，嗅到了一淡淡的腥味。

“行了，不打擾你好事了。”君修臣關上房門，轉的那一瞬間，臉驀地變得森冷嚴肅。

須臾，他重新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告訴對方：“不用找了，人在安全的地方。”

不等對方追問，君修臣直接掛了電話，親自去了一趟監控室。

*

阮傾城醒來時，遊早已靠岸，君修臣已經提前離開，昨晚那個魁梧保鏢守在房門外。

看見阮傾城出來，阿坤告訴：“阮小姐，君先生有事先走了，吩咐我送您回去。”

“那就麻煩了。”阮傾城直接讓阿坤送去了與金仇明約好的見麵地點。

金仇明不止是滄舟集團律師顧問團的首席律師，同時也是一家律師事務所的老板。還立了一個網絡法律顧問公司，目前已有十萬名專業律師在他的網絡公司職。

在法界，金仇明就是年輕人的標桿，年輕人的明星。

金仇明跟君修臣那都是心眼子多如篩子的人，他倆聯手，是強強聯手，是狼狽為。

阮傾城提前五分鍾抵達約好的圖書咖啡廳，在臨窗的位置坐下，剛點了杯檸檬水，就見金仇明帶著人進來了。

金仇明一正裝悍在上，穩重自持，鐵麵無私。跟在他後的是一名四十多歲的子，穿一件寬鬆恤，黑半長，亞麻過肩長發燙了滿大街流行的小卷。

看上去像是剛從某個麻將館裏走出來的小區阿姨，阮傾城無法將與偵探這個高大上的職業聯係在一起。

影視劇跟懸疑名著影響，阮傾城總覺得偵探都應該是福爾斯那樣的裝扮。

“阮小姐，張姐是這次的調查員，你們坐下來慢慢聊。我還有事，先走一步。”金律師日理萬機，每分鍾都以萬計數，忙得很。

張姐落座，簡單地做了個自我介紹。

阮傾城了解到張蘭英，畢業於國家刑警學院，已有二十年的職業經驗。

張姐喝了口水，直奔主題，“阮小姐想了解的事，我已經全部調查清楚。阮正剛跟沈勁鬆生前關係很好調查，至於那起走私案子調查起來卻是有些棘手。查到的東西有些多，阮小姐個時間慢慢看，有不懂的可以電話諮詢我。”

張姐留下的名片就匆匆離去了。

阮傾城將那兩份厚度不一的封牛皮袋文件收好，在阿坤的護送下回了扶雲宮。

夜裏，阮傾城花了些時間將張姐整理好的報信息細看了一遍。看完，阮傾城心裏沉甸甸的，一些令到困的地方，也有了合合理的解釋。

*

中秋節過後，南洲城早晚開始降溫，阮傾城買了幾秋裝送去東江療養院。

到時，護工正在清掃程素梅的病房。

程素梅穿著長袖針織衫坐在窗邊，手裏捧著一本從療養院圖書館裏借來的書在看。

阮傾城輕輕抖開新買的服，披在程素梅的上。

程素梅嚇了一跳，回頭見是阮傾城，眼裏有驚喜一閃而過。“傾城，你怎麽過來了？”

阮傾城前天剛來過，今兒又來了。這麽勤快，程素梅寵若驚。

“天氣降溫了，我給你買了幾裳，媽，試試看合適不。”

程素梅這會兒神智清醒，開開心心地將服子都試了一遍。阮傾城尺寸拿得很好，樣樣都合適。

中午吃飯時，程素梅都穿著阮傾城買的一件小馬甲，逢人就誇阮傾城有孝心，眼好，買的服很好看。

吃完飯回到房間，阮傾城盯著程素梅喝了今日份的藥，這才陪程素梅坐在床邊聊天。

程素梅想到什麽，打開手機，翻出阮傾城前天晚上發給的視頻。

程素梅笑地說：“這視頻把你拍得很好看，是泱泱給你拍的嗎？”

想到那晚君修臣給自己攝影的形，阮傾城半真半假地說：“不是泱泱，是個男朋友，就是上回我跟你說的那個追求者。”

程素梅沉默兩秒，懷疑地問道：“就是那個有一家上司公司，上下班都有車隊護送，暗你五年的男孩子？”

說這些話的時候，程素梅都替阮傾城臉紅。

阮傾城大大方方點頭，“是啊，就是他。”

程素梅將信將疑，突然說：“把他照片給我看看。”

阮傾城手機裏沒有君修臣的照片，他打開君修臣朋友圈，想運氣。

君修臣的朋友圈倒是對可見，但他朋友圈一共也就發了兩條態。

一條是去年冬天發表的，是阿大在雪林裏追趕鳥群的抓拍照，他配文說：【好狗。】

第二條朋友圈發表於一個多月前，沒有配圖跟文字，隻有一個點煙的表包。

阮傾城在這條態下看到了程書墨的點讚跟評論。

程書墨在下麵評論說：【事後煙？】

君修臣回了他一個句號。

阮傾城看到君修臣跟程書墨的互，細心瞄了眼這條態的發表日期，發現這條朋友圈的更新時間，正是出獄那天晚上的十一點鍾。

仔細想想，那會兒正躺在君修臣的床上。

君修臣這個表包，的確是一事後煙。

阮傾城猛地紅了耳朵，心跳如雷。

“傾城？”程素梅見半晌沒反應，納悶問道：“照片呢？”

“沒有他的照片。”意識到自己連君修臣的照片都沒有，阮傾城是有些憾的。

君修臣畢竟是第一個男人，有特殊意義，得找機會拍幾張君修臣的照片，存起來當紀念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