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略秦泱泱的調侃，阮傾城仔細理了理程家被炸的經過，覺得有些奇怪。“程村那片地區住的都是程家人，監控沒有拍到，程村就沒有一個目睹者？”

“凡是做過的事，就一定會留下痕跡，除非程家人自己也緘口不言。”

秦泱泱順著阮傾城的話深想，也覺得有道理，“會是誰啊？”

口而出：“能讓程家忌憚的人，翻遍南洲這座城，也寥寥無幾。除了君家，就沒有能讓程家集閉口的大勢力...”

這話說出口，秦泱泱跟阮傾城都默契地靜下來。

“...”秦泱泱無聲地吞咽唾沫，說：“金仇明昨晚零點過就下飛機了，但他沒回來。”

像對暗號一樣，阮傾城也說：“昨晚，九哥徹夜未歸。”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須臾，阮傾城說：“昨天下午，程老夫人找到九哥，說林大師認為我是能改變程書墨命運的貴人，想跟九哥討我。”

秦泱泱倒吸涼氣，“然後呢？君九爺怎麽說的？”

阮傾城將君修臣的原話，一字不改地告訴秦泱泱：“他說，在他眼裏，十個程家都比不上一個阮傾城。”

秦泱泱狠狠了把大。

磕到了！

磕的cp或許是真的！

“傾城，九爺對你絕對是真的！”

阮傾城自忽略秦泱泱的話，思忖道：“他不至於因為這點事，就把程家給炸了吧。”

秦泱泱卻神兮兮地說：“這也不一定。早些年，我就聽說過一些跟君九爺有關的事。”

“哦？”

阮傾城蹲了四年監獄。

這四年裏，恰好是君修臣崛起的關鍵時刻。

獄前，君修臣還是君九的廢小九爺。

出獄後，君修臣已是這座城裏說一不二的商業霸主。

這樣一個人，他出來的必然隻是冰山一角，藏在影子後麵的是深不可測的海。

阮傾城沒有目睹君修臣崛起的過程，對他的過往經曆缺了解。

見秦泱泱似乎知道些跟君修臣有關的辛，被勾起好奇心，“你聽說過什麽？”

秦泱泱躺在床上跟阮傾城打電話。

做賊一般鑽進被窩，向阮傾城提起一個人：“你知道君如燁吧。”

“君如燁？”阮傾城當然知道這個人。

君如燁是君家嫡長孫，君修臣的大侄子，是君老大的長子。

雖是侄子，但君如燁比君修臣要大十多歲。

君修臣沒被接回君家之前，君如燁是君老認可並親自教導長大的繼承人。

君如燁此人手段狠辣，外界都稱他是年輕版的君老。

但就是這麽個牛轟轟的人，卻在六年前腦溢中風了，了個癱子。

“怎麽？君如燁癱瘓這事，難道也有君修臣的份兒？”阮傾城心道不應該啊，那可是君修臣的大侄子。

君如燁是君老一手栽培的繼承人。

君修臣再得君老的寵，也不能毀了君老的孫寶貝吧。

秦泱泱慨道：“怪不得當初你敢跑去求他幫忙，你對你家九哥哥，是半點都不了解啊！”

“你獄的頭兩年，君家小九爺常出各種場所，那一個夜夜笙歌放浪形骸。但就在大家都認為小九爺是個紈絝廢的時候，他扭頭就將一本罪惡賬簿給了殷遲遇。”

“因為那本罪惡賬簿，南洲城進了為期半年的掃黑風暴。那場風暴過後，南洲地下勢力被拔得幹幹淨淨。”

“那段時間，南洲商各方勢力風聲鶴唳，人心惶惶。當時流行一句話，‘寧上閻王生死簿，不君九罪惡錄’。”

“那場風暴過後，殷遲遇高升進總統府，你家九哥哥徹底擺了‘小九爺’的稱號，榮升為君九爺。”

“現在你知道，當沈恒安他們看到你跟君九爺搞到一起的時候，為什麽不敢你了吧。”

被秦泱泱地上了一堂詳細的科普課，阮傾城才意識到自己還是小看了君修臣。

怪不得在駱鈺百日宴那天，麵對君修臣的百般刁難，沈恒安始終都忍氣吞聲。

是君修臣在他們的心裏留下了太恐怖的印象。

可在監獄裏，段姐向提到君修臣的時候，可沒說過君修臣這些事。

每次提到君修臣，段姐的評價都很高。

說君修臣是真小人，也是真君子。

所以出獄那日，被沈恒安得無路可走後，阮傾城才敢著頭皮去頂層包廂找君修臣求救。

要是知道君修臣這些年做過這麽多大事，寧願跟沈恒安同歸於盡，都不會主招惹他。

這本就是個白切黑啊！

“傾城，你怎麽不說話？”秦泱泱見一直不吭聲，到納悶。

阮傾城恍恍惚惚回神。

說：“我在想，我有沒有上他的罪惡錄。”

秦泱泱遲疑地問道：“...你做過什麽？”

阮傾城仔細反省。

確認自己沒做過十惡不赦的事，頓時將心放回肚子裏。“對了，君如燁癱瘓那事，跟他有什麽關係？”

“我也是聽說啊，你也知道這世界上沒有不風的牆。”秦泱泱生意得更低了，說：“我聽說，六年前，君如燁隻是去了一趟南山，回來就癱瘓了。他本不是腦溢癱瘓，他是被嚇傻了，還被人敲碎了骨。”

頓了頓，秦泱泱補充道：“是碎小塊，無法修複的那種。”

阮傾城倒吸涼氣。

這麽慘？

“而那晚有人在南山賞杜鵑花，看到了君九爺。所以大家都覺得君如燁癱瘓這事，是你家九哥哥的手筆。”

聞言，阮傾城下意識反駁：“他就不能是去南山上賞花？”

秦泱泱不著急辯駁的話。

倒是指出：“傾城，你無腦維護君九爺的樣子，很難不讓我多想啊。”

阮傾城自己都沉默了。

秦泱泱在電話那邊歎氣，“傾城，說好了不會對金主心的，你...你可要把持住啊。”

阮傾城自忽略這話題。

說：“捕風捉影的事，就不要再傳了。”話鋒一轉，又說：“退一萬步說，就算這事真是他做的，那也一定是君如燁做過對不起他的事。”

秦泱泱徹底服氣，“阮傾城，你聽聽你說的這些話。你本就聽不得我說君九爺半個字的不對。”

阮傾城了有些發燙的耳垂，生地換了話題，“我起床了，有空再聊。”

掛了電話，阮傾城靜下來思考，認為秦泱泱的猜測是對的。

君如燁癱瘓之事，也許真是君修臣幹的。

而駱月容當年在南山營時拍到的東西，十有八九正是君修臣懲罰君如燁的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