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到了。”突然出聲的阿坤打斷了君修臣的思緒，也驚醒了阮傾城。

一睜眼，對上君修臣放大的俊臉，阮傾城眼神有些茫然。

很快，那雙杏眸中又浮出促狹笑意來，“九哥，這是打算親我？”

君修臣神複雜地說：“你剛才做噩夢了，我剛想你。”

“是麽？”阮傾城顯然不相信君修臣的解釋。

“老板，我先出去煙。”阿坤見中間擋板一直沒有放下來，又不見老板跟阮小姐下車，怕他倆要在車裏胡來，趕跑下車避嫌去了。

阿坤一走，阮傾城就搖下了窗戶。

認出這裏是醫院的地下車庫，阮傾城眸底閃過詫異之，“九哥，你該不會將司渝藏在醫院的地下層吧？”

醫院地下層，一般都是車庫跟停房，把人藏在這裏的確令人意想不到。

“你是還沒睡醒。”君修臣說完，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阮傾城跟著下了車。

君修臣帶著進了電梯，按了泌尿外科所在的樓層鍵。

阮傾城恍惚道：“我們是來探陳昂？”

君修臣沒吭聲，不知道在想什麽，想得有些走神。

電梯停在8樓，阮傾城直接拉著君修臣走出去。

突然，君修臣問：“剛才做了什麽夢？”

阮傾城唔了一聲，擰眉細想，卻怎麽都想不起來了。

“忘了，不過應該是個噩夢。”醒來時心裏特別恐慌，像是在夢裏經曆了一場驚天地的生死離別。

見不記得了，君修臣抿了抿，沒再追問。

電梯廳旁邊立著一麵引導臺，詳細寫著這棟樓的布局，左邊是泌尿外科，右邊是肝外科，樓上是腦外科。

站在引導臺前看了會兒，君修臣突然問阮傾城：“你對腦外科了解多？”

阮傾城一臉莫名，提醒君修臣：“九哥，我又不是醫學生，我隻是個學畫畫的。”

但想到一些往事，阮傾城又說：“我沒參加國高考，又失去了全部記憶，我父親塞了些錢才將我塞進了學院。”

“但一開始我想學的是中醫學跟生學，但我母親因為抑鬱癥的原因，有些諱疾忌醫，很反對我去，最後就作罷了。”

說起這事，阮傾城仍覺得有些憾。

“是麽。”這都是君修臣不知道的事，察覺到阮傾城的憾，就問：“後來去了學院，你開心嗎？”

“也好。”阮傾城倒也看得開。

“我大概天生就適合當藝家吧。我很小的時候就開始學鋼琴了，天賦不錯，都拿到了茱莉亞音樂學院的通知書。但我這人天生放不羈冒險，跑出去雪，差點摔殘廢，還摔破了腦袋。”

說著，阮傾城還將腦袋湊到了君修臣麵前，開發，出早些年手留下的傷疤，“你看，疤痕還在呢。”

君修臣剛到那道疤痕，阮傾城就了回去。

“怎麽突然問我這個？”阮傾城問他：“是因為你有頭疼的老病？”

阮傾城以前在監獄圖書館看過一些頭部按的書籍，幫段姐做過頭部按。

前段時間，也給君修臣做過頭部按。

問君修臣：“你覺得我的頭部按技怎麽樣？要是有用，我可以去報個按班？”

“聽說針灸按有效果的，聶總的人陳醫生就是個醫高明的中醫，我去找他拜師學藝，回來給九哥做針灸療養。”

嘰嘰喳喳說個不停，君修臣安靜聽著，沒有不耐煩。

等講完，君修臣這才說：“聽說，M國那邊有厲害的外科醫生，能給人做記憶清除。你覺得這消息有真實嗎？”

阮傾城不假思索地說：“是真是假我不知道，但我相信記憶是可以被清除的。”

君修臣有些意外。“為什麽這麽篤定？”

阮傾城說：“在極部分醫學研究者的眼裏，我們的腦袋就像是天文學家眼裏的星宿，一切都是有跡可循，有規律的。”

“記憶清除，這個聽著像是科幻電影裏才有的設定，但這個世界本來就很科幻。”

“我相信記憶清除是可以實現的，但這項手是否應該存在，這就不是我能定論的。”

說完，阮傾城目銳利地盯著君修臣，懷疑地問道：“怎麽突然提到這個？你想洗掉誰的記憶？”

君修臣一臉坦然地說：“司渝這幾年一定過得很痛苦，若是能忘記這幾年的痛苦回憶，或許也是種解。”

“原來如此。”可阮傾城並不讚君修臣的看法，說：“無論是痛苦的還是歡愉的記憶，那都是司渝的一部分，你不該擅自替做主。”

聞言，君修臣倏然瞇眸，迅速換了話題，他問阮傾城：“倘若是你，你覺得你會在什麽況下主接記憶清除？”

這問題很奇怪。

但阮傾城還是順著君修臣的話認真思考起來。

“一臺電腦之所以重要，是因為它裏麵儲存了重要的資料。失去記憶，就像是將一臺電腦恢複出廠設置。”

阮傾城瓷白的臉頰上布滿認真，若有所思地說：“而人失去記憶，就會忘所有重要的事跟人。假如我會主選擇清除記憶，一定是為了保護我在乎的那些人和事。”

阮傾城一臉高深莫測，說：“有時候，記憶也會出賣你，隻有清除那些記憶，才算是真正的安全。”

“...原來是這樣。”君修臣上突然釋放出一悲傷的氣息，像是想起了某段令他悲痛萬分的緒中，難以自拔。

“九哥？”阮傾城舉起手在他麵前揮了揮，等他目重新聚集在自己臉上，才放心。“九哥，在想什麽？”

君修臣心冒出一衝，他說：“傾城，其實我們早就認...”

“老板，阮小姐？”陳昂提著行李出現在兩人後。“你們來接我出院的？”

阮傾城的注意力頓時被陳昂奪走。

控製不住地瞄陳昂的下，不是好，而是心裏愧疚跟好奇。

陳昂被看得一陣尷尬，下意識想要夾住雙。

“疼嗎？”阮傾城真好奇的。

聽到這話，君修臣也朝陳昂投去了微妙的眼神。

男人對結紮絕育這種事，總是充滿了抗拒與抵。陳昂是君修臣邊第一個做這種手的人，很有參考。

陳昂支支吾吾地說：“算不得疼。”

對他們來說，這點疼痛真不算什麽。

“是麽。”君修臣說，他突然朝阮傾城看了一眼。

阮傾城被他看得有些莫名其妙，下意識也夾住，一臉無語地提醒君修臣：“九哥，我沒法做這手...”

君修臣被逗笑，“瞎想什麽。”

他低頭問陳昂：“這就能出院了？”

陳昂尷尬解釋：“就是個日間手，昨天就可以出院。但院方為了安全起見，強行要求我住院觀察48小時才放人。”

“不過，近幾天不能有大作。”

他是程書墨親自送進來的病人，院方怕有閃失，這才給了他特殊待遇。

“那行，跟我走。”

三人來到地下車庫。

阿坤一看到陳昂，趕走過來幫他拎東西，眼睛也直往陳昂部瞄。

陳昂本就是個寡言的酷哥，被阿坤的目看得煩躁，索主講道：“沒嘎蛋，還能，不太疼。”

說完，他問阿坤：“還有什麽要問的？”

阿坤表都變得恐懼起來，搖頭如搗蒜了，“沒了，昂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