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江河的神世界中,戴鬆子翻雲覆雨。
陳江河無法抵擋戴鬆子的攻勢,幾乎要被戴鬆子功奪舍。
戴鬆子愈發得意,因為勝利的果實已近在咫尺,仿佛隻要一手就能摘下。
形勢對陳江河而言極為不妙,仿佛真要與這世界道別。
千鈞一發之際。
陳江河識海忽然發無量芒,夾雜著玄黃氣、真龍氣息、大赤爐的威,甚至還有縷縷弒仙劍的殺意!
戴鬆子的尖聲在陳江河識海中回響,嘶吼道:“這是怎麽回事?”
“你的神魂怎麽會如此強大?”
“不!”
“是你的識海古怪!”
陳江河並不知道這是為何,隻知道有人在幫他。
戴鬆子眼看就要被無量芒淹沒在識海之中,急之下戴鬆子不得不舍棄大部分神魂從而換來逃出陳江河識海的機會。
識海中的無量芒散盡,陳江河鬆了口氣。
來不及細細會剛才的,陳江河抬眸向遠的戴鬆子,這位真仙強者麵蒼白如紙,不見毫。
而且氣息已搖搖墜,看樣子傷得不輕。
修士最重要的便是心髒,其次就是神魂,戴鬆子的傷沒有萬年好不了。
陳江河忽然笑了,“你不是要奪舍我麽?為何逃走了?”
戴鬆子深深打量著陳江河,仍舊心有餘悸,誰能想到一個半仙竟有數道不同的真仙氣息?
相當於有數位真仙為其護道!
這也是為什麽戴鬆子無法得逞,含恨逃離陳江河識海。
戴鬆子言又止,凝陳江河說道:“你到底是什麽來頭?”
陳江河心中微,其實連他都不清楚戴鬆子因何落敗,聽到戴鬆子反問之後心中有所猜測,仍舊淡淡說道:“無可奉告。”
戴鬆子臉晴不定。
為了今日他謀劃百年,眼看距離功僅差一步卻功敗垂,誰都會憤恨不已。
“我之前就疑你為何機緣不斷,如今我算是明白了緣由。”戴鬆子苦笑,仿佛已經認栽,同時對陳江河說道:“別以為這樣你就能高枕無憂,殊不知危險仍然縈繞在你側!等你知道真相的那天,我想你會無法接。”
陳江河皺眉:“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戴鬆子笑意更濃,一字一頓說道:“以後你就知道了,現在告訴你有些殘酷。”
陳江河眸閃爍,認為戴鬆子在胡說八道,無非是要影響陳江河心判斷罷了,他豈能上當?
“自古以來忠言逆耳,我不在意你是否相信我說的話,時間會證明一切。”戴鬆子撤走真仙領域,讓陳江河如釋重負。
與戴鬆子繼續廝殺,傷的隻會是自己。
而且陳江河遠遠不是戴鬆子對手,就算戴鬆子轉逃走陳江河都不覺得可惜。
將來殺回去便是。
戴鬆子確實想著離開,因為他悉到陳江河上的古怪,一旦及這個不為人知的就會被抹殺。
“年輕人,我們後會有期!”戴鬆子撂下這句話,當即撕裂虛空離開。
陳江河二話不說朝另一個方向逃遁,生怕戴鬆子出爾反爾。
幸好陳江河一路逃遁都沒有應到戴鬆子氣息,意味著戴鬆子確實已經逃走。
彼時。
戴鬆子遠沒有陳江河想象中輕鬆。
逃了不遠之後,戴鬆子渾變得僵無比,竟然無法彈。
這令戴鬆子駭然!
他可是堂堂真仙強者,如今竟然連彈都彈不了。
可想而知他遇到的麻煩有多大!
“是哪位前輩在附近?還請出來一敘!”戴鬆子低吼,深知對方至是真仙中的翹楚,不是自己所能抗衡。
嗡!!
虛空震,戴鬆子麵前出現了道虛幻的影。
這道影模糊,戴鬆子無法看清對方樣貌,卻能到強者上散發出的恐怖氣息。
幾乎要塌這片虛空,連星辰海都無法承載。
影打量著戴鬆子,戴鬆子猛然意識到了什麽,慌忙開口:“叨擾了前輩清靜,還請前輩原諒!晚輩保證不會把您的說出去,晚輩甚至可以發誓!”
強者傳出神念,“沒有的。”
“知道了我的,你必須死我才能心安。”
戴鬆子全汗倒豎,意識到這位神強者不會改變主意,二話不說轉頭就跑。
殊不知這道模糊的影行事果斷,一掌擊中虛空!戴鬆子周圍的虛空開始坍,毫無征兆就被碎,連同他的神魂都在剎那間化為虛無!臨死之前的那一瞬,戴鬆子後悔今日伏擊陳江河,否則就不會死!
“哈哈,就算我死了,你也好不到哪兒去!”戴鬆子狂笑。
“被此等存在保護並且盯上,你以為你的結局會很好嗎?我在九幽黃泉等著你!”
那道模糊的影封鎖虛空,使得戴鬆子的話無法傳出,終究隻是臨死前的宣泄而已。
已經逃遠了的陳江河忽然停下子,回頭向戴鬆子離開的方向。
就在剛剛,陳江河心有所,仿佛心中一鬆。
“戴鬆子死了?”陳江河呢喃。
聯想到方才戴鬆子逃離時的狼狽模樣,陳江河越想越覺得詭異,再三思量之後決然轉跟上戴鬆子逃竄的方向。
沒多久陳江河就停了下來。
戴鬆子的氣息就消失在此,再往前走就應不到了。
“逃走了?”陳江河再次鬆了口氣。
“不對!”
陳江河眸一凝。
在這片虛無之中,他應到了戴鬆子留的絕緒,而這絕緒是陳江河之前沒有在戴鬆子上應到的。
這意味著戴鬆子很可能已經被殺!
陳江河強作鎮定,聯想到戴鬆子離去前說的那番話,令他時時刻刻都於神經繃的狀態。
他被人盯上了!
而且對方圖謀不軌,戴鬆子知道了那個人的謀,所以才會被殺。
那這位神強者到底想做什麽?
又是什麽份?
諸多疑在陳江河心頭縈繞,苦思還是不得結果,最終隻能下疑讓自己平靜下來,至不能被對方發現自己已經覺察到對方的存在,否則會有生命危險。
思索不得結果,陳江河終是作罷。
就算知道對方的份又能如何?對方抬手就能斬殺真仙,本不會把陳江河這隻螞蟻放在眼裏。
倒不如假裝糊塗,當無事發生。
哪怕如今的陳江河已是六重天遐邇聞名的天驕,但與天幕映照諸天的強者相比起來仍如塵埃,當下還是要以提升實力為主,盡可能短彼此之間的差距。
陳江河扭頭就走,沒在原地停留。
而後更就像沒有發生過這件事似的,繼續在星辰海中找尋雲千秋蹤跡。
雲千秋沒有找到,陳江河反而找到了真龍道人的故鄉,那片已經變得灰樸的逆鱗從陳江河飛出,落在遠的某個星辰之中。陳江河看見,一條真龍虛影縈繞在星辰之上,守護著這顆星辰使之不外界破壞。
陳江河打消進這顆星辰的打算,指尖飛出一道芒沒星辰之中。
這道芒蘊含著陳江河所修行之功法與經驗,如果真龍的家鄉能出一位天才,將來必定會重走陳江河的老路。
贈予這些祝福,陳江河離去。
天幕的時間仿佛過得特別快,在星辰海中兜兜轉轉,竟是五百年過去了。
陳江河仍然沒有找到雲千秋的蹤跡,意味著雲千秋大概率不在六重天,讓陳江河極為失。
因而陳江河來到星辰海的中央,星辰海上空漂浮著一座遮天蔽日的空島,空島的主人正是九天神宮——
九重天唯一的權力機構。
神宮旨意一出,大部分宗門都得遵從。
抵達九天神宮,陳江河道明來意要見薑靜,卻並未把自己名字告訴對方。
不多時。
薑靜匆匆趕來,一看見陳江河的時候差點沒認出來。
此刻的陳江河看上去幾如凡人,沒有任何仙人氣質,然而薑靜知道陳江河有資格冠以最強半仙這個稱號。
“北冥道兄?真的是你?”薑靜深意外。
“是了,我為何應不到道兄的修為氣息,發生什麽事了麽?”
陳江河反應過來,“已有數百年沒有運轉過仙氣,差點忘了這回事。”
實際上,經過五百年的洗盡鉛華,陳江河已達到返璞歸真這個境界,兩道仙氣更是渾然天,能發揮出來的實力比四百年前強了數倍!
若是不認識他的話定會認為他隻是普通人。
薑靜心極為佩服,料到陳江河實力又有長進,汗道:“道兄已遠遠走在路的前方,我已看不見道兄的背影,實在是令人唏噓!”
一番慨過後,薑靜回到正題。
陳江河消失了五百年之久,如同璀璨的流星劃過天際而後又沉寂,以至於關於陳江河的流言在六重天甚囂塵上。
因而陳江河再次麵,應該不是來敘舊的。
“道兄考慮清楚了麽?”薑靜眼含期待,五百年前就邀請陳江河加九天神宮。
陳江河搖頭,“謝薑師妹的好意,我暫時沒有加九天神宮的打算。”
薑靜甚是憾,接著問道:“道兄這次過來,所為何事?師妹若是能幫上忙,不會吝嗇。”
陳江河先是謝過薑靜的仁義,而後提起正事,希能拜托九天神宮尋找雲千秋下落,又或是幫陳江河前往中三天的第四第五重天。
“這恐怕有點難度。”薑靜直言不諱。
陳江河追問究竟。
薑靜吸了口氣,“我是可以幫你尋找雲千秋的下落,但不能幫助道兄前往第四第五重天。”
這個消息對陳江河而言喜憂參半,薑靜凝了凝眸繼續說道:“還請道兄見諒,第九重天如今已經被界海大肆侵。九天神宮已經派遣強者坐鎮指揮,為了提防邪祟渾水魚進其他天幕,已經把要求卡得很死,目前隻能允許九天神宮的長老往來……”
陳江河不喜歡這種等待的覺,總覺得一力氣沒使。
“沒有別的方法了?”他問。
薑靜出遲疑之,“有是有,不過很難。至要在戰場上斬殺一位真仙強者,道兄本是無敵天驕沒必要鋌而走險獵殺真仙,容易適得其反。”
陳江河抓住薑靜話裏的關鍵信息,反問道:“師妹的意思是,如果我想要前往下三天,是不會被人阻止的?”
薑靜,“是。”
“但道兄可得想清楚,一旦去了下三天,就再難回到六重天了。”
用薑靜的話來說,這就是不歸路。
陳江河認為自己有必要前往下三天走一遭,如今的他在六重天已沒有任何機緣可言,除非犧牲自由加九天神宮。
然而這並非他所願。
“我願前往下三天征戰,還請師妹助我。”陳江河眸堅定。
薑靜言又止。
勸說的話到了邊,卻沒有說出來。
如陳江河這樣的天才從來說一不二,勸說終是徒勞而已。
“既然師兄意已決,我會助你一臂之力。”薑靜表示需要一些時間報備,陳江河正好趁這個間隙返回天運宗與浩然宗好好道別,以免將來無法再回六重天。
再次抵臨浩然宗,整個宗門再無那病懨懨的氣息,洋溢著朝氣蓬。
與之前大不相同了。
陳江河拜訪太叔淩,意外發現太叔淩氣息已經圓滿,看樣子是要伺機晉升真仙了。
“恭喜宗主,浩然宗有您坐鎮就能真正立足於天幕。”陳江河由衷祝福,太叔淩苦笑道:“哪裏的話,我原本打算修煉出第二道仙氣再踏真仙境界,奈何老夫實在不是那塊料,死活修煉不出第二道仙氣,隻能匆匆準備衝擊真仙境。”
太叔淩看得開,心灑。
陳江河由此斷定太叔淩應該能順利邁真仙之列。
再次道喜過後,陳江河說明來意,太叔淩勸陳江河三思而後行,陳江河:“我已經想清楚了,不會後悔。”
太叔淩聞言頷首,“你這樣的天才注定要在世之中崛起,那才是你的舞臺!整日在六重天這種溫室之下長,實在無法讓你有所提高。你去吧,我希你能闖出一片天,讓其他天幕聽到你的名字,傳頌你的傳說!”
這是太叔淩的祝福。
陳江河與他相談甚歡,而後瀟灑離去。
太叔淩相送萬裏,喃喃自語道:“這一去,意味著天幕又有巨頭冉冉升起。”
“天幕準備好迎接新王誕生了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