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門口道別時，占喜卻數次言又止，最后只是看著駱靜語的眼睛，說：“小魚，生日快樂，請你原諒我，再見。”

說完，抱著貓，轉就走了。

駱靜語不懂為何要說“請你原諒我”，直到半小時后，他收到占喜的微信。

【蛋布丁】：小魚，對不起。這些話我沒辦法當面對你說，想來想去，還是在這里告訴你。

駱靜語在沙發上坐下，攥著手機，看那孩發來的一句句話語。

【蛋布丁】：你總說我厲害，其實我只是一個普通人，膽小，懦弱，平凡，無趣。你才是真厲害，什麼都會，早早地就明確了自己想要什麼，想做什麼，比我勇敢很多。

【蛋布丁】：我沒和你說過，我的母親對我有很高的期，不管是學業、工作、友，還是擇偶，都有明確的要求。從小到大，我的大事小事都要過問，盡管知道的很多言行都過于偏激，我卻沒有勇氣反抗。

我無比向往自由，可惜至今都未如愿。

我力不從心，一直在尋找一種既能擺桎梏、又能令滿意的平衡狀態，卻找不到。

【蛋布丁】：小魚，你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是我這輩子認識過最可的男孩子，我卻沒有辦法對你承諾什麼。認識你的這兩個月，我真的很開心，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對我的呵護和包容，可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蛋老師不夠勇敢，看不到希，看不到未來，蛋老師就是一個膽小鬼。

【蛋布丁】：真的很抱歉在你生日這天和你說這些，但我想我剛才的失態已經令你察覺。小魚，相信我，是我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你足夠足夠好，一定會遇到很優秀很優秀的孩子，擁有一個幸福滿的小家庭。

【蛋布丁】：我也會繼續加油努力，絕不會放棄自己。現階段，我更大的目標是在工作上，我有非常明確的計劃，需要投很大的力去實現它。的事，我會暫時放到一邊。小魚，你也要加油，我知道你熱燙花，也知道你的水平已是出類拔萃，我相信，只要有好的機會，你就能抓住，為一個燙花界大師級的人。

【蛋布丁】：小魚，我們依舊是朋友，很好的朋友，你照樣可以給我發微信，我也會教你語法知識。只是，我以后不能再去你家做客了。如果在電梯里見到，我們依舊可以聊聊，我永遠都是你的蛋老師。

【蛋布丁】：玄關的那個箱子，是送給你的生日禮，剛才沒來得及拆。它需要安裝，我相信對你來說不是難事，希你能喜歡。

【蛋布丁】：最后，再說一次，小魚，謝謝你這段日子的陪伴，我真的很高興很高興能認識你。祝你生日快樂，晚安。

所有的消息都看完了，駱靜語弓著腰坐在沙發上，手肘撐著膝蓋，整個人已經凝固一座雕像。

很久以后，他抬起頭，看向沙發對面的貓爬架，空空的架子，還有邊上空空的貓砂盆。

他又看向眼前的茶幾、地毯，還有下的沙發，不遠的餐桌椅。

這所有的一切，都是昨天他和鐘鵬、莫楊辛辛苦苦裝起來的。

現在看，跟個笑話一樣。

駱靜語起走去玄關，蹲在地上拆開那個紙箱，發現占喜送給他的禮是一盞落地燈。

他又一次盤而坐，很快就把燈給裝了起來，居然是一盞實木材質、鯨魚造型的落地燈，燈桿是彎弧型，頂端吊著一只木制鏤空鯨魚，個頭不小。

他拎著彎彎的燈桿走到沙發邊，上電，關掉客廳燈，打開這盞鯨魚燈的開關。

暖的霎時從鯨魚上條紋型鏤空的口子里傾瀉出來，地灑滿整個房間，還在墻上打下放大了的鏤空圖案影。

駱靜語站在客廳中間，轉了個圈，抬起頭茫然地看向四周。

好像有一只鯨魚，在這幽黑夜晚游進他的心海，寂寞地唱著歌。

書上說，鯨會通過聲納發出聲音，很難用語言去形容那是怎樣的一種聲音。

連擬聲詞都沒有，駱靜語更加想象不出來。

就像現在這樣，他低下頭，結一陣一陣地滾，眼眶酸了，鼻子塞了，也張開了，然而他永遠都無法知道，自己發出的究竟是怎樣的聲音。

第32章

“明天開始就放假了。”文琴站在開間里, 對幾個下屬說，“大家假期里注意安全，聚餐時喝酒悠著點, 回老家的幾個路上要小心。”

說著又點名占喜、袁思晨和錢云三人，“你們三個吃飯也要注意, 別大魚大地給吃胖了，回來還得上臺呢。回家把舞多練練, 我上回看你們跳的什麼鬼！一點兒都不齊。”

袁思晨愁眉苦臉：“文姐，我們又不是專業的！這不就是大家樂呵樂呵嘛！”

文琴笑道：“樂呵樂呵也不能三個人跳得像三支舞似的，尤其是占喜，你是C位！站最前頭的，好好練知道嗎？”

占喜耷拉著腦袋：“知道了……”

文琴拍拍手：“好啦, 下班，大家春節后再見啦！”

袁思晨歡呼起來：“春節后見！謝謝文姐的大閘蟹！”

占喜收拾東西離開公司, 這天是臘月二十八, 漫長的春節假期開始了, 卻一點都不期待。

手里也提著一盒大閘蟹禮盒，三公三母，是文琴私底下給的部門福利, 據說先生就是經銷商。大閘蟹容易死, 占喜一個人又吃不完, 就給占杰打電話，說晚上帶螃蟹去他家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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