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靜語像是沒看明白，可能的話里專業的詞語太多了，占喜便給他打關鍵詞看：【夢想，換部門，人力資源換到策劃部，專業對口，更喜歡，錢更多。】

駱靜語看懂了，抬頭看向占喜，眼神很認真，像是在觀察究竟有多想達這個夢想。

占喜點點頭：“我想這個事兒已經很久了，半年多了，除了告訴我一個大學同學，沒對別人說過，你是第二個知道的……你生日那天，我好像有在微信里提過一，說我有明確的目標，指的就是這個。”

占喜的手指著他修長的手指，繼續說，“我其實，過年后已經開始準備了，在公司里調出許多策劃部的案例來看，分析方案，沒事的時候還去他們辦公室轉轉，和里面的孩子聊聊天，探探況。下個月就能知道能不能打申請，所以這次面試，我會認真對待，但就算沒功我也不會難過，畢竟我是第三啊，又不是第一。”

駱靜語還是一臉關切地看著，占喜“噗”一下笑出來，問：“你看明白我說什麼了嗎？”

駱靜語點點頭，拿出手機打字：【你的夢想，換了，你一定可以！加油！】

“嗯，我會加油的，你也要加油。”占喜思考了一下，問，“小魚，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職業規劃呀？如果方旭一直沒幫你拓寬業務，你就打算一直做這些燙花飾品嗎？我不是說做飾品不好，只是你已經做了三年多了，做這個還有進步的空間嗎？”

說完后，把關鍵詞打給駱靜語看：【職業規劃？燙花飾品能進步嗎？是否拓寬業務？】

這幾個問題，駱靜語一個都答不出來。

職業規劃是什麼？是說他的目標嗎？

很簡單啊，想為徐卿言那樣的燙花大師，至在國燙花界，要擁有姓名。

做燙花飾品能進步嗎？

當然能進步，他可以做出比芍藥發簪、玉簪邊夾致得多的飾品，可是沒人買啊！

是否拓寬業務？

這個問題不是他能解決的，方旭不給力，他一個聾人，怎麼去拓寬業務？

見他變得悶悶不樂，占喜上前抱了抱他，看著他的眼睛說：“別急，咱們慢慢來，會有辦法的，我幫你一塊兒想。現在你不是一個人了，你有我呢，我是你的耳朵和。我和方旭不一樣，我知道你想要什麼，也知道你的實力有多強，我們再找找機會，會有辦法的，小魚，相信我，會有辦法的。”

深夜，駱靜語躺在床上，抱著他的大鯨魚輾轉難眠，禮早就在他邊睡著了，他卻一直想著占喜說的話。

說是他的耳朵和。

看到說出這句話時，駱靜語差點流淚，最后還是忍住了。這時候再想起，他閉上眼睛，把臉埋進了大鯨魚的肚皮里。

關于事業，他總是在一個矛盾的天平上。

有時候會覺得方旭說得對，他一個聾人，每年能有穩定的業務，賺幾十萬，真的已經很不錯了。

有時候又覺得，徐卿言能達到的就，他就真的塵莫及嗎？

只是想要一個機會，一個展示自己的機會。

他的確是聽不見，但他也真的是……不甘心，很不甘心。

——

駱靜語坐在工作臺前，面前是一枝組裝到一半的紅牡丹，正做得專心時，眼角余瞄到戶門上的小燈泡亮了起來，他起去開門，貓眼里往外一看，居然是方旭。

門打開，方旭閑閑地走進來，穿著一件藍底黑花紋的夾克衫，手里提著一兜水果和一盒糕點。

“出門辦事兒剛好路過，上來看看你。”方旭說完后掃一眼客廳，發現和三月初上門拿芍藥飾品時的覺又不一樣了。

客廳里了很多，玄關邊的掛鉤上掛著一把折疊傘，餐桌上新鋪了一張有著小貓圖案的米桌布，一張餐椅靠背上還搭著一塊淺巾，實在不像是一個單漢的家。

駱靜語接過方旭手里的東西放到餐桌上，彎彎拇指表示謝，又請他去坐，做手勢示意自己去給他泡茶。

方旭走到他的工作臺邊，看到了那枝紅牡丹，視線再往邊上一掃，看到一個淺灰陶盆，質量好的，不是那種便宜貨。

偌大的工作臺上攤著好多東西，方旭的眼睛很毒，看到一張在文件夾下出一小半的紙，出來看，是一組牡丹盆景彩造型圖。

他把圖放回原，慢悠悠地走到沙發上坐下，覺有人在看他，眼皮一掀，發現是對面的貓爬架上有一只白小貓，窩在第三層的一個明半圓形大碗里，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著它。

“喵。”方旭對著小貓了一聲。

禮沒理它，又竄到第四層去了。

這時，駱靜語端來一杯熱茶，這是明前茶，老爸給他的，他把茶杯放在茶幾上，方旭的視線也隨之落下，看到茶幾上很多和孩子有關的東西——看來，駱小魚是真的談了。

駱靜語沒有去坐沙發，而是拉來一把椅子坐下，拿出手機打字問方旭：【吃飯嗎？我做飯。】

“不吃了，坐會兒就走。”方旭對他笑笑，手指著工作臺上的牡丹，問，“怎麼突然想到做牡丹啊？”

駱靜語原本是不想說的，但方旭人都來了，他把東西藏起來也來不及，并且不覺得這是必須要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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