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靜語搖搖頭，又打了一遍，著重比劃“半”給占喜看：右手食指橫，拇指在食指中部劃一下。

占喜聯想了一下：“啊，半個月？”

駱靜語又搖頭，從頭打了一遍，占喜猜不出來了，揪著他的服前襟撒：“到底是多久嘛，你告訴我。”

駱靜語只能給打字：【1個月半。】

“一個半月？啊……”占喜噘起，“要這麼久啊？”

駱靜語笑起來，拍拍的腦袋，比手語：【時間很快，等我回來。】

這樣簡短的句子占喜已經能看懂，當然，駱靜語對打手語時會比較慢，每個手勢都做得很清晰，和他與家人流時隨自然的打法不一樣。

他已經很滿足了，總覺得自己和歡歡的距離在越來越近。

占喜還是不高興，也打手語：【時間很慢。】

駱靜語：【很快。】

占喜：【很慢！】

駱靜語被逗笑了，笑得出了大白牙，嚨里還發出了低低的“嗬”音，他又一次把攬進懷里，狠狠地了一番，低下頭與額頭互抵，右手的臉頰，淺淺地笑著。

他像是沒那麼沮喪了，占喜到欣，就知道小魚沒那麼脆弱，哪能輕易被方旭打擊到啊！

仰臉啄一下他的，說：“我進去了，你回去也早點睡吧。”

的呼吸輕輕地吹在駱靜語臉上，嗖嗖的，他笑著點頭，又在背上了幾下，兩人才不舍地分開，各自回家。

和歡歡相過幾小時，駱靜語的心好轉許多。歡歡說方旭是故意打擊他，櫻花樹的事兒還是騙他的，他真的想不通，方旭這樣做有什麼好？

他想自己果然不是做生意的料，要真和方旭散伙了，前期他一定會過得很難。耳朵聽不見實在是很麻煩，似乎大家都明白的事兒，他就是弄不明白。

駱靜語一直覺得自己不聰明，屬于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型，很害怕哪天歡歡會嫌他笨。

歡歡可太聰明了，而他不僅笨，還倔，剛才就是，明明那麼想要對歡歡傾訴，卻鬧了好久脾氣，還好歡歡沒生氣。

駱靜語想自己是個男人，應該些，勇敢些，以后再到這樣的事，不能這麼脆弱，要有擔當，不能老要歡歡來開導他。

他得氣點，要讓歡歡可以依靠，要保護，疼，照顧，而不是反過來為被保護的那一個。

一個遇到一點點困難就掉眼淚的慫蛋，有什麼資格去憧憬和歡歡結婚？

——

幾天后，占喜參加了公務員面試，覺得自己發揮一般。

面試時有一道題是這樣的：單位要開展一個消防安全宣傳活，領導讓小王從三個同事里選擇一個作為搭檔，小李格外向，工作能力強，但和小王有矛盾；小劉沉默寡言，工作踏實但為人固執；小張與小王關系比較好，但這人很懶還邀功。如果占喜是小王，會選擇哪一個？為什麼？

占喜：“……”

知道這種題比較開放，不確定是考察人際關系還是自我認知，想過以后，從自己的角度出發，選擇了第二位——沉默寡言的小劉。

至于理由，嘰里呱啦地把三個人都分析了一通，覺得自己說得有理有據。

面試當時表就微妙的，占喜出來后仔細想了半天，最好的答案應該是外向的小李！

一切都要以工作能更好地開展為前提啊！宣傳活，自然是外向的人更適合，怎麼能以個人好惡來做參考呢？

占喜后悔地想撓墻，在看到題干時，第一個就把小李給排除了，因為真的很不喜歡和有矛盾的人相。而第二個小劉，真是要命！讓想起了駱靜語，不選他選誰啊？

在約定時間，駱靜語把占喜接的兩個定制單都做完發貨，傅小姐和吳太太都很滿意，對占喜說以后有需要會再找駱老師做花。

三月底，方旭在網店開放定制鏈接，他和駱靜語用微信談時客氣了許多，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方旭還上線了部分駱靜語做的現貨樣品，小首飾、小擺件、單枝花朵都有，每一樣都是獨一份，需要定制就私聊。

這樣的業務會很零散，來的也大多是老客戶，駱靜語知道自己四月不會太忙，打算花點力繼續搗鼓他的那瓶防水樹脂。

清明小長假，駱靜語要和家人一起去給爺爺輩的親人掃墓，占喜和占杰也約好了回老家，秦菲自然是不去，同時還把威威也留在了錢塘。

占杰開車帶著占喜上路時，車里的氣氛簡直可以用森來形容。占喜一不地窩在副駕上，瞄老哥死氣沉沉的臉，想著清明節的力量可真強大。

不言不語地開過一段后，占喜不怕死，覺得還是得和哥哥說說話。

問：“哥，你現在和嫂子怎麼樣啊？”

占杰：“……”

占喜：“你倆后來談過沒有啊？”

占杰：“……”

占喜：“你和我說說唄，我好給你出出主意，一會兒媽媽要是問起來，我也好和你串個口供，要不然我一問三不知，咱倆都要被念叨死。”

這番話還是很有道理的，占杰的神終于松，開口道：“談過了，說累了，不我了，所以要離婚。”

“……”占喜問，“你不會還覺得嫂子外頭有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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