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床啦！你要遲到啦！”占喜雙手著他的臉，還啪啪啪地拍幾下，“支棱起來小魚同學！8點半啦……”

駱靜語瞇著眼睛，本沒看清的語，突然出雙臂抱住，往下一，占喜整個人就撲到了他上。

穿著睡，里頭可啥都沒有，兩個人的隔著被子得的，駱靜語像是什麼都沒發現，閉著眼睛滿足地抱著，手掌輕著的背，還沉浸在夢中。

“哎呀你放開我呀！”占喜卻是得不行，又推又拍好不容易才爬起來，駱靜語終于睜開了眼睛，眼神地看著，打了個手語：【早上好。】

占喜也用手語回答他：【早上好。】

駱靜語又抬起雙手比劃：【現在幾點了？】

占喜右手食指彎鉤，給他比了個“9”。

駱靜語：“！”

他一下子彈起來，幾乎是同時，他手腕上的手環“嗡嗡嗡”地開始振，是他定的鬧鈴：8點半。

占喜“哈哈哈哈”笑得拍大。

駱靜語知道占喜在騙他，松了口氣，對做個鬼臉，手的頭發，沒多想就掀開被子下床找拖鞋。

也就兩秒鐘，他頭皮一炸，兩條又快速地回到被窩里。

抬頭看向占喜，晚了，都看到了。

占喜愣愣地看著他，回想著剛剛看到的那一幕，駱靜語T恤下只穿著一條灰，還是三角的，出兩條溜溜的大長，皮很白，要是沒看錯，小上還有……

駱靜語：“……”

他咽了口口水，兩只耳朵尖兒已經變得深紅，手從床頭柜上撈過運長，在被窩里索著穿起來。

占喜默不作聲地走到柜邊去拿自己的服和長，裝模作樣地弄來弄去，也不敢回頭看他。

駱靜語頂著一腦袋在衛生間洗臉刷牙時，還是覺臊得慌。

小時候不算數，記憶里上初中后他就沒再只穿著三角出現在生面前。就算在家里，因為睡客廳，他也都是穿個平角，或是外頭加個大衩。駱明松一直教他男孩子也不能太隨便，畢竟家里還有個小姐姐。

這家快捷酒店沒有早餐，駱靜語平時都是去外頭吃早飯。穿戴整齊后他背上包，想對占喜代點什麼，占喜卻把他往外推，一直推出門外，在他錯愕地轉過頭來后才說：“快走吧！你要遲到了，別管我，我還能肚子嗎？”

一邊還用手語輔助表達，讓他快走快走。

駱靜語沒辦法，了的臉，轉去上課。

他買了兩個包邊跑邊咬，還是遲到了五分鐘，走進徐卿言的工作室時，徐老師和其他三位學員已經準備開始了。

徐卿言笑瞇瞇地看著他，笑道：“哈，好難得唉，模范學生小魚同學今天遲到啊。”

年過四十，材小，氣質優雅親切，駱靜語覺得徐老師和駱曉梅的覺有點像，從八年前開始就對他照顧有加，這也是他能一直堅持學習燙花的原因之一。

學員之一邵姐三十七歲，對駱靜語說：“小魚，說好了遲到要罰款的哦，今天下午的茶歸你請啦。”

小朱姐和小丁姐都咯咯咯地笑起來，駱靜語很不好意思，點點頭，比個“OK”，趕在自己座位上坐下，把工從包里往外掏，又把仔細包好的作業拿出來給徐卿言。

燙花課不像一般上課那樣老師在前面教，學生在底下聽，而是五個人圍著一張桌子，老師邊做邊說，大家一邊看一邊聽，自己做筆記，然后跟著老師的教學節奏隨堂練習。

教材有圖鑒，分步驟講解，圖片有彩有黑白，不過文字是全日文。徐卿言接燙花后同步開始學日語，十幾年了，現在已經可以把教材上的日文吃得很。

對自己要求很高，在日本學習時就會全心投，因為學習的目的不僅是為自己，還得帶回來教給大家。

徐卿言授課經驗富，從初級到駱靜語這樣的高級別都能教，對學員們來說，考驗的則是他們的理解能力。學員們需要目不轉睛地看著徐老師怎麼做，自行理解和想象花型燙好后是什麼樣子。

上課時別說玩手機了，只要思想開會兒小差，一個步驟沒跟上，課后作業就會做不好、甚至做不出。幾次沒跟上，最后的大作業基本就要掛，證書拿不到就得重考，那又是好大一筆錢。所以，大家上課時都很認真，沒人說閑話，一個個聽得聚會神。

駱靜語的座位是最好的，在徐卿言正對面，每一年這個座位都留給他，是所有人對他的照顧。

坐在這個位子，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徐老師的語，和手里的作。只是，駱靜語畢竟一點聽力都沒有，別人都是邊看邊聽，徐老師的講解類似于手上作的畫外音。可對駱靜語來說，他讀本就要專心，讀了語眼睛就會顧不上徐老師的作，眼睛去看作，就會顧不上讀語。

最早的時候真的很難，難到他因為跟不上、作業不會做而晚上回房地哭。

后來他厚著臉皮去請教徐老師，說自己聽不見，實在沒弄懂，徐老師才意識到這個聾人學生雖自述能讀，還是得多關照一些。

幾年下來，駱靜語總算是有經驗了，上課時眼睛幾乎是盯著徐老師的手看，有閑暇了，才會分心去讀。徐老師也很心，有時候非常關鍵的步驟，會先用講一遍，等大家記好筆記，再上手作給大家看，這對駱靜語來說就友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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