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喜越來越明白駱靜語平時打字為什麼會顛三倒四,為什麼閱讀漢語會這麼困難,其實他已經很努力在適應、學習健聽人的打字語序,可能在這塊兒他真的天賦不行,沒什麼好強求的。
說話是表達,文字是表達,手語也是表達,的小魚先天限,占喜不想對他太過苛刻。
好好學手語就行了呀,總有一天,能完完全全“聽懂”駱靜語的話。
時間進六月,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長袖衫換了短袖和連,涼鞋也被占喜找出來干凈。
禮出生在冬天,迎來了貓生中的第一個夏天。它的個頭長大了一些,不過還是沒年,重只有4斤出頭,算是貓咪中的初中生。
占喜拿著逗貓棒陪它玩耍時,會對著禮邊打手語邊說話:“想爸爸嗎?爸爸在上學呢,媽媽也想他,他很快就會回來了,他也很想你呀,我們拍個照給他看好嗎?”
抱著禮拿手機自拍后發給駱靜語,沒過多久,駱靜語就發回來一張自拍。
他剛洗完澡,還是沒有吹干頭發,穿著簡單的灰短袖T,微笑著面對鏡頭,背景是占喜悉的那個房間。
【蛋布丁】:趕做作業,別弄太晚啦
【好大一頭魚】:是要做了,歡歡,我很想你了。
【蛋布丁】:我也想你,麼麼噠~
【好大一頭魚】:麼麼噠
——
對于占喜的即將離職,袁思晨、錢云等人都很理解,卻也舍不得,約好在占喜離職前吃頓散伙飯。
一天吃午飯的時候,袁思晨問占喜:“哎,你和那個聾啞小哥哥現在什麼況?”
占喜的筷子停了一下,抬頭回答:“對象了。”
袁思晨想了想,說:“我對你的男朋友沒什麼意見,也不會去對別人說。不過你要是不想讓人知道,最好悠著點兒,如果打算公開,那當我沒說。”
占喜不解地問:“什麼意思啊?”
袁思晨看看周圍,前后左右都沒有同事,低聲音說:“前幾天,文姐問我你是不是談了,把我嚇一跳,差點把你給賣了,反應過來后就和說我不知道。”
“……”和文琴有關,總會讓占喜產生不好的聯想,問,“為什麼要打聽我的事啊?”
“我怎麼知道?”袁思晨笑道,“你別說,文姐看人真準,說你最近幾個月臉可好,皮得能掐出水來,人也變得開朗笑,看著就像是有況的樣子。”
占喜自己的臉,問:“有這麼明顯嗎?”
“那可不?”袁思晨說,“孩子談很明顯的,我都發現了,你平時還會傻笑,你知不知道你有時候在傻笑啊?”
占喜角,真是一點也沒意識到。
袁思晨說:“還有啊,文姐問我你和林巖現在是什麼況,我也說不知道。林巖都半年沒往咱們辦公室送茶了,文姐就問我,你倆會不會是在談?我說沒有吧,你倆平時完全不聯系的呀。”
聽完后,占喜沉默了,文琴會打聽這些,用腳趾頭想都知道是誰的主意。
占喜完全沒想到,兩天后的下班時間,在公司樓下,會見到自己的母親。
一樓大廳里,上班族們一一地涌出電梯,遲貴蘭和小姨站在邊上翹首張,肩上都挎著個大包,看到占喜時,遲貴蘭臉上甚至帶著討好的笑。
占喜被笑得上起了一層皮疙瘩。
“媽,小姨,你們怎麼來了?”占喜走到們面前問道。
母二人已經兩個月沒見,此時突然見到,占喜的語氣里帶著疏離和防備,全然沒有孩子見到親媽后的喜悅。
遲貴蘭說:“你小姨來錢塘看病,小病,我也沒事干就陪一起來,晚上和阿杰一塊兒吃飯,我給他打過電話了,他會過來的。”
占喜問:“為什麼不提前給我打個電話?”
小姨:“我就說要給你打電話,你媽非不讓,說不想打擾你工作。”
遲貴蘭笑呵呵:“我們下了大就直接到這兒了,沒等多久,你這單位……媽媽還沒來過。你這不是快要辭職了麼,媽媽就想來看看,順便去你家里轉轉,你租的房子不是很近麼?”
占喜接過母親肩上的挎包:“是很近,那走吧,十幾分鐘就到。”
遲貴蘭卻不愿走,眼睛看著電梯里走出來的一波波人,問占喜:“歡歡啊,你在單位里上班一年,有沒有男孩子追你啊?”
“沒有。”占喜看著,“我這單位是私企,又沒有編制,你又不是不知道。”
“其實吧……媽媽也沒有那麼死板。”遲貴蘭的語氣帶著詭異的諂,“有些私企的男孩子呢,學歷高,家庭背景好,人要是不錯的話,媽媽也能接的。”
占喜眼神冰冷地注視著,遲貴蘭呵呵訕笑:“歡歡,媽媽知道平時管你太嚴,你可能談了不是制里的男朋友,怕媽媽不高興,其實媽媽真的沒有這麼死板,你要是……”
“還去我家嗎?”占喜打斷的話。
遲貴蘭的笑容消失了,沉默著與兒對視,臉上每一道皺紋都著一種抑的緒。占喜知道母親在忍耐,但并不害怕,這會兒即使母親在公司樓下發飆暴走,都覺得很正常。
小姨打破了倆的僵局:“去啊去啊,坐了三小時大都累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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