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占喜滿腦子都是困:【你說的有道理。可是,為什麼我們會分手?我們都沒有吵架,為什麼你會覺得我要談新的男朋友,還和人結婚生小孩?小魚,你不想和我結婚嗎?】
怎麼會不想啊?
駱靜語做夢都在想,但很多事真的不是由他說了算的。
他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雙手抬起又放下,抬起又放下,數次后才鼓足勇氣比劃道:【歡歡,我想和你結婚,但我不能自私,我可能做不了爸爸。你想想星星,星星很可,可是他聽不見,我絕對不會讓我的小孩聽不見,只要他有一點點聽不見的可能,我就不會去試。】
星星就是駱曉梅的孩子,已經半歲了,長相結合了駱曉梅和高元的優點,能吃能睡,特別笑,哭起來也很大聲。高元的媽媽把他抱去公園里玩,人人都說這是個健康漂亮的小男孩,沒人能猜到他其實耳朵聽不見。
占喜明白駱靜語的顧慮,一直都明白,可是現階段的從沒想過會因為這個原因而和駱靜語分開。他們走到一起那麼不容易,連的媽媽都同意了這段,他怎麼能如此悲觀?
占喜的手語也打得重起來:【我說過,結婚不是非要生小孩!還有,星星可以做人工耳蝸,醫生說了,他能聽到聲音,能學會說話。】
駱靜語不停地搖頭:【就算星星做了人工耳蝸,和普通孩子還是不一樣的,他說話,也不會像普通孩子那麼好,他長大,很多工作還是做不了。】
他手了占喜的臉頰,眼神哀哀的,【歡歡,你現在還年輕,覺得結婚了可以不要小孩,等再過幾年,你的想法變了怎麼辦?我姐姐和姐夫結婚時也說好了不要小孩,后來他們的想法就變了。我們家……運氣真的很不好,就跟被詛咒了一樣。我爸爸其他的表兄弟姐妹,很多家庭都生了健康小孩,只有我們家,幾十年了,從我,到我爸爸,到我和姐姐,又到星星,四代人了,全部是聾人,一個健康的小孩都沒有!我不可能去賭,還是用你的去賭,這件事我很堅持,永遠都不會改變。】
占喜不知該怎麼去說服他,這件事像是陷了一個死結。看小魚的意思,不解決孩子的問題,他就不會同意和結婚。那要怎麼解決孩子的問題?都說了愿意不要小孩,他又怕反悔,不相信。
要怎麼去讓他相信?說說肯定不行,這本來就需要時間來證明。占喜還沒滿二十五歲,仔細思索,覺得駱靜語的憂慮不無道理,現在是可以接不要孩子,可五年后,十年后呢?
占喜自己都說不準,心里只明確一件事,駱靜語,不能接和他分開。
的男朋友不會說話,總是安安靜靜地看著,邊帶著笑。
在他邊,特別特別安心,說話做事自由自在,心里想到他都能笑出來。
占喜不知道別人談的況,羅欣然和皮皮蝦分分合合,好的時候你儂我儂,吵起來就跟翻了天似的。
而和駱靜語不一樣,他們之間有一種難以形容的默契,很多時候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知道彼此的心意。
他們從無猜忌,更無爭吵,做什麼事都有商有量。就算駱靜語不在邊,都對他充滿了信任,還有濃濃的思念。
話題似乎有點跑偏,占喜決定剝繭,用手語問:【小魚,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可以去醫院咨詢一下,問問醫生,有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幫到我們?我知道姐姐也求助過醫生,但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不能用姐姐的經驗來做參考,必須要自己去問問。現在的醫學技很發達,也許會有別的辦法。就算沒有,我真的不是騙你,我你,可以不要小孩,我沒想過和你分手。】
駱靜語看了好一會兒,回答:【徐老師和我說過一種可能。】
占喜問:【什麼?】
駱靜語拿起手機打字給看:【試管嬰兒。】
占喜當然知道試管嬰兒,不過在的印象里,這種技是為那些在自然孕上有困難的夫妻服務的,一時也不明白試管嬰兒技能怎麼幫到駱靜語。
還抓到了一個重點——徐老師對駱靜語說的。
這意味著駱靜語和徐老師聊過這個話題,關于孩子和婚姻。怪不得從上海回來后,小魚就有點兒古怪,在袁思晨的婚禮上會那樣子看,都不知道他想這事兒想了多久,一定很煩惱吧?
占喜釋然了,夜已深,也不打算上網查查試管嬰兒的事,對駱靜語比劃道:【既然是徐老師說的,總有道理,那我們過些天就去醫院問問吧,我和你一起去。小魚,我知道這件事對你來說很重要,可其實它并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重要,我也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脆弱。很多事,我愿意和你一起扛著,你不要力太大,我以為,你都懂的。】
駱靜語的確是懂的,只是他和占喜的立場不一樣,當問題是出在他上,還是基因上的問題,不是努努力就能解決,那種無能為力的覺太過讓他沮喪。
和占喜在一起時間越久,越覺得好,越,就越彷徨,越害怕,害怕……失去。
駱靜語點了點頭,占喜回到話題最初:【那麼,關于任導演的片子,我們要怎麼答復?你還是不同意嗎?如果你不同意,沒關系,我就去推掉,不能耽誤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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