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以前怎麽想,這一刻封朗從心迸發出使命,自豪;從這一刻,他真正的把自己當做了一個兵。
宣誓一結束,大家以為節目到此為止呢,連長再次站出來,大聲說道:“鑒於他們英勇的表現,經上級組織決定,授予列兵邵軍、日格勒……班長劉忠、陶軍、曹娜三等功榮譽……”
隨著一個個名字念出,臺上的大吼站出一步,臺下的劉忠三人上臺,就韓銳雖然領命,但遲疑,緒並不高。
授獎還是李浩,親手為所有人戴上了勳章。
在臺下的掌聲中,連長吼道:“一人徒手擊斃兩名歹徒,重傷一人,親手擒獲兩人,為此付出了了三十七針的代價,封朗英勇無畏的表現,經上級組織研究決定,特授予二等功榮譽……”
怎麽就自己是二等功……
封朗興中十分不解,雖然不知道二等功代表什麽,但還是站了出來。
那個胖乎乎的軍人這一刻跟李浩一起,親自給封朗戴上了勳章,送上了榮譽證書。
那個胖乎乎的軍人拍了拍封朗的肩膀,笑瞇瞇的說道:“封朗,要戒驕戒躁,激流勇進,等你超過了你的班長,我就履行諾言,上崔勇三人,你們營長,來一頓野外燒烤。”
“首長!我會努力!”封朗大吼。但他並不知道上已經複員的三人意味著什麽,也沒想明白營長李浩明明轉業了,為何在這,還參與授銜頒獎。
李浩看著已經不再黑漆漆,臉上有了紅潤的封朗,心裏幹概萬千。
他看著封朗,聲音平穩的說道:“封朗,你注定不是我的兵,但我驕傲,因為,你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好好努力,再接再厲,讓你崔勇大哥他們因為你能聚在一起,並吃上燒烤!”
“是!”封朗眼眶有點潤,大吼道:“保證完任務!”
在掌聲雷中,不管是羨慕,嫉妒,還是震驚的注視下,封朗等人都迷迷糊糊,除了熱沸騰,思考並不多,或者說沒有。
他也不知道他的功勞是夠不上一等功,因為那基本都是戰場上才有的榮譽,或者特殊貢獻。但功勞真的不小,起碼這些歹徒沒能造一個平民傷亡,就算訓練有素,並擁有槍支,也沒能造丁點的恐慌和損失。
同樣,劉忠陶軍二等功勉強,為了打造鯰魚,劉忠和陶軍就虧了點,彌補下日格勒和邵軍,說夠二等差點,不夠虧點的落差。
關鍵是打造鯰魚。
散場,李浩和那個胖乎乎的軍人在連長的陪同下,徒步離開了場,跟著看到了已經搖搖墜,胳膊也跟吊了重抬不起,還直發抖的馬新遠。
三人走到近前站住腳步,胖軍人看著馬新遠說道:“你是等著總參來接你呢還是自己走?”
馬新遠已經到了極限,但腦子並不是不轉了,當然不可能讓總參來接,也聽出了這是有放自己一馬的意思,費力的大聲說道:“報告首長,我自己走。”
“稍息。”那個軍人麵無表的說道:“想清楚了?”
“報告首長,想清楚了。”馬新遠的胳膊都不打彎了,但還是舉手敬禮:“我錯了!”
“解散。”那個胖乎乎的軍人擺了擺手,扭頭看向連長說道:“說下你的榮譽和軍銜。”
“報告。”連長一個立正,大聲說道:“一等功一次,個人二等功三次,集二等功五次,個人三等功六次,集三等功十六次,中校軍銜。”
“嗯。”胖乎乎的軍人點了點頭,邊走邊說道:“聽著提氣,上校都夠格,你就是個勞碌命,不思進取,偏要蹲在這裏。”
“新兵蛋子有癮,忌不掉了……”連長微笑著跟上腳步。
三人都沒看馬新遠,馬新遠卻傻了。
中校連長?!扯淡了吧……
而且就算同級別,含金量差得遠了,是一個一等功,自己就算高一級,也要矮半頭。
看著遠去的背影,他歎了口氣,腳步沉重的走向軍營門口。
馬超?還是不見了……
直到解散,封朗他們還有點迷糊,韓銳卻直接去了連部,拿著勳章和證書。
他覺得之有愧。但當時是不能說出來的。
連長剛送走李浩返回連部,就看到韓銳站在門邊,詫異了下,問道:“找我?”
“報告連長!”韓銳一說道:“是的。”
“進來吧。”連長推門而。
聽完韓銳說的,連長盯著他看了半分鍾,這才平靜的說道:“錚錚鐵骨,不錯。你說這些是說你們班長報告有誤?”
韓銳沒法回答,不能因為這事牽扯別人。
連長也沒指他回答,接著說道:“你們是一個集,本來,是集三等功,但上麵研究決定,為你們單獨發勳章和證書,你覺得之有愧,那就迎頭趕上,自己把這個三等功給我掙回來!”
陡然嚴厲的吼聲讓韓銳一個激靈,一大吼:“是!保證完不任務!”
他帶著和決心走進班裏的一刻,班裏卻安靜的沒有任何靜。
所有人都想站在那裏,抱著榮譽證書和勳章的盒子,並沒有熱鬧慶祝。
封朗看了眼進來的韓銳,收回視線,沒吱聲。
韓銳站在那沒,不知道怎麽了。
半響,封朗首先打破沉默,說道:“這次大家能活著純屬僥幸,我太衝,險些害了大家,但大家的反應也太慢,要不是薛波的兩個采買果斷撞車,要不是班長反應迅速,開槍打傷了那個高手,咱們還能不能站在這裏兩說了。”
大家一直沒機會細聊,除了熱鬧慶祝,沒有思考。上次說了個半截,剛開頭,就被曹娜借用當苦力了,再沒探討。
這一刻,大家都陷了沉思。
正如封朗所說,他們能活著純屬僥幸。
封朗看了一圈,笑了笑說道:“我才想明白,榮譽,也是枷鎖,是鞭撻,我們既然是鯰魚,那就做好這個鯰魚才是真的,上次說了一半被曹娜打斷了,我覺得,不為什麽殺敵報國的高大上目標,起碼遇到突發事件能活著才是吧。”
“對。”邵軍抬起頭說道:“保命最實在,大家最起碼要有保命的手段才行。”
邵軍頓了頓,在大家看向他的一刻說道:“保命手段,不外乎槍械和徒手搏鬥,械格鬥,前提能和基礎素養是關鍵,我覺得吧,研究其他的需要基礎,先搞上去能,同時研究如何自保比較穩妥,封朗的武功大家看到了,要是……”
“打住。”封朗笑了:“我從幾歲開始練,大了天天跑山,經常在山裏跟不講究的,搶東西的打架,或者說拚命,那時候我才十四五歲,不狠本不行;武功可不是一撮而就的玩意,現學,不等練套路,複員了。”
不等大家說話,封朗接著說道:“上次說了半截,我肯定不藏私,軍拳我學過,我發現裏麵的一些擒拿作是以控製關節為主,可以加上一些我會的控手段,讓力氣小的同樣可以製住敵人,加上日格勒的摔跤技巧,和一些比較兇悍的搏殺要點,短期大家就應該有一定自保能力。”
“軍拳我。”邵軍自告勇的說道:“我也是幾歲就跟著爺爺學,跟那些老兵練,有很多套路外的技巧可以貢獻出來。”
“那正好。”哈日圖放下手裏的勳章和證書說道:“徒手搏鬥給封朗邵軍和日格勒,他們仨多費點心,咱們加把勁,尤其波和眼鏡,快點攆上來,把基礎先弄好。”
“請好吧。”薛波有的正經說道。
“我沒問題。”韓銳氣勢發。
他們這邊剛定下來上崗的方案,每個班都在開班會,就他們,劉忠本沒出現。
班會,當然除了激勵,刺激外,還有藥膏。
六班,陶軍放下手裏的藥膏說道:“這一盒藥膏全用七八回,局部,一個月使用應該夠了,但不免費,因為不是軍營提供的,使用自願,費用八十。”
所有人都沒吱聲,也沒人表態要用,都當了某個人圈錢的戲碼。
陶軍看了一圈,接著說道:“這個藥膏是五班薛波提供的信息,他和韓銳就是宅男,一周的強訓已經證明沒副作用,效果還不錯。”
那個死胖子……
所有人眼前一亮。
要是這樣,這藥膏還真要得。
陶軍看向馬超,平靜的說道:“馬超,明天既然可以恢複訓練了,那我先給你打個預防針。”
馬超了腰,規矩的沒有吱聲。
“想找回場子可以。”陶軍語氣聽不出緒:“但隻允許賽場上爭勝負,私下裏要是搞小作,就算總參來人也救不了你。”
“是!”
馬超心裏一凜,知道班長這是點出叔叔敲打自己,但今天發生的一幕讓他清楚地知道,叔叔,怕是幫不了自己,隻有自己來了。
他雖然領命,但並不會放下心裏的怨恨。
那個封朗的越出眾,他就越恨!
不把他踩腳底,他如何咽下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