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是晚上的九點，我還在自己屋子的門口坐著，而在曹小北離開后的這段時間里，我什麼都沒有做，甚至連煙都沒有點上一支。

我以為自己會想很多，可事實卻什麼都沒有想，就這麼干的坐著。等從這種一片空白的狀態中走出來后，又覺自己邊好像了點什麼，努力想了很久，也沒想起來缺的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我不甘心放棄，便四看了起來……這才驚覺，楊思思留下的那輛托車已經被曹小北給推走了。

我恍然大悟，缺的大概就是它了；而在這之前的很多時候，我每每這麼坐著發呆，車都會在我的旁邊……這車對我而言，象征著一種自由和無拘無束，因為它的兩個子，會帶我去洱海旁，去蒼山腳下，去被鮮花擁簇的農莊……

直到有了這樣的緒后，我才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

……

過了一會兒，放在手邊的電話終于響了起來，以為是馬指導和白到了，打電話通知我，卻是老米打來的。

前些日子，跟葉芷正鬧著矛盾，我是害怕接他電話的，這個時候就很無所謂了，因為心里有底。我按滅掉了手上的香煙，然后接通了電話。

老米有點質問的意思，他對我說道:“這過完年也有些日子了，你們怎麼還沒回來？……人這兒不回來過年的，都已經又準備出去了。”

“我要說我們都忙，您能信麼？”

“拿忙來應付我，又不是要你們回來待多久，四五天的時間都不出來嗎？”

“這事兒你要不信，你就打電話問戴強……小葉的事多不多，他最清楚。”

老米有點沒話說，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開口說道:“你們忙，我也不是不理解，你給我個準信兒，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別老讓我和你媽干等。”

“你要真讓我到哪天，我還真沒法兒答復……但是真的快了，現在就等從吉隆坡回來，我這邊都已經做好準備了。”

“吧……”

老米的話剛說了一半，電話里又聽見了我媽的聲音，對我說道:“兒子，早點回來……媽給你們把房間都收拾好了，菜也買了……媽知道你在外面不容易，方方面面都要靠自己，只要你能安心做事業，媽都盡量忍著不打擾你……可你這次也太久沒回來了，媽是真的想你……也不知道現在是胖了還是瘦了。”

我的鼻子有點發酸，去年老米倒是來了一次大理，但是卻因為不舒服，沒有跟過來，算算日子，我和都已經一年多沒有見過面了……我因此覺得自己不是一個稱職的兒子，相比于和事業，我能放在親上的注意力，實在是太了。

我就像一只翅膀已經了的鳥，在這個沒有邊際的世界里來回折騰，卻時常忘了，有兩只已經年邁的鳥，一直守在最初的那個鳥巢里，風里雨里的等著那只已經飛出去很久很久的鳥兒。

對于我來說，眼里只有世界，心里裝著事業；可是對他們來說，眼里心里，都只有我這只離家遠去的小鳥。

我是虧欠他們了。

我吸了吸鼻子，笑著回道:“媽，別把話說的這麼難過，這不就要回去了嘛……你想要什麼，兒子給你買，只要你開心，怎麼花都不心疼！”

“媽還能開口問你要東西麼，你們回來就。”

我用力了自己的眼角，把快要流出來的眼淚憋回去之后，才回道:“跟你說個高興的事兒，我買車了……等回去了，帶著你和我爸好好到山上兜兜風。”

“咱家的車麼？”

“我的車，肯定是咱家的車嘛……”稍稍停了停，我又輕聲說道:“媽，你跟我爸在家要注意，一日三餐，想吃什麼，吃什麼，不要老吃剩菜，老是弄得那麼節省……兒子現在已經有能力讓你們過上好日子了，不要總是給我心，你們自己的生活質量也得跟上……知道嗎？”

“媽知道……你現在這樣，媽就高興的，活得也有神……聽你爸說，小葉這姑娘各方面都非常不錯，沒埋汰你……這也算是圓了我和你爸的夢了！”

我笑著回道:“那是，你兒子的眼能差嘛！”

“不差，不差，我兒子的眼怎麼能差呢！”稍稍停了停，那邊又說道:“你安心工作做事業吧，媽不嘮叨你了……電話你這就掛了吧。”

“不讓我爸再說幾句了？”

“不說了……我們也把心定定，安心在家等你們回來。”

我媽上這麼說著，可是語氣里卻著不舍，但還是在我之前掛掉了電話。

我就這麼握著電話，眼角還是潤了……我一年多沒有回家，對于他們來說，真的是一種特別大的傷害吧？

……

緩了一會兒，等心平復了之后，我便給葉芷打了個電話；一來，關心有沒有順利到吉隆坡；二來，和聊聊這次回老家的事。

電話響了幾聲之后，葉芷那邊便接通了，出于關心，我先開口問道:“冒好點了沒？”

“吃了冒藥，在飛機上睡了一覺，現在好多了。”

“那就好……我今天一整天都在擔心這個事兒！”

葉芷笑了笑，又轉移了話題問道:“你吃飯了嗎？”

“還沒，馬指導和白他們今天晚上到大理……一直在等著他們呢！”

葉芷有點驚訝:“他們回來了？”

“是啊，馬指導和鐵男關系最好，鐵男出了這樣的事，他不可能不回來的。”

“嗯，林律師那邊怎麼說？”

“一時半會兒不會有結果的，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對鐵男不利……無罪辯護的可能幾乎不存在。”

葉芷輕嘆:“經過這件事之后，希鐵男能吸取教訓。”

“但愿吧……不說這個了，我剛剛跟我爸媽通過電話。”

“嗯？”

“我媽說，替我們把床鋪都收拾好了……看那意思，以為我倆已經到了能住在一起的那個程度了。”

“你怎麼回的？”

“我當然是舉雙手贊這麼想了……既然已經有朋友，那誰還愿意抱著枕頭睡覺啊。”

“你這麼想……不……不太好吧？”

“你難為了？”

“你這人……剛認識你的時候，也不是現在這個樣子呀！”

“那是，我要那時候就和你提睡在一起的事兒，你不得把我當臭流氓……你看，現在提，就名正言順多了。”

說完，我笑了笑。

“呃……不說了，我去吃點東西。”

“，你吃飯的時候也別閑著，好好考慮一下:咱是住在一起，還是你去找個酒店住……這麼和你說吧，你要住酒店，咱倆之間可就生分了，在我們那兒可沒人這麼對象的……我爸媽也肯定會對我們之間的關系產生質疑！”

葉芷抱怨:“你這麼導我，像是要讓我好好考慮的樣子嗎？”

我順勢回道:“所以，你沒把這事兒當是我的玩笑話，你是真打算好好考慮一下的？……其實真不用太糾結，我能理解，你要顧慮著人該有的矜持，可是跟我你犯得著嗎？……咱倆可是名正言順的！”

葉芷無話可說……

我大笑，又說道:“待會兒吃什麼，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你是這麼啰嗦一個人嗎？”

“你可以把我往最壞的方向想……”

“人家說上了賊船，就是在說我吧？”

“是不是特后悔，自己沒有學會換胎的手藝？……要是沒有那只掉的車胎，或者你自己會換，咱倆這會兒肯定天南地北，誰也不認識誰。”

葉芷好像有些，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回道:“除了那只車胎也應該謝思思……當時，要不是留了的電話號碼，就算你幫我換了車胎，咱們也還是陌生人……這大概就是緣分吧！”

在葉芷主提起楊思思的時候，我好像看見了一把命運的鎖，心中五味雜陳……關于我們三個人之間，似乎有太多的可能了，只要其中一點沒有做出來，我和葉芷就不會有現在這個能夠在一起的結果；比如，當時楊思思沒有和葉芷互留電話，那就又是另外一種局面。

可是，命運這把鎖的鑰匙，到底在我們誰的手上呢？

我沒有答案，至現在沒有。

……

就在我想回葉芷話的時候，又有另外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我看了看，這次真是馬指導打過來的……

我趕忙對葉芷說道:“馬指導來電話了，我先接一下，咱們回頭微信再聊。”

“嗯，你們先聊。”

“多吃點兒，養好，讓我爸媽看看他們的兒媳婦有多水靈。”

葉芷笑了笑，然后便將對話的空間讓給了我和馬指導；我的心也隨之變得激了起來……因為在馬指導走了這麼久后的今天，我們終于又有機會見面了。

我一定得好好祝賀他，跟白之間真的有了做夫妻的緣分。

如果婚姻是條路的話，他們已經上了路，而對于我和葉芷來說，則任重道遠。

現在的我們只是找到了方向……只是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