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黃將楊思思爸破產的前因后果都和我解釋清楚了之后，我心很快便有了判斷，他這次來大理找楊思思，與是非無關，他是在替楊思思爸要一份出于親的關心和陪伴，所以我沒有必要去過多的權衡，這本來就是楊思思上的責任。

這次……必須要走！

我終于開口對老黃說道:“我確實知道思思住在哪兒，但這會兒已經太晚了，明天早上我去找，今天就讓再好好睡一個晚上吧。”

老黃點了點頭，但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就好像他自己正在難，可是以我之前對他的了解，楊思思的家庭風不再，他遠遠地躲著，才符合他的行事風格……

我好像對老黃存在著一些誤解……

我忽然覺得這個世界，以及在這個世界里生存的人都很難弄懂……我可是和老黃以上下級的關系相了三年吶，但我看到的，也只是他最淺顯的一面……

老黃手中的煙已經吸完，他還想再吸一，但被我給制止了，這大晚上的，那麼多煙，對真是非常不好。

我向他問道:“這麼大一個爛攤子擺在這兒，后續的事，要怎麼理？”

老黃抬頭看了看我，然后回道:“……只能我這邊勤走，看看能不能從其他渠道弄到資金，把這些窟窿給堵上，這是一方面；另一邊，也看看有沒有其他公司愿意接手這幾個項目，只要有愿意接手的，咱就轉讓……反正做兩手準備吧。”

我點了點頭，老黃是又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他滿面愁容的吸著。他的表現，也從側面證明，這次楊思思家遇到的真不是一個小麻煩，連老黃都已經是這個樣子，更何況是避到國外的楊思思爸。

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之后，老黃又想起什麼似的對我說道:“我已經從咱那個公司離職了，要不然真沒那麼多時間替老楊四走……”稍稍停了停，老黃嘆氣，接著說道:“唉！老楊這個人敗都是因為他的個……他就是活得太有原則了，有原則肯定是好事兒，但有時候也容易樹敵吶……有錢有勢的時候，還不明顯，可這一落難，那些落井下石的人就都蹦出來了，現在能真心幫他的，也就我這個跟他了20多年的戰友了……可我力也大，畢竟把工作都辭了，要是這事兒最后沒能理好，我這家也得跟著遭殃……”

我到震撼，以至于過了很久才回道:“真沒有想到，你能為了他們家的事，出這麼大的力氣！”

老黃苦笑:“我知道你小子一直以為，我想讓思思做我兒媳婦，是在結老楊他們家……不存在的，我們家小豹也不差，追他的姑娘可多著呢，但他是真心喜歡思思，我們做家長的，能在這個事上全他，才是大……再說了，就我跟老楊這鐵打的關系，就不存在什麼結，我們當年在部隊，可真是出生死，一路走過來的……這種，你們這個時代的孩子本就不懂……但是米高，你要記住，人這一輩子，一定得有一個心的朋友，要不然落難的時候，邊真是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我生平第一次如此贊同老黃，我點頭回道:“是的，義無價！”

我這麼說的時候，心里也羨慕楊思思爸有老黃這麼一個愿意為他兩肋刀的朋友，然后又自我審視，如果自己哪天也落難了，邊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個朋友出現？

我有點失落，因為我對邊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把握。

我又想到了葉芷，是一個非常不喜歡際的人，可是的邊依舊有簡子涵這個摯友，在出事的時候，愿意放下手上的工作，在泰國找了幾個星期，盡管結果是悲觀的，但我已然在上看到了“義無價”這四個字。

……

次日一早，我便帶著一份早餐，還有這個壞消息去了楊思思住的地方。還沒有睡醒，以至于我反復敲了好幾次門，才打開。

散著頭發，迷迷糊糊地看著我，然后又對我說道:“今天太是從西邊出來的？你竟然一大早跑來敲我的門……這個點兒，你不是應該在你那個小屋子里半死不活嗎？”

我沒有理會的玩笑話，將買的早餐在面前提了提之后，說道:“給你買了份早餐，先進去吃東西，待會兒跟你說點事兒。”

“什麼事兒啊？”想了想，又說道:“看你表嚴肅的要死，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先進屋。”

……

楊思思這個人天生好奇心重，所以在吃早飯的同時，也不停的問我，到底是什麼事……然后又天真爛漫地做了很多假設。

看著這個樣子，我心里難的，我不知道能不能承自己已經不是一個“富家千金”的事實。在我對的認知中，對家庭的財富其實還是很依賴的，而且自己本并沒有什麼賺錢生存的能力，所以這樣一個巨大的打擊，對來說，其實是很摧毀的。

面對著追問的目，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香煙，許久才開口說道:“你黃叔叔來大理了，昨天晚上，咱們在酒吧散伙之后，我跟他見了一面。”

楊思思立刻有了敵意，質問道:“他來大理做什麼？你是不是又想把我出賣給他？”

“別對你黃叔叔有這麼大的敵意，他是為數不多愿意用真心對你們家的人。”

楊思思上下打量著我，然后回道:“我覺得你有點奇怪，你什麼時候愿意幫我黃叔說好話了？……你不是一直都看不上他的嘛，說他圓，趨炎附勢……”

“我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我又不傻，這樣的話不用說出來，看你跟他相，就能覺到了。”

我與楊思思對視著，半晌之后，才開口說道:“在今天之前，我確實不太喜歡他……但人這東西，特別奇怪，必須經歷了某些事，才能看到人格里的另一面……”

一陣沉默之后，我又低沉著聲音說道:“思思，你家破產了，最近一直是你黃叔叔在替你爸四走……”

楊思思驚愕地看著我。

我深深吸了一口煙，又說道:“你爸現在已經避到國外去了，他的神狀況特別差，晚上需要安眠藥才能睡眠……所以你黃叔叔來大理，就是希能讓你去國外陪陪你爸……他說，你是你爸最重要的人，有你陪著他會好一些。”

楊思思笑:“你和我開玩笑的吧，我家怎麼可能會破產？”

笑著，忽然變得惱怒，繼而對著我捶了一下，又說道:“你是不是嫌我在大理讓你心煩，所以故意編了這個事來騙我……我跟你講，你有點過分了啊，我可是什麼都替你著想，你卻咒我家破產，真以為我不會對你發脾氣嗎？”

我低著頭，不忍心去看……

怔住了，大概是到了我的言行里，并沒有一點開玩笑的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