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小北在對我說明來意之后,又將那一串鑰匙拎在手上晃了晃,好像我是一頭的狼,他手上拿的則是一塊流著油的,他之所以把自己的姿態擺的這麼高,大概也是算準了我不會放棄這16套商鋪,他肯定是在哪兒聽到風聲了,知道我曾經為了這16套商鋪,被他爸給算計的有多慘……
而最讓我有挫敗的,不是來自于曹金波的算計,而是我和葉芷之間的,被實實在在的影響到了……我為此焦慮過,也討厭本該純潔的世界里,卻摻雜著這麼復雜的利益糾葛。
我沒有急于回答曹小北,我先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然后才向曹小北問道:“你把這16套商鋪的鑰匙拿過來和我談條件,你爸知道嗎?”
“房子在我名下,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
我笑了笑,回道:“這話聽著氣!”
“你要還是不要?”
“不要。”
曹小北錯愕地看著我,顯然沒有料到我會給他這麼一個答復。
我瞇著眼睛吸了一口煙,也不向他解釋,自己為什麼會說不要。
曹小北在原地愣了好一會兒,這才開口對我說道:“你該不會是想和我玩擒故縱吧?……我都打聽過了,你想把九隆居這條商業街做起來,我們家這16套商鋪,你是非要不可……這條街上總共也就200來套商鋪,了這16套連在一起的商鋪,就像是人了一條大,這人如果殘疾了,他形象能好的起來嗎?”
“所以你們這一家人都把這16套商鋪當是我的肋,使勁兒逮著我,是吧?”
曹小北不言語。
我又說道:“此一時,彼一時的道理你應該懂吧?……我已經把最難熬的那段時間給熬過去了……所以,你今天帶著這些鑰匙來和我談,不是在給我恩惠,更不是我在接你的施舍……如果,我把你這些商鋪給接手了,你最后得到的收益,會遠遠大于我個人……但是你爸和你在這件事上卻非要弄出個尊卑之分來,我就覺得很不高興……因為你們連最起碼的合作意識都沒有,合作應該是平等互利的。”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難不還想讓我向你道歉,然后求你收下這些商鋪?”
“你要這麼和我說的話,那我就實話和你說了吧……我覺得你這個人不靠譜,所以我不想和你合作。”
曹小北指著我,以一副威脅的口吻對我說道:“你小心裝大發了,我真不跟你玩兒。”
我無所謂地看著曹小北……而我之所以拒絕,是因為多留了一個心眼,我已經被曹金波給算計怕了,要是我把這些店鋪接過來,并且完了招商工作,商戶在后面投了裝修費用,曹金波到時候要是再玩一出把門給鎖了的把戲,商戶不讓我承擔裝修費用,才怪……何況,這件事是曹小北跑來找我談,本就是有問題的……就算這些商鋪在他名下,但是他就做不了曹金波的主……原因很簡單,他就是楊思思口中的米蟲,而一個連經濟都做不到獨立的人,又有什麼資格談權利……在這一點上,我從來都沒有看得起他曹小北過。
除非,他能證明,自己離開了曹金波也能做到獨立,至得賺到一點可以養活自己的錢,而不是每天玩機車,打游戲。
曹小北卻突然萎靡了,他低頭看了看手上那一大串鑰匙,然后低沉著聲音向我問道:“在思思眼里,我是不是一個特別沒有能力的人?……所以,不管我怎麼用真心對,都不會高看我一眼!”
這次,換我愣住了,以至于過了那麼一會兒才回道:“那天走的時候,不是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嘛……我覺得答案不在我這里,其實你自己心里已經有答案了。”
“我是想做點兒什麼……可是我不知道該從哪兒下手。”
“所以你就帶著這16套商鋪的鑰匙來找我了?……可這不還是坐其嘛……你自己就沒有付出,因為商鋪是你爸買的……后期運營是我們工作室做的……你唯一的付出,就是把鑰匙送過來,然后等著收錢。”
曹小北抬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滿是失落……而這是不常見的,至我是第一次看見他這個樣子,以前他都是趾高氣昂的,他看著人的眼神,往往帶著不屑和輕視……當然,這些都是曹金波給他帶來的底氣,他骨子里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沒有人清楚,甚至他自己也不清楚……否則,他不會像現在這麼迷茫的看著我。
他該謝楊思思的,且不說他以后會怎麼樣,但最起碼現在已經有了危機,并且想嘗試著去做些什麼,這就等于開了一個好頭。
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我又開口對曹小北說道:“你是真心想做點什麼事嗎?”
“嗯。”
“我倒是有個想法……以后,你不用在我這兒委曲求全,我也不用在你那兒寄人籬下,但我們還是能做到雙贏。”
曹小北很是關切的問道:“什麼想法?”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回道:“我之前不是拿這些商鋪做過臨時客棧嘛,你可以在裝修上再投一點,然后接著做……這樣你就不需要把這些商鋪托管給我們工作室,完全是你在自力更生……我們工作室也不用擔心你們那些商鋪排的荒廢在那兒,影響到整個商業街的形象,你說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曹小北想了想,說道:“好像是那麼回事兒,但是在這條商業街做客棧能賺錢嗎?”
“我不是都已經賺到手了嘛……而且后面馬上就是暑假的旺季,你把裝修再升級一下,要說賺不到錢,那不是扯淡嘛!”
曹小北好像在暗自琢磨著……
我又對他說道:“不過在這之前,有個事得確定一下,這16套商鋪,你真的能隨便拿出來用嗎?……你應該知道,我和你爸的過節,而這些商鋪就是我們產生過節的源。”
我注視著曹小北,并在心中關注著他的回答;而我之所以建議他自己做客棧,也是出于這樣的考量,如果是曹小北在經營,曹金波怎麼著也不會算計到他自己兒子上,那我們這條商業街也就算是太平了。
說句心里話,相比于從這16套商鋪上賺錢,我確實更在意整條商業街的穩定!”
曹小北也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點上,吸了一口之后,才回道:“這些商鋪的鑰匙,其實是我爸讓我拿來給你的。”
我震驚,半晌才問道:“你沒和我開玩笑吧……你爸是不可能把這些商鋪給我用的。”
“為什麼不可能給你用?”
我言辭鑿鑿地答道:“他在蒼山一墅那個項目上,一點好也沒能撈到,這會兒找我麻煩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會好心把這些商鋪給我用。”
曹小北驚訝地看著我,他說道:“我爸在蒼山一墅那個項目上,已經了三十的了啊……另外,我爸造紙廠占的那塊地,也拿出來和濱江集團合作開發了,就是你朋友家的那個家族企業……他們后來又簽了合同,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震驚到無以復加……隨即在心里疑著: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如果曹小北的話是真的,那我之前的思路確實是被曹金波和濱江集團拿去用了……既然曹金波已經和濱江集團達了合作,那自然也就沒有道理在九隆居的這些商鋪上為難我。
可葉芷確實是已經不在了,那背后到底是誰在作這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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