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子已經離開了很久，我依然在夜幕下的小酒館里坐著，我一直關注著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游客，我試圖穿過夜知到他們的心。

他們大多是快樂的，因為笑容一直在他們的臉上洋溢著，特別是那些配對來旅游的，他們好似有表現不完的意，恨不能膩死在大理的燈紅酒綠中。

也有極個別落寞的人，坐在街頭，兩眼無神地盯著某個件發著呆，連手上的香煙快要燒完了，也不察覺……

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們的哀怨就藏在夜里，為大理這座城市增添了一些深沉之，所謂大理是一座有故事的城市，說的大概就是這些人吧，畢竟城市是沒有實際生命的，它的底蘊都是來自于人的賦予。

……

桃子就這麼走了，大理這座城市因此又多了一段故事，可是在這之前，和鐵男也曾像街頭的另一部分人一樣，在這里揮灑著意……

呵呵，沒有人會在意這些的，換做其他人去看此時的桃子，大概就像我看那個在街頭煙的男人一樣，除了覺得他可憐，心就不會再有更多波瀾。

這麼看來，這個世界真是冷漠啊！

我終于收回了自己去探索的目，然后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隨著酒水咽下的，還有這個世界的紛紛擾擾。我就這麼平靜了，也淡忘了桃子離去時的背影。

對于的選擇，我還能說什麼呢？

只希未來的日子，會比在大理的這一段過得好……至于，留下來的這17萬，我一定會幫轉的，算是最后為做的一件事。

也但愿鐵男能看淡一些，畢竟人生無常……不管多大的痛苦，終究都是要淡忘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起桃子和鐵男這一路走過來的經歷，我心里還是到抑；我想不明白:曾經那麼努力想在一起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走到這一步。

而錯的那個人又到底是誰？

……

這個夜晚，我好像是替別人過的，剛送走了桃子，又接到了白打來的電話，也說要和我見上一面。

我說實話，自從馬指導選擇到足山出家之后，我就特別害怕和白見面，雖然馬指導選擇出家和我沒有一點關系，但作為雙方的朋友，也不愿意看見白一個人活在凡塵俗世里痛苦著。

我總覺自己并沒有盡到做朋友的責任，可能多勸勸馬指導，他也就不會去足山了。

是的，對白的負罪就是這麼來的。

……

還是在這個酒吧，我和白見了面，就坐在剛剛桃子坐過的那個位置上，先是看了看我，然后向我問道:“好些日子沒見過面了，你心好點了嗎？”

“只要不是自己一個人閑著，心都還行。”

白笑了笑，短暫的沉默之后，從自己的手提包里拿出了一個藥罐一樣的東西，然后遞到了我面前，說道:“這是我托朋友從日本帶回來的鼻炎噴劑，對過敏鼻炎特別有用……小馬一直躲著我，你幫我轉給他吧……足山那邊的晝夜溫差比下面還大，只要一著涼，他這鼻炎肯定犯……佛可治不好他的鼻炎！”

“嗯，這事兒給我……”

稍稍停了停，我又低沉著聲音向白問道:“你怎麼樣，最近還好嗎？”

“能好的了嘛？！”

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白點上了一支士香煙，先是哭笑不得，然后接著說道:“要我理解他的這個決定是不可能的，除非我對他真的沒有了，也就什麼都不在乎了……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嗯，就算再不愿，這個事也已經發生……以后的事，你該再做打算了。”

“我今天來找你，還有一半兒，就是為了這個事……我回大理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不能這麼一直閑著……這兩天，我想到了一個項目，想來找你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做。”

“什麼項目？”

“我想開一個素食餐廳，就針對那些心里向佛的人。”

“這……”

白又解釋道:“我沒有針對小馬的意思，我是真覺得這是一個商機……大理信佛的人太多了，其中百分之七八十都是高端人士，他們在功名就之后，因為喜歡大理這邊的佛教氛圍，才選擇在這邊定居的……可大理目前也沒什麼高端一點的素食餐廳，我想做的就是這麼一家高端素食餐廳……”

我帶著疑問道:“向佛的人，心無一，不會在乎什麼高端，低端的吧。”

白面不屑之，回道:“心無一？……你是把這些人的境界想的有多高！……我告訴你，他們中的八九，是佛要向，面子也要有……說白了，他們向佛，也不是真的對這個文化有多迷，就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避難港，害怕活著的時候，壞事兒做的太多，死了有因果報應。”

“要真是你說的這個樣子，那大理這個地方的市場需求應該是大的。”

“是的呢，也間接說明，這個地方偽善的人同樣很多……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大理是天堂，它只是很多人墨自己的一種方式和手段。”

我覺得白有點偏激，但也沒有反駁，我得理解的心，因為最的那個男人被佛給奪走了，所以有敵對緒，也是正常。

我向問道:“就算是素食餐廳，如果要做高端的話，投資應該也不小吧？”

“嗯，所以我想開在九隆居里面……這樣的餐廳也不適合開在人流量大的地方。”

“要多大的鋪面？”

“鋪面倒不用太大，150平米就足夠，我的高端是現在食材上。”

“嗯，如果你真想在九隆居里面做，我那兒倒真有兩套連在一起的商鋪，都是70平米的，你可以打通了開餐廳。”

“房租怎麼算？”

我如實回道:“第一年，我們工作室是不用向業主付房租的，所以第一年，你就給我們一個本價吧，兩套商鋪一年五萬。”

“是兩套一共五萬，還是分別五萬？”

“一共五萬。”

白先是驚訝，接著又說道:“米高，在商言商，你真的不用和我太客氣……我也不是不知道，這段時間，你們工作室在廣告投放和安裝路燈這些環境改造的項目上，都花了不錢。兩套商鋪五萬的租金，我太占你便宜了！”

“所以說了是本價給你，我沒賺，但也沒虧。”

白權衡了一下，又說道:“我資金確實是蠻張的，所以這人你得適當給點兒……這樣吧，這兩套商鋪，我一年給你八萬塊錢的租金，你要是推辭的話，可就是著不讓我在你這條商業街里面開餐廳。”

白似乎早有準備，一邊說，一邊從手提包里拿出了一萬塊錢現金，說是做定金，然后又非要我把這個事給答應下來。

其實，不管是我說的五萬，還是白堅持要給的八萬，我都肯定是吃虧的一方……

我倒也不是沒有做商人的覺悟，只因為對方是白:為數不多，我在大理想用真心去對待的人，所以才給開了這個價格。

是的，在我心中……白、馬指導、鐵男、桃子、楊思思，都是我來大理時，最初的好……我心里因此有了一種結，所以看見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想起最早做海景客棧的那些日子，也正是那個海景客棧，陪我度過了人生中最難熬的一段時。

可是眼前的局面卻讓人唏噓，仿佛只是打了一個盹，大家就都走散了，走了的人痛苦，留下的人更痛苦……可所謂風花雪月卻一直沒有變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