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漸漸昏暗,我和那個房東還在人民路中段站著,可是那個流浪漢卻牽著他的狗走了,看著他滿是孤獨的背影,我有些懂了,但是我沒有想到,真正讓我明悟的卻是一個陌生人。
而這個陌生人,正是那個手風琴人的房東,這種聯系,就好像是冥冥中的。
“兄弟,剛剛聽你說那些話的時候,我就覺到你的狀態不對,有點臆想癥的苗頭……深和長肯定是好事……但是你想想,如果馬夫的老婆在天有靈,愿意看到馬夫是現在這個樣子嗎?……這可比茍活都慘多了!……”
稍稍停了停,房東又說道:“如果當初,他能從這個傷痛中走出來,再好好找個人,有了孩子……他媽可能不會郁郁而終,他自己也不會有今天……他的代價真的太大了!……他忘了,真正他的人,只會希他越來越好……雖然,生和死之間是一條不過去的鴻,但是男人和人之間最真摯的卻是長存的……這種真摯,絕對不是愚忠,而是一種希對方過得更好的神……我問問你,如果的那個世界,也有存在,你希終日孤苦伶仃,每天活在痛苦中去奢求一個本不可能再得到的人嗎?”
我心里不那麼是滋味,但還是遵從心最深的想法,回道:“如果那個世界,也有一個真心對好的男人,我肯定希會幸福……我一點也不想做那個讓到痛苦的源……我可以接去做別人的人,但一定要過得好。”
“……兄弟,沒有經歷的人,不會說出你剛剛這樣的話,所以你也這麼要求自己……不要忽略了邊真正在乎你的人,也不要把馬夫的悲劇再重演一次……等你能做到了,心中有的才是真正的大!”
我沒有言語。
房東又拍了拍我的肩膀,是安也是鼓勵。
“謝謝。”
“不用謝我,這年頭,像你這麼有有義的人不多了……我能幫一點是一點。”
我心里終于有了些勇氣,我不再回避,向他問道:“你那個房客,真的不是嗎?”
房東搖頭:“不是……”
我苦心營造的幻鏡碎了,但這個傍晚,房東的話和馬夫的故事,卻深深留在了我的心里……讓我有勇氣,真正嘗試著去過沒有葉芷的生活。
我的年紀是不小了,如果在以后的人生中,能遇到一個用真心對我的人,我會試著去接。
另外,我也知道那種沒有節制的臆想,會毀了我。
……
小宋終于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已經帶老米和我媽回到了古城。
我們就在人民路的末段了面,然后一起找了個飯店吃飯。
吃飯過程中,我主和老米說起了以后的事;我告訴他,等我有錢了,會在大理買一套別墅,到時候把他和我媽都接過來生活。
雖然老米說,還是習慣在老家生活,但是我看得出來,在我這麼說的時候,他們心里高興的,也表示,等夏天太熱,冬天太冷的時候,會來我這里避暑避寒。
末了,老米又小心翼翼地對我說道:“等你事業什麼的都穩定了……自己上的事也考慮、考慮……我和你媽年紀都大了,想替你心,也是沒這個能力了……所以你自己心里得有這樣的想法……人都是往高走的,可不能把這個日子給過回去……要是那樣,就算我們上不說什麼,心里也肯定不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我沉默,不是不認同老米的話,只是一時還不能完全從之前的狀態中走出來……
我媽卻誤解了我的心,以為我不高興聽這些,趕忙轉移了話題對我說道:“米高……媽問你個事兒,你爸做鼻炎手的醫院聯系好了嗎?”
“我已經讓朋友幫忙去預約了……那邊一有床位,他就會通知我的……放心吧,這事兒不會耽誤的。”
我媽又笑著對老米說道:“我就說吧,親戚再好,那也是親戚……真正能指上的,還是咱兒子,咱們這次來對了。”
“我沒說兒子不好……”
老米的話還沒有說完,我媽便又搶著說道:“所以嘛,兒子孝順,我們做父母的也要學會理解兒子,不要給他太大的力,放手讓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就行了……他心里和明鏡似的,都明白的!”
老米看了我一眼,然后點了點頭。
我知道老米不會再說什麼了,可是心里卻多有些疚。
……
將老米和我媽送回到酒店之后,我又回到了古城,我有一只手包忘在了工作室,里面有一份合同的范本要拿回去研究,所以才折回去的。
取到東西之后,我獨自從古城里面往停車場走去。
路上,我路過一個賣松茸的攤位。
我記得,這是楊思思在大理最喜歡吃的東西了,但是必須要到這個季節才會有……
難得在這里遇見,我便了要買一些的心思;就算是為了傍晚時候對說的那些難聽話道歉……我的確是個不喜歡說“對不起”的人,所以我道歉的方式,一般就是投其所好的去哄,說白了,也是一種死要面子的壞習慣吧。
松茸是剛上市的,貴的離譜,我花了五百塊錢,也就才買了一方便袋。
被我提在手上的松茸不算重,但我的心卻足夠重……以我的價值觀來看,傍晚的事確實是楊思思做的不對……但絕對不能因為一件事做的不對,就全盤否定一個人;不說別的,就當初陪我去泰國這件事,也是我還不了的義,那些日子,是真的在用生命陪著我,說是同生共死也不夸張。
想著,想著,我就全部去想了的好……我依然記得,來大理后,我第一次回上海,是為了葉芷,可是卻沒有能聯系上。然后是來拯救了我的孤獨,并請我去了全上海最好的江景餐廳。
那個時候,還是個富家千金,開著法拉利跑車;如今落魄了,我非但沒有給一點實質的幫助,還給臉看,這真的很不應該!
我就這麼帶著疚的心,來到了在洱海門租的那個攤位旁,我悄悄將買好的松茸放在了經常坐的那張椅子下面,一般人發現不了,但一定會發現。
“干嘛呢,干嘛呢?”
我循著聲音看去,正是上次那個我托他將遮傘送給楊思思的工作人員,發現是我后,他立刻又變得和善了,然后笑著對我說道:“是你啊,我以為來小了呢!”
我有點尷尬,理了理自己的服,這才回道:“也沒什麼事兒……喜歡吃松茸,我路上買了一點,就給送過來了。”
“你這哥們兒……做的都是關心人的事……干嘛老的呢?!”
我笑:“雷鋒的神得有人發揚下去嘛……正好你來了,要是沒發現,你明天提醒一下,告訴椅子下面有松茸……最近天氣熱,東西不放,要是壞了就可惜了……還貴的!”
工作人員還沒有開口回話,攤位的另一面,忽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說道:“這事兒你不用讓別人代勞了,我都看見了。”
我回頭看去。
楊思思就站在我的后,的手上抱著一塊畫板,正用復雜的目看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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