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大理到都已經是傍晚,我背著雙肩包向航站樓外面走去,陸佳拖著行李箱在我邊走著……外面正下著雨,空氣又又,比這個更讓人到難的,是那些在積水里倒映的路燈,它們扭曲的樣子,好像無時無刻都在提醒著你:在這座城市,你就是一個無的漂泊者……當出租車司機湊過來問你要去哪兒的時候,這種覺便更強烈。
某一個瞬間,我特別茫然……我老是這個樣子,面對大城市的燈火,就會在縱橫錯之間,找不著方向……我會習慣的迷失在偌大的城市森林里面,我更厭惡坐在像盒子一樣的車子里,細胞似的在這座城市里游走……
這麼站了片刻,邊的陸佳對我說道:“今天肯定來不及辦事了,咱們先在醫院附近找一個賓館住吧……”
我點頭,陸佳隨即便招呼來了一個出租車司機,問好路之后,便將自己的行李箱放進了車里,然后又招呼我上車。
……
一百多塊錢一晚上的賓館里,我和陸佳各住一個房間。
沒過一會兒,便給我打來了電話,說自己了外賣,讓我過去吃點東西。
我沒什麼胃口,表示不想吃,便又將外賣拿到了我的房間,非讓我把那碗養神的枸杞紅棗粥給喝了。
我是表現的太頹靡了,為了不讓這種頹靡徹底擊垮自己的心態,我強打著神吃了一點東西,陸佳見我開始吃了,這才拿起了筷子。
過程中,閑聊似的對我說道:“跟你說個事兒……我想放棄學業了,以后專心在都這邊工作。”
我抬頭看著,卻一直沒有抬頭,手上的筷子也沒有停,往自己的碗里夾了一榨菜,一切看上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
我問道:”怎麼突然做這個決定?……這個留學的機會,可是你好不容易才爭取來的!”
“你不用勸我……剛剛在來賓館的路上,我已經給學校發了退學申請的郵件,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你是不是有點太沖了?!”
陸佳笑道:“沖嗎?……我一點也不覺得沖,這應該是我人生中最堅定的時刻了……我沒有別的希,就是想你能好好留在大理安心創業;至于叔叔這邊,讓我來照顧……我已經打聽過了,這個治療的過程特別漫長,可能需要三四個月的時間,你不可能這三四個月都待在都的,阿姨一個人也照應不過來。”
我已然明白,陸佳之所以放棄了自己的學業,是為了我能更好的去創業……別說我們現在沒有上的關系,就算是有,我也萬萬不能讓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我說道:“你趕和學校那邊解釋,說自己是一時沖才發了這個郵件……不管有多難,這都是我的家事,我自己會咬牙堅持的……但是你不能這麼做,你耽誤的不僅僅是自己的前途,你爸媽也會對你失的。”
陸佳放下筷子笑了笑,然后對我說道:“我就知道你會這麼想,在你眼里,你一直認為我爸媽就是那種典型的上海小市民,又勢力,又于算計……但他們本就不是你想的這個樣子……我也不想解釋太多,以后你會慢慢了解的……就像他們以前不夠了解你一樣……這是我的責任,沒有在你們之間做好通工作。”
陸佳的選擇,我是真沒有辦法去心安理得的接,可是也不知道該怎麼去回應。
陸佳好像特別明白我此時的心,往我碗里夾了一些菜,又笑著轉移了話題說道:“趕吃飯吧,吃完了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我陪你去醫院……”
這麼吃完飯,陸佳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我的房間。
……
都的天氣熱,我洗了個熱水澡,然后躺在了床上,盡管已經很累,但一點睡覺的都沒有,于是又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問老米那邊的況。
讓我不要擔心,老米并沒有什麼懷疑,現在已經睡著了。
我將自己這邊的況也簡單和說了一下,的心和我一樣,直到這個時候,依然寄希于明天大醫院的化驗結果,我們太希是大理這邊的醫院誤診了老米的病,哪怕白那個化驗科的朋友告訴過我們,誤診的幾率幾乎不存在。
放下手機,我又點上了一支煙,我的心態因為住在這樣一個設施很一般的賓館而有了變化……我知道陸佳是為了遷就我,才跟著住了進來。
雖說,在別人眼里,我已經是事業小,但在這個階段,還是不敢花錢……所以生活質量也就一直在底層徘徊著。而陸佳是陪我來的,我自己住什麼賓館無所謂,可讓也跟著住這樣一個快捷賓館,我心里實在是愧疚。
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我沒在質上給過什麼像樣的幸福;分手以后,還是老樣子。
……
一煙吸了一半,便聽見蚊蟲“嗡嗡”的聲音,我在柜子里翻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能滅蚊的工。打電話給前臺,前臺的態度很不耐煩,非讓我自己下去取蚊香,毫不覺得是自己賓館的工作做的不到位。
從下面取了蚊香,我來到了陸佳的房間門口。我想:我那間房已經是這樣,這邊肯定也好不到哪兒去,所以我打算將這蚊香分一半給。
準備敲門的時候,我又放棄了。
我不想再這麼虧待,當即拿出手機,在對面一個四星級酒店又給重新訂了一個房間,這才敲開了的房門……
不管陸佳怎麼反對,我還是堅持將送到了對面的酒店;之后,心里才稍稍舒服了一些。
……
點好蚊香,躺回到床上,依舊重復著剛剛的狀態,直到手機響了起來。
這個電話是簡子涵打來的,我接通后,對我說道:“我已經訂好了明天下午回上海的機票,你明天中午有時間嗎?……有的話,一起吃個中飯。”
“吃不了了,我人在都。”
簡子涵有點不解,問道:“怎麼突然跑都去了?”
我低沉著聲音回道:“我爸在大理被檢查出了淋瘤,我帶著切片來都做一次復檢……要是被確認了,以后會在都這邊治療,所以也要提前來預訂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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