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等了片刻,簡子涵接通了我的電話,帶著幾分疑對我說道:“你給我打電話,肯定不是為了說閑話,這次又是為了什麼事?”
之前已經理清楚談合作的思路,可當簡子涵這麼問的時候,大腦卻突然短路,因為我不是一個習慣求人的人,雖說后期的利潤大家分,但是在沒有把這個利潤兌現之前,怎麼看都是在求人,而就是這種需要去求人的覺,抑制了我的語言表達能力。
“你怎麼不說話,是信號不好?”
“不是,覺不太好開口。”
簡子涵試探著問道:“是和葉芷有關?”
又是一陣沉默之后,我開口回道:“葉芷不是我們之間的唯一話題……給你打這個電話,其實是想談談我們之間有沒有合作的可能……”
“我們之間合作的可能?”
“對……前提是,你認可九隆居這個項目,并且覺得這個項目在短期,確實是有利可圖的。”
簡子涵笑了笑,回道:“對于已經被證明過的項目,我為什麼不認可?”
“那好,我就簡單和你說說這個項目……”
我將自己的計劃和目前遇到的資金問題都如實告訴了簡子涵,然后便在忐忑中等待著的答復……我希,能爽爽快快的給個結果,可是卻陷到了沉默中,沉默多半是因為心存疑慮,或者在找拒絕的說辭。
終于,簡子涵開了口,對我說道:“我該怎麼和你說呢?……我不是一個喜歡用這種方式賺錢的人;另外,你心里可能存在一點誤區,會把有錢人想象的太有錢……這些錢,我肯定能拿的出來,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投資出去的,如果是葉子,肯定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因為在乎你,就不會太去計較金錢上的得失,可我并不是……我很在乎一個項目盈利的穩定……但是我沒在你的項目上看到這一點……所以,我個人不是很喜歡這種帶有投機取巧質的賺錢方式。”
被人否定的滋味非常不好,但我還是強笑了笑,然后對簡子涵說道:“你拒絕的理由,我能報以理解……但是有一點,我堅決不同意……我不覺得自己是在投機取巧……我在大理的這一年,開過客棧,后來因為政策原因被強行關停了,這是我來大理后,第一次有絕的覺,但我沒有放棄……我拿著自己僅剩的錢又在九隆居這個地方做了一個臨時客棧,為了論證在里面做臨時客棧的可能,我連著好幾天在里面蹲點,又四走訪,之后總算是挖到了人生中的第一桶金……是,你一定覺得我張口和你要投資,太輕易,也太簡單……但你就沒有看到我們的付出,你不會知道,我們去談一套商鋪,需要喝多酒,陪多笑臉;你也不知道,我們將賺的錢拿去投放廣告時,花了多時間去研究廣告投放的效果,你更不會知道,當曹金波的商鋪談不下來,路燈工程做不了時,我的心承了多的煎熬和絕……而今天的商機,就是在這些煎熬和絕中誕生的……它怎麼會是投機取巧呢?”
簡子涵在一陣沉默之后,回道:“如果我剛剛的話,傷到了你的自尊心,那我道歉。”
“你不需要道歉……我說這些,只是希你不要看輕了我們正在做的這件事,因為它是有價值的。”
“好……我認可它的價值……但這不會改變我的決定。”
“這就夠了。”
兩人沉默,氣氛尷尬到不行……我率先打破了這陣沉默,然后又說道:“謝謝你給我上了一課……你說的沒錯,只有真正在乎的人才會不計本的去付出……是我把人際關系看的太簡單了……”
“沒能幫到你,我很憾。”
“我也很憾……可能你并不在乎,但你確實錯過了一個賺錢的機會……就這樣吧。”
……
結束了和簡子涵通話后的不久,陳進便和房產經紀人小李一起回來了。小李興,他對我說道:“米哥,我和陳哥(陳進)帶著那個溫州的客戶看了商鋪……他滿意的,想和你們工作室把這套商鋪給定下來,他這邊能給全款……但是只愿意給200萬……我這邊有一個方案,你看行不行?”
我看著小李,等待他繼續說下去。
“之前你不是說,這套商鋪賣出去,給我們20萬的提嘛……如果你同意200萬賣給那個溫州人,那我只要五萬塊錢的提就行,最后到你們工作室的錢相當于是195萬,其實和你的心理價位也差不了多了……我是建議咱們一人退一步,然后把這個買賣給做……”
稍稍停了停,小李又說道:“米哥,和你說句心里話,如果你真的急需用錢的話,那這個溫州人一定得抓住……我們幾乎給所有的優質客戶都發送了消息,但真正有購買意向的只有他一個,大家都覺得220萬的報價太超出行價了……你也知道,市場意識的轉變有一個過程,這套商鋪最后肯定會值220萬,但我怕你們這邊等不了這麼久!”
“220萬,一個子兒都不能。”
小李驚訝地看著我,陳進也是同樣的表。
“米哥,你確定嗎?你要是確定的話,我就給他回話了。”
“確定,你現在就給他回話,一秒鐘都別拖著。”
小李有點沮喪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拿出手機聯系了那個溫州人……而在這個過程中,我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煙是因為比小李更加沮喪;這一次,我可能真的走了一步臭棋!
……
天漸漸暗了下去,我獨自一人坐在寫著“九隆居商業步行街”的圍墻上,之所以坐在這里,是因為足夠安靜,也有足夠多的視野去看清遠的蒼山和洱海。
我已經喝了兩罐啤酒,喝下去的更像是孤立無援的寂寞。
我苦笑著,笑自己過于自信。
當我準備再開一罐啤酒的時候,忽然看見楊思思提著一個碩大的黑塑料袋向這邊走來,在將塑料袋扔進垃圾桶的下一刻,便發現了坐在圍墻上的我。
驚訝地看著我,然后向我問道:“你不是去都了嗎,怎麼又回來了?”
“回來理一點事。”
“工作上的事?”
“差不多吧。”
我應付著答了一句,然后拿起剛剛打開的啤酒罐又喝了一口。
我沒以為楊思思會和我聊很久,可卻在下面對我出了手,然后對我說道:“拉我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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