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莊屬于一個還沒有被完全開發的海邊漁村,旅館加酒店,一共也就這麼十來家,且都集中在一起,所以找到楊思思并不是什麼難事兒。
打聽到了后,我便找了一個涼地,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一邊吸煙,一邊耐心地等著楊思思。
之所以不直接去,是因為自己想制造偶遇的假象,畢竟昨天已經和表過態,說不會去上海,今天又突然改變主意,對于我這麼一個好面子的人來說,其實還是尷尬的,如果是偶遇的話,至言語上說起來,會顯得自然一點。
說來,我這個還真是軸的可怕,從上海到大理,從大理到即墨,面子的病,一直都沒有改掉過……但這也不是什麼壞事,一個人真的不能完全看了世事,世俗里的東西保留這麼一點,至會讓你看上去活得像是一個人。
難道不是嗎?是人都面子。
……
等了二十來分鐘,楊思思終于挎著自己的小包,從旅館里面走了出來,當然是我先發現了,和昨天不一樣的是,今天沒有化妝,也不知道是懶,還是覺得沒必要這麼做,但昨天,卻很用心的打扮了自己。
也發現了我,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目便停留在了我的行李箱上。
向我走了過來,沒等開口,我便搶著說道:“巧的啊……一大早又上了!”
楊思思不理會我惺惺作態的嘆,問道:“你拖著這麼大一個行李箱,是準備出遠門嗎?”
“我要是告訴你,這箱子里面裝的都是送給你的臨別禮,你信不信?”
“信個鬼……我看這箱子里面裝的全都是人的丑陋……你把自己的面子和虛榮心,都裝進這個箱子里面了,可只要是箱子,就有被打開的那一天……是吧,米高?”
我笑:“兜兜轉轉,還是你最了解我。”
“難怪這兒沒人喜歡你……你自己趕檢討、檢討吧。”
“沒什麼可檢討的……我要是立志做一個完的人,早就跟馬指導一起去四大皆空了……”
“是,你是活得沒皮沒臉的……”
生怕楊思思說出什麼更難聽的話來,我趕忙打斷了,說道:“這接地氣兒……你難道不覺得我是一個特別好相的人嗎?……有時候真是不管自己,只顧著別人的心了……所以,想了一夜,還是決定和你回上海……怕你會難過。”
“臭不要臉……真是會給自己找臺階下!”
楊思思上這麼罵著,但臉上已經有了笑容……是個藏不住緒的人,下一刻,又現出些許失落……
了解我,我也足夠了解……不相信我去上海,完全是為了照顧的心,覺得我是為了葉芷……在人心中,男人也會口是心非,而我就是其中之一。
……
中午之前,我和楊思思坐車從即墨到了青島車站,然后又做車回了上海。
準確說,對于楊思思是回,而我則是初來乍到……離開大理的這近一年,我沒有再去過上海……我更像是這里的一個過客,我只是在離開了很久之后,換了一皮囊,又路過了這里。
從車站出來,上海的氣息撲面而來,也仿佛只是一瞬間,白天便轉換了夜晚,那些花樣繁多的霓虹燈,就這麼當著我的面,一盞接著一盞亮了起來,而陸離的線構建了這座城市的繁華,也折出了小人的低微。
也許,在大理我還算是個功人士,但一到這里,就立刻被打回原形,我現在所擁有的,依舊不夠在這座城市最繁華的地方買一套像樣的房子。
我就是這麼不喜歡上海的……因為在它繁華的背后,有太多無能為力的人,他們都活在角落里,活在這座城市的暗面,就像跳蚤,難說尊嚴,難說為人。
習慣地吸了吸鼻子,我又出一支煙點上……然后瞇著眼睛看向了更遠的地方,那里有無數個窗口,也許葉芷就在其中之一的里面。
這種覺很矛盾……明明恩還活著;又不得不因為不在乎我,而到心痛。
就這麼過了一會兒,楊思思從停車場開來了自己的車,只是一輛很低調的大眾尚酷,而不是之前的法拉利……想必經歷了這些,也對質有了新的悟。確實,有些境界真的不是靠車和房表現出來的……經過這兩年的蛻變,楊思思已然更像是一個新大理人。
……
坐在楊思思的車上,任載著自己,在這座城市里面穿梭著,直到停在一個有紅綠燈的路口,才開口對我說道:“經歷了人生的大起大落,我爸也看開了很多事……他現在已經不強求我去國外了,而且還在大理給我買了一套房……他說,我隨時都可以去大理,哪怕以后會留在大理家立業,也沒有問題……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盡為了生意和社會規則活了,本不知道什麼真正的快樂……他不想讓我再重蹈覆轍,所以只要是我覺得快樂的事,他都會放手讓我去做。”
“你的爸爸是一個好爸爸。”
“所以我也想做一個好兒……以后就留在上海陪著他,大理就當是一個夢吧,也不是夢……至偶爾還能去度個假。”
說完這句話,楊思思便趴在方向盤上,看著正在倒數的紅燈,一陣失神。
這陣短暫的沉默后,是我先開了口,我主向楊思思問道:“對了,老黃現在還好嗎?……你爸出事的那段時間,他可沒為了你爸跑前跑后。”
“他好的,現在是我爸公司的副總和東……小豹也從國外回來了,我爸有心栽培他,可能會在公司給他安排一個職位。”
我點了點頭,覺得老黃是好人有好報,楊思思爸也是知恩圖報,滿的一個局面。
稍稍停了停,楊思思又說道:“小豹快要結婚了……朋友是個韓國人,他們是一個專業的同學,小豹把也帶回了上海,以后會一起在上海發展。”
我沒有說話,但心里卻嘆世事的變化……
小豹在我心中,算是一個非常執著的男人,現在,他也已經放下了楊思思,我不知道楊思思會不會因此而失落,畢竟是一個從年時期,就開始追求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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