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進說出這樣的話后，我心里有點不高興，并很快就在言語上表現了出來，我對他說道:“你跑到上海找我，到底是為了什麼？……如果是覺得咱倆還能在一起共事，那你就正兒八經和我聊點事業上的事……老他媽盯著我上的那點事說，有勁兒嗎？”

“你看看，我才提了這麼一，你就急眼了！”

“我覺得沒意思……如果回大理以后，還是沒完沒了的被這些事煩著，我還不如回即墨，去做點海鮮生意……最起碼，清凈！”

“你別這麼激，你好好想想:有些事真的到了不得不做的時候，你不還得面對嘛。”

“那他媽也不是現在。”

“得……你就當我在放屁吧……我不說話了，行不行？”

“不行……趕說點兒高興的。”

“晚上給你接風……想讓誰陪著，我全都喊上。”

“認識的都喊上……尤其是你那些朋友們，一個都不能……我想和們聊聊。”

陳進尷尬地笑了笑，然后回道:“走了這麼久，你這開玩笑的病，還是沒有改。”

……

中午時分，我們便到了大理的機場，來接我們的，是車行的小宋；到了古城之后，我自己在客棧訂了一間房，之所以沒去陳進那兒住，是因為不想聽他再提那些事。

我要是有能力應對就算了，在我沒有能力去理的時候，他說的越多，我心就越。

……

躺在床上睡了半天，再次睜開眼時，已經到了大理一天中，最的時間段……

我拉開窗簾，洱海就在遠的大地上，像碧玉一樣鑲嵌著；古城的大街小巷依舊繁忙，形形的游客，就這麼拿著相機，一邊拍照，一邊抒寫著自己的人生。

是的，這就是我心中的大理，每天都在變，又每天都在回歸，回歸到原始的樣子，也回歸到每一個曾經與它有過親接的，人的心中。

我是喜歡這里的，雖然它有點復雜，但也會給我帶來一些眼看不到的好。

這麼說吧:如果即墨適合一個人生活；那大理，就必須風花雪月，必須有的人相伴，如果沒有，也一定要把幻想出來，這會為生活的力，然后把自己變一個有向往，也有理想的人。

而大城市，只會把你變機。

……

這麼站了一會兒，房門便被敲響了，第一個來找我的人，是馬指導。

馬指導就是馬指導，快一年沒見了，他和當初還是沒什麼兩樣，看上去佛心很穩。

我倆在房間外面的平臺上，面對面坐著。

我從煙盒里出一支煙遞給他，說道:“從山東帶回來的煙，這邊買不到，要不要來一？”

“不，戒了一年多了，不能在你這兒破功。”

我將煙點上，然后又著遠的洱海出神……

此時，我能看到的那片水域，就是馬久邑，也是剛來那會兒，經常會和葉芷偶遇的地方；那時候，喜歡坐在海邊發呆，我喜歡在海邊散步，所以總有機會遇上。

我不又想到了那時候的心……于是笑了笑，好似來大理后，最好的期待，都是在那時候滋生的。

“你笑什麼呢？”

我回過神，然后看著馬指導回道:“出去走了一年，現在又回大理了，心里忍不住高興！”

“看得出來，你對大理有……既然有，當初又為什麼要走呢？”

“有沒有，得等到失去了以后才知道。”

說完，沉默了片刻，我又轉移了話題向他問道:“你這一年過得怎麼樣？”

“甚好，甚好。”

馬指導肯定很安于自己現在的生活，以至于世俗里的詞兒都不用了……至，別人問我好不好的時候，我肯定說不出“甚好”這樣的字眼來。

想來，我們也大概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而這比沒有人，更讓人到寂寞；因為我最怕的，就是人變了陌生人；以前，我們明明有很多共同話題可以聊的。

這麼沉默了一陣之后，馬指導又對我說道:“跟你說個事……你走之前，留給我的那筆善款，我已經替你花出去了……我們寺廟后來真把廚房和吃飯的地方又修了一遍。”

“這次建功德碑沒？”

“建了，我們尊重你的意愿，寫了的名字。”

我點了點頭，嘆道:“佛祖慈悲，救苦救難……回來了……在那場海難中活了下來。”

馬指導的臉上滿是不可思議之；這一刻，我很懷疑他的佛，一個心中有佛的人，對這樣的結果，又有什麼好吃驚的……畢竟在他們心里，“生也未曾生，死也未曾死，生死一如”，所謂生死，只是一種形式罷了。

他終于開口向我問道:“你們現在是什麼況？”

“大路朝天，各走一邊。”

“是你不想和好，還是不想和你好？”

“問出這樣的問題，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已經回來了一個多月，就沒有想過去找我。”

“這下真把你搞死心了吧？”

我吸了一口煙，又瞇眼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許久之后才點了點頭，然后又向馬指導問道:“你說，是不是真的因為在功德碑上寫了的名字，才能回來……要真是這樣，你們那寺廟還靈的。”

馬指導笑:“所以，你得對我們佛教留點兒敬畏之心……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信佛，風里、雨里，我還在足山等你。”

“你真是做和尚做傻了……好賴話都分不清。”

“生死在我們眼里都一個樣，何況好賴話。”

我無言以對，心里更覺得不那麼是滋味……我覺得自己已經失去了他這個朋友，他不會再像以前那樣和我說話，其實，我真的很想再聽他和我聊聊搖滾圈里面的事，比如哪個歌手是真有才華，哪個歌手為了賺錢，丟了搖滾神，開始變得俗；我更想讓他給我丟一支香煙，然后喊我去擼串，喝酒。

可是這些，他都不會做了。

……

媽的，人真是善變，也無！

……

夜晚來臨之前，我又去了洱海邊。

我獨自坐在那塊礁石上，用面包投喂著那群白的海鷗……一個面包被吃完之后，夕開始在海面上呈現破碎之態。

我的心境也被這種“近昏黃”的蕭瑟打破了。

我將葉芷留下的那些機票，統統從手包里拿了出來，看了一眼之后，便了一個破壞者，我將機票撕碎的同時，也破壞了洱海的生態環境。

我知道這不對，可心里卻充斥著一種發泄之后的快。

我覺得這麼做，算是報復了葉芷對自己的無。

可是，當我真正去注視那些碎片時，心里又突然難過的不行。

但這又怎樣？

最好也能來這里，然后看看這些碎片，也看看我的決心……我一定會走出這段，然后振作起來。

……

我就是要在大理買最好的別墅，開最好的車，并教育出一個最優秀的孩子，我爸爸……而這些，都與這個冷漠的人，沒有一點關系！

我的幸福，就是我的，跟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