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機票都被我撕碎了，然后一片片散落在腳下的礁石上，我不想刻意去形容自己此刻的心，只是著海對面的燈發著呆，我想支煙，煙盒里卻已經空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進給我打來了電話，說是大家都已經在飯店里面等著了，讓我趕過去。

即便這樣，我還是在洱海邊又坐了十分鐘，這才離開了馬久邑，回到了古城。

……

到了約定的飯店，曾經識的人，除了極個別已經離開大理的，幾乎都在；所以不用多想，這肯定又是一個會喝到天昏地暗的夜晚，但這對于現在的我來說，并不是什麼壞事。

因為我在即墨寂寞了這麼久，需要這樣的釋放。

……

眾人真是沖著和我喝酒來的，以至于僅僅抵擋了一個小時，我便在酒桌上昏睡了過去。

我不知道最后是誰把我送回去的，反正我是昏睡到半夜，才醒了過來，然后嘔吐不止，再然后，便睡不著了……我憑著酒醉后的經驗，開始不停地喝水，不停地往來于床鋪和廁所之間，為的只是早上的時候能舒服一點，因為我是一個很容易宿醉的人。

我就這麼半躺在床上，又瞇了一會兒眼睛之后，窗外便有了亮傳來。

起拉開窗簾，太已經約約掛在了洱海對面的山上，那些朝霞像是紅的臉，正滴滴地倒映在洱海里面。

我總是覺得，傍晚的大理才是最的；沒想到，早晨的大理也是得不像話……

我不又想到了楊思思，只覺得這樣一個早晨和實在是太像了，同樣很，同樣因為某些原因，被我忽略在了后。

我返回床邊，取了手機，然后將這樣一個早晨用鏡頭記錄了下來，又以這張照片為背景，發了近一年以來的第一條朋友圈……沒多說，只說自己回來了。

……

洗漱之后，我便沒有再休息，我不想辜負這麼一個好的早晨，所以又去了洱海邊，盡管來日方長，但我還是想在剛回來的這幾天，就把它看個夠。

其實是看不夠的，因為洱海的，并不完全在于它本，而是人為披在它上的文藝外，這并不是偽文藝，它象征著一種自由和人生的生活態度。

聽陳進說，大理今年又來了很多外地人，都是沖著這里的文藝氛圍來的，并形了新的圈子，圈子里以文藝界人士居多，所以有作家，有導演，有畫家，甚至很多已經名的明星，也開始在洱海周邊買房置業，為的就是方便來這里度假。

而我的對面，就有一個高檔別墅區，售樓部的門口豎著巨大的廣告牌，上面寫著“來海東方買房，與xx明星做鄰居”的廣告文案，看上去氣派十足。

雖然我不喜歡這樣的噱頭，但不可否認，大理的未來將會越來越閃亮，也會越來越商業化。

這一點，還是葉芷看得最徹，兩年前，就對我說過:大理最終會在商業化這條道路上越走越遠，并為有錢人的天堂，真正堅守的，只有那些來大理尋找文藝夢的理想青年們……但他們的夢，會在資本的摧殘下，一點點破裂……總而言之，在金錢面前，所有理想和堅持都是不值一提的……因為政府不會因為你有夢想，就送一塊地，讓你去搞烏托邦。

這是給我上的一課，所以我從來沒有逆著商業化的進程去做事……我把自己變了一個識時務的聰明人，然后在大理這個地方賺到了第一桶金，而大部分人，依然還在某個咖啡廳或者酒吧做著服務工作，就這麼一邊拿著微薄的薪水，一邊追尋自己的文藝夢。他們鮮的，僅僅是自己的微信朋友圈，可生存環境卻是極其堪憂的。

從這個方面來說，我該謝葉芷的，雖然就像是一個夢，活在我的世界里，但恰恰也是，讓我看清了這個世界最現實的一面。

所以，到底是不是一個夢呢？

……

點上一支煙，我著自己不去想，我為了轉移注意力，便從口袋里面拿出了手機，然后給魚頭打了個電話……也該給他打電話了，因為我的那輛吉姆尼還在即墨，需要有人給我送過來。

魚頭似乎還在睡覺，所以接電話的語氣很是不耐煩，他對我說道:“臥槽，這麼早給我打電話，煩不煩！？”

我的聲音很低沉:“魚頭，出大事兒了，你先別睡了。”

魚頭突然就虛了，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出什麼事兒？”

“今天早上起來，我掐指一算……來自m78星云的怪就要侵地球了，你趕醒醒，我們一起拯救地球。”

“……滾！”

我笑。

魚頭又說道:“m78星云是奧特家族的地界……你吹牛的時候，能不能先去查查資料！”

我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這哥們兒生氣的點真是奇怪，他不氣我逗他玩兒，卻氣我沒能記住m78星云的來歷……想來，這就是富家子弟的怪脾氣了，類似神經質那種。

我終于回道:“，你氣別這麼大，下次再和你吹牛，我一定先做好功課。”

稍稍停了停，我又正對他說道:“給你打電話，其實有正事兒想請你幫忙……我以后應該不會再回即墨了，我的車子和行李還都在那邊，你看能不能找個人，幫我把車子開過來，行李也帶上……路費什麼的，我全部報銷……報酬另算。”

“不是吧……你現在在哪兒呢？”

“大理……我在即墨的房子你也給我退了，剩下的租金不要了，押金還有2000塊錢，這得要著……誰幫我把車開過來，這押金就算是報酬吧。”

魚頭帶著疑對我說道:“怎麼說走就走了？前幾天，你還說要買劉的機車呢……這都不算數了？”

我笑了笑，回道:“連你都教育我，不能一直閑著……我要再不找點兒事做，不真就廢了麼！”

“也是……畢竟吹牛是不能當飯吃的……可你這樣的人，能干點什麼事啊？”

“拯救地球。”

“你怎麼那麼蛋呢！”

我又笑:“不開玩笑了，說正事兒……能幫我找到開車的人嗎？”

“夠嗆，主要是太遠了！”

我應了一聲，心里也不想太為難他，實在不行，只能自己找個時間，再去一趟即墨；或者，索就不要了。

就在我準備放棄的時候，魚頭又心來地對我說道:“米哥……要不我幫你送這一趟吧……反正我一直都閑的，正好也想去大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