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用眼角的余看了葉芷一眼，我已經能夠確定，的注意力完全不在我上；此刻，正在自己助理的耳邊說著些什麼……

我心里莫名失落，但還是強對著那個有點禿頂的喝酒對象笑了笑，然后將杯子里的白酒一飲而盡；中間幾乎沒有停歇，便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

我當然不是給這些人面子，我只是非常生氣……盡管我心里知道，在我開始生氣的那一刻，便已經輸了，可我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我不知道是不是所有人都這麼矛盾，但我確實是這樣。

我甚至在心里這麼想著:如果我把自己喝大了，然后把整個酒桌都給砸了……總該好好看我一眼了吧？

這個想法不自，也賤的……可如果有人知道，我這一年半是怎麼熬過來的，或許會理解我。

越是冷漠，我便越覺得自己不值得，越覺得不值得，就更生氣……然后周而復始、惡循環！

這時，陳進很是擔憂的在我耳邊問道:“你行不行？要是不行，真的就別逞強了，這麼喝白酒會出事兒的！”

“沒事兒，且看著吧。”

盡管我這麼說，陳進還是不放心，他讓服務員給我倒了一杯白水，讓我喝下……而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很低聲下氣的和在座的人解釋，只是“不好意思、對不起”這樣的話，便一連說了好幾句。

大概，也就只有他在乎我了，可他也是最人微言輕的一個。

這實際上可悲的……作為斗者的我們，有時候真的沒有辦法去挑戰在等級森嚴中建立起來的權威，我們能做的，只有咬著牙死撐，實在撐不住，就把牙咬碎，往肚子里咽……而這就是所謂的大局觀，背后都是忍和淚。

……

終于，我的杯子轉到了葉芷面前，而也是這一圈的最后一個人。

我一只手拿住杯子，一只手放在口，試圖讓自己舒服一點；我沒有太做作，去裝作和素未謀面，我只是克制住自己，笑了笑對說道:“葉總，在這里，先預祝你們的樓盤大賣……我是買不起這麼高檔的小區，要不然真想買一套，聽說小區里面還配套了恒溫的游泳池……我最喜歡的就是游泳，所以這個游泳池太得我心了！”

服務員替葉芷倒了一杯白酒，將酒杯端了起來，然后對我說道:“謝謝你對我們這個項目的認可。”

我笑:“我還是不準葉總的套路吶……我以為你會和我客套一下，批我一套特價房……騙騙我也啊，我這人最容易上當騙了，沒準兒回去，能樂滋滋的過好幾天！”

“如果真的喜歡這個項目，可以多關注相關的優惠活。”

說完，后的助理又接過話說道:“明天就有，只要全款買房，可以九折優惠……如果您真的需要，可以來我們的開盤儀式上看看。”

我笑道:“對于一個快要結婚的人來說，買房肯定是剛需……等開盤后，我一定找機會過來看看，要是能在九折的基礎上，再給一點優惠，那我肯定會訂一套。”

直到這個時候，葉芷才正面看了我一眼。

最驚訝的則屬曹金波，他向我問道:“你要結婚？……你小子不是在開玩笑吧？”

“沒開玩笑，誰敢拿這事兒開玩笑啊！”

“誰啊？”

我不言語，曹金波又看向了陳進，試圖在他那兒得到答案。

陳進回道:“說了曹總您也不認識……但這真的是個好姑娘……去年，米高他爸被查出來淋瘤，人把學業都放棄了，又出錢墊了醫療費，然后一直照顧到米高他爸被治愈的那天……米高和結婚再合適不過了，他們兩人在上海就往了3年，所以也有基礎！”

曹金波嘆:“這年頭，這麼有有義的姑娘，真是不多見！”

陳進笑:“可不是嘛……要不說米高這小子命好呢！”

曹金波又轉而對葉芷說道:“葉總，米高和這個姑娘，真可以算是年輕人的楷模了……我這邊有個提議，咱們批一套特價房給米高，都是朋友嘛，算是給他的新婚賀禮吧。”

在曹金波這麼說的時候，我有點清醒了……也在這個時候才真正意識到，這場宴會可能比我想象的要更復雜。

葉芷笑了笑，然后問道:“你覺得什麼程度的優惠比較顯誠意呢？”

“八折……如果葉總沒有異議的話，那這事兒就這麼定了。”

“如果你覺得這個人到位了，我沒有問題。”

曹金波看著我，笑道:“今天這個飯局，你小子真是來對了……買房子可不是買服，一個八折，真能給你省下好幾十萬！”

我也笑:“曹總真是一個與眾不同的人，把打折作為賀禮的，全國恐怕也找不到幾個！……但這主意是真好，你們照樣能賺錢，我這邊也能省錢……皆大歡喜，皆大歡喜！”

眾人附和著笑，我心里卻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覺得這個飯局，有那麼一點怪異，我自己更怪。

本來我還在猶豫要不要買房……這下好了，真給自己挖了一個坑，想躲都躲不掉！

這時，曹金波又正對我說道:“小子，你要是還沒喝多，就認真聽我說一句……我曹金波是一個特別惜人才的人，現在也缺人才……如果你愿意來我這邊做事，我的大門隨時向你敞開。”

我開著玩笑回道:“您老說我耍，其實您更老謀深算……我這還沒反應過來呢，您就已經把我給套路了，我這實在是有點吃人的短啊！……我錯了，在您面前，我真的應該低調、低調、再低調……”

“你小子和我打岔。”

我迷糊著對曹金波說道:“不是打岔……曹總您要是真惜人才，希能在這酒桌上放我一馬，讓我先把命保住……我真的認慫了！”

曹金波笑了笑，終于示意我坐下，他無關痛的和我說了幾句之后，又轉而和其他人聊了起來。

我總算是松了一口氣，不管這些人是好奇，還是不懷好意，關于我的這一段風波，總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了。

沒輕松多久，一陣想吐的覺便洶涌而來……

不管我是不是承認，今天這酒喝的是太傷了，也傷心！

……

深夜，飯局終于結束。

我和陳進將車扔在酒店，準備打車回去，我們停在路邊，由陳進扶著我。

閃閃轉轉的燈中，葉芷的那個助理來到了我們邊，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盒東西，然后遞到我的面前說道:“米總，趁著藥店沒關門，我去買了一點解酒藥……你吃兩顆，多喝水，明天早上起來，會舒服很多。”

我看著，也不接，只是笑道:“我不是什麼米總，我就是一社會閑散人士。”

助理有些尷尬。

陳進替我從手上接過，然后說道:“米高他肯定是喝多了，你別介意……不過，我還是想問問，這解酒藥是你自己想送來的，還是你們葉總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