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低著頭往院子里面跑的,沖擊的力度可想而知,不僅葉芷的角被撞破了,我的鼻梁骨也是又酸又痛,但責任肯定在我,是我跑的時候沒有看路,而是正常從院子里走出來的。
我看著眉頭皺的葉芷,心里很局促,以至于一時沒有開口說出話來。
隨其后的妮可,站在我們兩個人中間,用責備的語氣對我說道:“你這急急忙忙的干嘛呢?”
“晚上請了朋友吃飯,回來拿錢包……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沒想到你們會突然從里面走出來。”
“你流鼻了。”
“什麼?”
“你流鼻了,趕吧。”
我下意識用手一,了一手,妮可趕忙從自己包里拿出了一張紙巾,然后遞給了我。
我一邊用紙巾著,一邊帶著歉意對葉芷說道:“不好意思啊,他們都催著我去吃飯,所以有點心急……你沒事兒吧?”
葉芷對著垃圾箱,吐掉了里的,然后向我搖了搖頭,示意沒事。
我仰起頭,不讓往下流……
妮可又開口對我說道:“米高,你要不要去醫院看看,我看你這一下撞的不輕呀!”
“沒事,我沒事兒。”
“怕你把鼻梁骨撞骨折了,去醫院看看吧。”
妮可這麼一說,我只覺自己的鼻骨更疼了,但上還得逞強,于是又一連說了好幾聲“沒事兒”。
“這個時候,你就別了,我看葉芷也被撞的不輕,你們一起到醫院看看吧……要真是鼻梁骨骨折,你就毀容了!”
我含糊著回道:“到底誰的,我鼻子都快被磕掉了!”
“怎麼著,你還想訛葉芷啊?”
“我是想訛來著……你趕借我一個膽子吧。”
“別臭貧了,趕去醫院吧。”
……
醫院里,我和葉芷一起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等待就診,還好,我的鼻卻有點止不住,以至于一路上費了不紙巾……
終于開口向我問道:“你是不是疼的?”
“也沒疼,就是最近氣有點旺盛,放點是好事兒!”
葉芷看了我一眼,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張紙巾,想替我一我自己不太容易看到的地方。
我下意識一躲……
有點尷尬,然后把手收了回去,看向了窗外,看上去平靜,可我卻能覺到心的局促,因為的手,正無意識地拉扯著巾的一角。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麼沉默了一會兒之后,終于鼓起勇氣,從手上拽過了那張紙巾,然后自己胡了。
這麼等了一會兒之后,里面的醫生終于到了我手上的號碼,但是我沒有急著起,我對葉芷說道:“你先進去吧。”
“我不用看,只是里破了點皮,自己就能好……你趕進去吧。”
“你要是不看,剛剛還跟著來干嘛?”
話剛說出口,我便后悔了,我不該這麼直白的,肯定是出于擔心,才會跟了過來,但是不會將這樣的話說出口。
醫生又在里面了一遍,我沒有再多說,自己獨自走了進去……而在同一時間,到外面買水喝的妮可也回來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給我們兩個人空間,如果是,我覺得沒必要,因為在我們單獨相的時候,更多的是尷尬。
……
醫生對我進行了診,診斷結果是局部組織腫脹,青紫,一個星期左右的時間會自行恢復,所以不需要進行特殊的治療。
等我從診斷室出來后,葉芷已經不在了,長椅上只剩下妮可,還有另外一個等待診斷的病號。
妮可起向我問道:“怎麼說?”
“沒事兒,這段時間注意休養,自己就能好……”稍稍停了停,我又問道:“人呢?”
“去洗手間了。”
“到的號碼了,真不看看?”
“沒事兒……你還看不出來麼,是擔心你,才跟著來的。”
我不言語。
妮可又對我說道:“待會兒一起吃個飯吧,明天就回上海了。”
“不了,陳進和另外一個朋友還在飯店等著呢。”
我一邊說,一邊從口袋里拿出了醫生給自己開的藥方,然后又對妮可說道:“這個藥膏,你待會兒給也買一條,是活消腫的,醫生說,特別管用。”
“你干嘛不自己去買?”
“妮可,別這樣,我真的覺得尷尬的……你就算幫我一個忙吧。”
“行吧……我是真不懂,你們為什麼會這樣。”
“我也不懂……但也沒有追究的必要了……就這樣吧,我先走了。”
說著,我便將外套重新披上,然后在妮可之前向走廊盡頭的電梯口走去。
等電梯的過程中,我又過窗戶,看了看遠的星空……那里很干凈,我卻莫名到失落和空虛,總覺得像了點什麼。
……
到了約定的飯店,魚頭和陳進已經吃了一半兒。這兩個人都是自來,也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已經互相捧著酒杯,開始稱兄道弟。
我落座后,魚頭用裝扎啤的杯子給我到了一滿杯,然后對我說道:“米哥,我不想聽你解釋,這杯酒算是罰你的,等你喝完了,咱們再聊天。”
我陪著笑臉,然后說道:“換個小杯子吧,這麼大杯子,真喝不下去……昨天晚上喝傷了。”
“不行,我從即墨到大理,整整開了三天車,命都覺掉了一半兒……你竟然放我鴿子,這酒你必須喝,要不然我心里不平衡。”
“那我分兩口喝,總行了吧?”
“不行,一口氣喝完。”
我實在是拗不過,便咬牙端起了扎啤杯,然后閉上眼睛,“咕咚、咕咚”往里倒著,中間差點吐出來,又被自己給咽了回去,真是特別惡心。
終于,我將啤酒全部喝完,重重將杯子拍在桌子上的同時,又打了一個酒嗝。
我很難,魚頭卻高興了,馬上又給我倒了一滿杯,全然不在意,他自己才是客。
我不能再這麼喝了,于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想就此緩一會兒。
我就這麼一邊吸煙,一邊看著吵鬧的街頭,可是心里卻孤寂的厲害……我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眼里看見這麼多路,通往古城的每一個角落,可是心里卻總有一種無路可走的窒息,繼而厭煩現在的狀態。
……
恍惚中,魚頭重重拍了拍我的肩,然后又在我耳邊輕聲說道:“米哥,我和你說的事兒,你放在心上沒?”
“什麼事?”
魚頭咂:“你真以為,我大老遠從即墨到大理,是為了給你送車啊……你幫我聯系一下楊思思唄,我特別、特別想和見一面……我們首先得見上面了,我才能知道,對我有沒有那方面的想法……是吧?”
我看著魚頭,過了半晌才回道:“咱今天先把酒給喝盡興了,沒什麼事比這個更重要……”
魚頭打斷了我,又懇求道:“大哥,我喊你大哥還不行嗎?……我真的就是為了這個事來的,我這一輩子都沒這麼認真過。”
“我明白你的心,但我真的沒辦法替你說這事兒……你換位思考,這樣的事,是不是招人反的?”
“反什麼啊?……誰不喜歡自己被別人喜歡的覺?……你要是現在看上誰了,讓我去搭個線,我肯定特別樂意!”
我從魚頭的話里,察覺到了他極度的,我終于開口對他說道:“我肯定不能把的聯系方式直接給你……我問問,要是愿意,你們就進一步接,要是不愿意,我也沒轍……”
話說了一半,我便停了下來,然后又轉而對陳進說道:“你給思思打個電話,大概意思說到了就行。”
陳進指著自己的鼻子,然后特別不理解的問道:“干嘛是我打啊?……你自己在那兒推三阻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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