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楊思思開車,我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周三三坐在后排,目的地是那個能吃到牦牛火鍋的餐館;周三三顯然沒坐過這麼高檔的車,他先是打量了一番之后,向我問道:“哥,這是你的車嗎?”
我笑了笑,回道:“我要說,是從朋友那兒借來的,你會失嗎?……覺得我不是你想象中事業有的人,跟在我后面混,前途不一定樂觀。”
周三連連說道:“不會,不會,哥你別誤會我的意思。”
稍稍停了停,他又說道:“就算不是你的,能讓朋友放心把這麼貴的車子借出來,你也肯定不是一般人;我上學那會兒,借一輛自行車,別人都不愿意……人家本就不信任我,也可能是覺得不值得。”
“三三,別讓過去的自己,把現在的自己垮了……從今天開始,你得學會發現自己的優勢在哪里……在我眼里,只要不懶惰,每個人他都是有價值的……尤其你這樣的小伙子,能在這樣的家庭環境里面,堅持到現在,還拿到碩士學歷,本就已經比一般人強太多了,你缺的只是一個平臺……你不要怪這個社會太現實,我們一天賺一百塊錢,去罵那些一天賺一百萬的,聽著就毫無意義……因為,人真的到了那個高度,本就不想去理會那些閑言碎語,他活著,本就已經是一種價值……不需要任何人來認可,也不需要靠別人給自尊,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周三三,想了想,然后點了點頭。
楊思思接過我的話,嘆道:“你對周三三可真是耐心啊……我也一直迷茫著呢,怎麼沒見你說一堆這樣的大道理給我聽。”
“他是為了生存迷茫……你呢?今天,為了口紅缺個號迷茫,明天又因為不知道哪家飯店的飯對口味迷茫……兩者之間完全就沒有可比,你說,我能和你講什麼道理?”
“是沒有可比,我的迷茫可比周三三好解決多了……你趕買一套王的權杖(口紅的一個品牌)擺平我,要全部號的……我保證在沒有用完之前,絕對不和你提迷茫這個詞。”
“全部一套號下來,得好幾萬吧……我直接把腎割給你,好不好?”
“沒誠意……最討厭你們這些迷茫青年了,沒事兒點煙,45度角仰天空,心里一個不忿,兩個不平的,覺得全世界都對不起你們……可你們也不看看,自己有什麼好的!”
“我哪兒不好了,我都說了把腎割給你,是你不敢要。”
“得了吧,別胡說八道了……”
看著我和楊思思斗著,后排的周三三也跟著笑了笑……而這就是楊思思的能力,總能在談笑之間,讓人放松下來,至這一刻,我已經在周三三上看不到剛剛的抑和絕,他已經完全融到了我和楊思思的氛圍中,一直在傻樂。
……
那個能做牦牛火鍋的餐館在古城里面,香格里拉的古城曾經也火熱過,可是自從那年被一場大火燒掉后,盡管重新修建了,也一直沒能恢復往日的人氣。
平常,古城里面的人就不多,何況已經是深夜。
我們下了車之后,就一直沿著冷冷清清的石板路往古城里面走著,而有些地方甚至需要打開手機的閃燈照明,才能看清路……所以,我說楊思思為了吃喝活著,也不是憑空造,因為只要和吃有關,且是想吃的,的上就會發出一常人難以企及的拼勁兒。
這我很不能理解,但只要開心,在我自己心也不差的時候,我都會隨著。
……
很幸運,餐館的老板還沒有睡,在我們到的時候,他正在招待幾個朋友,也是吃的牦牛火鍋,就著本地特產的青稞酒,反正是酒也香,也香,聞聞就很有食。
楊思思了手,就在最靠近火爐的那個位置坐了下來,然后又笑瞇瞇的將菜單遞到了我的手上,示意我請客。
我從手上接過,看了看之后,向隔壁桌的老板問道:“我們這邊三個人,吃多斤能飽?”
老板熱,他笑著回道:“看你們的胃口了,三斤肯定能吃飽,兩斤不好說……我送你們一點配菜……關門生意,再送你們一瓶青稞酒吧,喝著暖和……你們是從外地來的吧?這個季節來香格里拉,要適應氣候的!”
“那你給來三斤吧……這兒確實是冷的,買了厚服都不管用,到現在還沒緩過勁兒。”
“你們都趕坐下……我讓我家婆娘給你們一人弄一杯姜茶,先暖暖子。”
老板說著,便來到我們這邊,他把爐火弄得更旺了一些,然后又招呼自己的媳婦去給我們安排吃喝。
我覺得,且不說牦牛的口味如何,單看店里有這麼一位老板坐鎮,口碑就不會差到哪兒去……至,我在這個有爐火,有姜茶喝的小館子里,到了一家的味道,我喜歡老板的待客之道。
……
沒一會兒,老板的媳婦便將一鍋已經燉好的牦牛端到了我們的桌子上,不善言辭,但是個實打實做事的人,所以桌子收拾的很干凈,那些餐和配菜,也都洗的很干凈。
又給我們送了一些蘸料,告訴我們再等十分鐘,就能開鍋。
楊思思已經眼穿,也不和我們說話,就這麼盯著已經開始沸騰的鍋,一直看著,并用筷子敲擊著自己的碗碟。
我笑著對說道:“你知道不,我們在看守所等飯吃的時候,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你能說點兒好聽的嗎?”
“真的,不信你問三三。”
楊思思擺正了自己的坐姿,然后回道:“你倆狼狽為,一丘之貉,我才不問他呢……”
我笑了笑,沒再說話,但是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煙的過程中,我又將這個小館子里的每一個件都好好打量了一遍,我想記住這個夜晚……
對于我來說,人生中已經經歷過太多的大風大浪……唯有這一刻,像是找到了港灣。
但是距離靠岸,覺還是差了那麼一點力。
……
片刻之后,悶著的鍋,終于被打開了,楊思思第一個把筷子向了鍋里,我和周三三也隨其后,一邊閉著眼睛品嘗,一邊向我們兩人問道:“怎麼樣,是不是特別好吃。”
“好吃,托你的福……要不然來一次香格里拉,盡看三三絕,什麼好的都沒有吃到。”
被我調侃了的周三三有點不好意思……
這時,楊思思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也借著這個話題,很認真的對周三三說道:“周三三,你給我聽好了,我不管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但是從今天起,你得給我好好活著……先是為了你自己,然后是為了對得起米高……我不知道你倆以后到底會做什麼事……但是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他是一個特別值得相,也值得信任的人……跟著他,你一定會功的!”
周三三一邊點頭,一邊回道:“我也不會說什麼好聽的話……但是我會好好跟著我哥去做事業的……是他給了我一個活下去的機會,我知道恩。”
“三三,你說的不對……我不需要你恩。我希我們之間的相,在任何時候都是平等的……我們是兄弟,也是合作伙伴,我們今天走到一起,是為了更加輝煌的明天……我不是給你打……”
說到這里,我拍了拍自己的口,又說道:“過了今年,我就真的30歲了,但我心里的那勁兒一直都在……我不希自己好,也希邊的人都好……”
周三三先是看了我邊的楊思思一眼,然后回道:“我不信……如果你真是這麼想的,你怎麼忍心把這麼好的一個姑娘,晾在自己邊……我都看不下去了!”
周三三的商,是真的不高;他不知道當著我和楊思思的面,說這樣的話,我們會多麼尷尬。
他是在幫楊思思說話,但楊思思的心不會因此而好起來,甚至會反復想起這些年的總總,繼而到難過。
而我……
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我在想:如果當年在高速公路上,楊思思沒有和葉芷互留聯系方式,或者,沒有發生胎這回事兒,現在的局面會不會簡單很多?
很難去確定答案,但有些人,一旦遇上,搭進去的可能就是很多人的一輩子……
命運這東西,說不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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