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像是千層浪，一邊往前面鋪開，一邊攪著人的心；這一刻，我不知道楊思思在想什麼，但是關于回上海的事，我確實已經沒什麼可說的了。

我點上一支煙，看向了別……腦海里又莫名浮現出那些縱橫錯的高架橋，以及地鐵站里，肩膀著肩膀的人們；我到抑，就像是正置于冬天的上海，郁、、寒冷……

是的，這些都是我不想回上海的理由。

楊思思也沒有再說什麼，有些失神的看著遠的洱海……

在我一支煙快要吸完的時候，才開口說道:“今晚的月亮真，你看看。”

“洱海月，能不嘛……”

我一邊說，一邊順著的目往洱海看去，大概是因為月太亮的緣故，反而是天空被洱海給映了深藍，洱海則清亮的不行，也不知道是洱海全了月亮，還是月亮全了洱海的。

我就這麼失神了，直到煙頭燙了手，才猛然回過神。

我又向楊思思問道:“想不想去洱海邊走一走？”

“去馬久邑，還是龍龕那邊？”

我想了想，回道:“龍龕吧。”

之所以去龍龕，是因為我們的客棧就是在那里起航的，那時候，我是老板，楊思思是前臺；馬久邑則是我來大理的第一站，我時常會在那里到也住在同一的葉芷。

兩個能看海的地方，對我而言，都有著非凡的意義，但這一刻，我更想去龍龕。

……

騎著電車，載著楊思思，來到了冷清的龍龕……也就冷清這一陣子了，因為要不了多久，濱江集團的大型旅游綜合就會開業運營，到時候，又將為聚集旅游人氣的新地標。

走在寬闊的環海路上，我的心并沒有輕松下來，我約楊思思來洱海邊走一走，并不是心來，因為我知道，不管我回不回上海，都該回上海了，和來這里走走，就當是告別吧。

曾經的客棧已經不存在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大型的停車場，我不免有些慨，然后對楊思思說道:“時間過得可真快……轉眼就是三年了……”

“是夠快的……當初的那些記憶，一點兒痕跡都沒留下。”

我又舉目看了看，自己和馬指導經常坐在柳樹下喝酒的那個地方，已經變了一個觀景臺，觀景臺上做了燈布置，看上去很別致。

我和楊思思一起走到了這個觀景臺上，我們靠著護欄往洱海的深眺著，洱海的水，就在我們腳下晃晃的撞擊著礁石。

此時此刻，真的很舒服。

我知道自己不該說一些破壞氛圍的話，但在某種心的驅使下，還是向楊思思問道:“你準備回上海了吧？”

“不然呢，我能在大理待一輩子嗎？”

“回上海也好的，偶爾可以來大理度個假，反正你在這邊也有房子。”

“我的生活，不需要你來規劃……你心你自己就好了。”

我笑了笑，回道:“我現在充滿了干勁兒，每一天都活得特別充實，還有什麼好心的。”

楊思思沒有接我的話茬，在一陣沉默之后，轉移了話題說道:“剛剛放在你桌上的，都是我讓朋友從國外寄回來的保健藥，知道你睡眠不好，這些都是天然無副作用的，夠你吃一年了。”

“我以為是零食呢。”

“以后，你照顧好自己……我也只能做到這樣了。”

楊思思吸了吸鼻子，然后就泣著……

我也是一樣的，因為這些告別的話，說出來真的是讓人難的，畢竟我們已經認識了三年多，又一起經歷了很多事……可現實卻讓人到無奈，我們既然做不人，就只能做陌生人。

我們總要做出選擇的。

我低沉著聲音對楊思思說道:“別哭了，你一哭，我心里也不好。”

“你不該不好嗎？……三年了，就算是一只貓貓狗狗陪在你邊，也該有了吧？”

“有又能怎麼樣……人這一輩子，逃得過生離死別嗎？……一輩子太長了，我們要告別的人，也太多了。”

“真冷！”

“于曹小北而言，你不也是嗎？”

楊思思轉看著我，風把的長發吹得很，我甚至有點看不清的表，卻多能知到的心，我這麼說，的心應該在滴吧；因為我這一句話，等于否定了所有的付出。

“對……是我咎由自取……我要比曹小北傻多了，他最起碼還知道走出去……我呢，兜兜轉轉，還在原地踏步……”稍稍停了停，又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你希我和曹小北一樣……我會走的……”

“走吧……走了一了百了。”

“我求求你，不要再刺激我，不要再說傷害我的話了……我想死……你把我扔到洱海里面吧，這樣才是真的一了百了！”

楊思思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口，一只手抓住我的服，我的領口都快被扯爛了……有多痛，力氣就有多大。

我仰起頭，不忍心去看……

就當我是一個渣男吧……我的神世界里，遠有葉芷，近有陸佳……我到底還能給些什麼？

就當我是一個懦夫吧……如果要，就要放棄現在的一切……我放不下，也沒有膽量去面對可能出現的后果。

就當我是一個狡猾的人吧……因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在權衡利弊之后，做出的選擇。

……

就當我是一個傻子吧……全世界最好的姑娘站在我面前，我卻沒有要！

……

在這樣一個撕心裂肺的深夜里，楊思思是真的傷了，沒有再和我一起回去，是的朋友來這里接走了……走后，我一個人又在洱海邊待了很久，并且吸了半包煙。

聽說，煙多了，也會暈……我就是不想讓自己太清醒，因為我心里的痛，來得并不比楊思思，可是我卻不能和一起哭，我只能迷糊一點，在迷糊中挨過這一整個夜晚的時。

……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命運的安排，許久沒有消息的曹小北，在這個深夜給我發來了微信，他問我，楊思思過得好不好。

我很愕然，過了很久之后才回道:“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問？”

“問心有愧……”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這麼一個連自己都敢欺騙的人……還有什麼資格，當著的面，去問過得好不好……”

“你是和現在這個朋友相的不太開心嗎？”

“一直就沒有開心過……不是我真正的人……一個人是不會那麼輕易改變的，能輕易改變的，都不能做。”

……

我反反復復將曹小北的這句話看了很多遍，忽然有點理解自己，也理解了楊思思，甚至是葉芷……我是葉芷的，所以這幾年，在上一直停滯不前……葉芷不夠我，所以是先改變了。

其實，世界里，真的沒有對錯，只有真誠不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