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進覺到我的緒不太對，他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后從煙盒里出了一支煙遞給我，我又和他要了打火機，點上之后，心里又是一陣猶豫，我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陸佳的事，似乎怎麼說，都有些難以啟齒。

半支煙已經吸完，我愣是沒有開口說一個字。

陳進終于按捺不住，他對我說道:“看你這樣子，太不對勁兒了……你倆到底怎麼了……怎麼好端端的，又去了都？”

我知道這個事是瞞不住的，可是我不想把陸佳的名聲弄臭，更不想別人用異樣的眼看，在權衡了一陣之后，便忽略掉重點，向陳進回道:“剛回來就吵架……我們的三觀太不合了……所以，我主提出結束這段關系。”

“得了吧，要是因為這個事就能結束掉你倆的關系，那早就結束了，本不會等到今天……你和哥們兒說實話，到底是怎麼了……這他媽太突然了……陸佳為你付出了這麼多，最起碼，是不會輕易結束這段關系的。”

我看著陳進，心里糾結的厲害……他太了解我和陸佳之間了，一般的說辭，本就沒有辦法糊弄他……于是，在一陣沉之后，我給了自己一掌，然后對他說道:“這事兒怪我……我在即墨的時候，沒忍住寂寞，跟一的發生了關系……這的，找到了陸佳……還把我們上床的照片，也一起發給了……”

“不開玩笑？”

“不開玩笑……”

陳進沉默了半晌之后，說道:“這他媽是原則問題，陸佳瞎了眼睛了……不過，哥們兒也能理解你，畢竟是一個年男人，肯定會有生理需求……可是，你也太不小心了……玩玩而已的人，怎麼就被纏上了？”

“我沒你那種，片葉不留的本事……是我對不起陸佳。”

“你讓哥們兒說你點什麼好！”

“什麼都不說了……給我弄一碗湯喝……了。”

“給你弄碗屎，好不好。”

我沒言語，陳進也給自己點上了一支煙；只吸了一半兒，他便將煙給掐了，然后向我問道:“那個的是誰……不會是思思吧？”

“怎麼可能會是……當時去即墨找我，還是托你打聽的。”

“葉芷？”

“你這不更是放屁嘛……有這事兒的時候，人都還沒回來……別問了，我心里，讓我自己待一會兒。”

“你這人，明明是你闖了禍，最后弄得像是你了委屈……你是真把自己當大爺了！”

“走吧，別在這兒絮絮叨叨的了。”

“，我走……你好好懺悔吧……”

陳進說了這麼一句，便準備離開……我又喊住了他，然后以求的姿態對他說道:“這事兒別對外張揚，讓哥們兒面一點！”

“我有分寸……這事兒要是讓思思和葉芷知道了……最后，你誰都落不著。”

“也別去問陸佳這個事……”

“我不會自討沒趣的……你干了這麼混賬的事，肯定會怪我沒看好你……我要跑去問，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嗯。”

……

陳進走后，我一個人沉寂了好一會兒，我沒有刻意去想什麼事，我了很多煙，直到肺開始不舒服……我也沒有吃東西的心，所以回過神的時候，湯已經涼了。

我的人生，很久沒有這麼失意過了。

我特別想去洱海邊走走，可恨自己卻廢了一條……我能打道的，只有這十來個平方的病房。

是的，連周三三也不來看我了，他正在為了楊思思回上海的事，和我生著氣。

我仿佛變了這個世界上，最沒有人緣的人。

這怪不了別人，我太忙了，以至于連馬指導這樣的老朋友也開始疏于聯系，他甚至不知道，我的被撞斷了，也就談不上來看看我。

……

一陣尿意襲來，我艱難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然后對著已經快要滿的尿壺，又尿了一泡……我不好意思麻煩護士的，便自己拄著拐杖，去倒了尿壺。

天已經黑了，窗戶外面的燈，又一盞接一盞的亮了起來……

我知道，要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更寂寞，我害怕夜晚，更害怕一個人去面對那些照亮了萬家的燈火。

即便如此，我也不敢煙了，因為肺里面，又干又疼。

我像個廢人似的躺在床上，一邊反思自己的人生，一邊自己趕睡過去，睡著了，就沒有這麼多的煩心事兒了。

……

大概過了八點鐘，病房的門，又被人給推開了……來人讓我到意外，因為不是我邊悉的某某某，而是那個只有過幾面之緣的安安。

將帶來的果籃放在床頭的柜子上之后，對我說道:“兩天沒見到你送外賣了，問了替你的那個小哥……才知道你出了車禍。”

我強笑了笑，然后回道:“沒想到你會過來看我……趕找個地方坐吧。”

安安環視了一圈，也沒找到能坐的東西；最后，在我的床邊坐了下來，又尷尬的對我笑了笑，問道:“你這樣，得休養好久吧？”

“嗯，至得一個月。”

“你也真夠罪的。”

“其實也還好，就是太悶了……沒有能說話的人。”

安安笑:“那我們倒真是同病相憐……他也好幾天沒來看過我了……你說，人為什麼就那麼怕寂寞呢？”

“相比于這個問題，我覺得我們更應該去思考……所謂的寂寞，到底是自己給的，還是別人給的……有時候真想四大皆空，可是心里放不下的東西又太多。”

稍稍停了停，我又向安安問道:“問你一個比較私的問題……如果，一直是現在這種狀態，你會試著去掙嗎？”

“你說的掙是什麼意思？”

“耐不住寂寞，去找新歡。”

安安用一種異樣的目看著我，我趕忙解釋道:“我不是在暗示什麼……是我自己遇到了這樣的困……兩個長期不在一起的人，是不是真的很難保持所謂的忠誠？”

“這是肯定的……要不然，怎麼會說異地最難呢……可能就是意識到這一點，他才一定要把我給帶到大理吧。”

“嗯……人確實很難戰勝自己，所以兩個人，還是得靠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