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用一種很夸張的表和我對視著，半晌才說道:“護士是我們的職業沒錯，可如果沒有職業范圍的事，我們是就不愿意來病房的……所以你那尿壺，我不知道是誰倒的……可能是你朋友吧，或者你的家人……你問問，能幫你做這個事的，一定是和你很親近的人！”

我特別尷尬，隨即，又充滿疑……如果不是這個護士，那又會是誰來給我倒了尿壺？

周三三？

也就他最有可能了，雖然我讓他失，但在看守所建立的友，也不比一般，雖然面子上得讓我下不來臺，但私下里還是在照應我的。

失神中，護士又向我問道:“護工還要不要幫你找？……我有個阿姨就是做護工的。”

“有男麼，的可能不太方便。”

“呃……男的，我這邊還真沒有認識的……我幫你問問其他人吧……對了，你想給多工資？”

“按行價給。”

護士點了點頭，然后便離開了。

……

在護士走后，一直喊著自己忙的陳進，終于給我打了電話，在我接通之后，他對我說道:“我剛忙完手上的活兒，這會在裝飾城這邊，要給你帶點什麼吃的嗎？”

“給我帶西北風就行了，我喝西北風就能飽。”

“你看你……酒吧這邊有多事，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真的剛閑下來。”

“我自己點過外賣了。”

“那還用我過去嗎？”

“你忙你的吧。”

在我準備掛掉電話的時候，陳進又突然對我說道:“哥們兒很認真的問你一句……你是真準備和陸佳分手了？”

“我們之間談不上分手，但肯定是結束了。”

“別說哥們兒沒提醒你……你還有兩套房子在名下呢。”

我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了這一茬事，也突然明白，陸佳為什麼會要求我把大理的房子也過戶到的名下……在自己做了不該做的事之后，就已經預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所以想用這兩套房鎖住我。

如果是這樣，一定會等著我去找，因為這兩套房，最終，必須得有個說法。

一陣沉默之后，我終于向陳進回道:“我還沒有想到這個事……”

“你是準備把這兩套房都送給了？……別開玩笑了，那可是大部分人，斗一輩子，都斗不來的東西！……也是你三十歲之前的全部果了……你要是把這兩套房子都給……你從開始工作到現在的這段時間，可都等于白忙了！”

“如果是你，你怎麼選擇？”

“這還用想……肯定是向道歉啊……犯錯誤的人可是你……為了這兩套房子，你也得把人陸佳留住。”

“你就是這麼理解的嗎？”

“我靠……你說話能不能別這麼氣？……現在理虧的人是你，不是人陸佳……這和沒關系，是你犯了原則的錯誤！”

我恍惚了一下，然后才意識到，自己并沒有像謊言里說的那樣，去轉變自己的位置……在陳進眼中，我才是那個犯了錯的人，可我竟然理直氣壯的去和他說，也實在是有點道貌岸然！

我“咳”了一聲，然后向陳進回道:“是，理虧的人是我……所以我也沒臉和提房子的事……這事兒等自己和我說吧。”

“要是不說呢？”

“我認了……”

“別扯了……大理的那套房子就不說了，都那套，至漲到300萬了吧……你和人陸佳服個怎麼了？”

“這事兒就算要掰扯，也是我和陸佳之間的問題，你就別摻和了……”

“希你到用錢的時候，還能這麼氣！”

陳進說完這句話之后，便在我之前掛掉了電話。這又是一個為了我和某個人，而生我氣的男人……我累的，好像邊的人，都特別喜歡管我的事，但又不愿意站在我的角度去幫我，他們總覺得我做錯了，然后開始孤立我。

于是，我變得里外不是人……且無從解釋。

我勸自己看開一點……也許，這就是我為男人必須要承擔的吧……就像陸佳，就算我們之間撕裂了，我也想盡最大的能力去護住的名聲……我不想報復，否則對不起“曾經過”。

……

吃完外賣，懶得收拾，便將盒子扔在了床頭的柜子上；柜子已經很了，上面有煙灰缸，有果皮，有的紙……我并不介意自己這麼邋遢，現在的我，就是這樣了……所有糟糕的東西，對應的，都是我糟糕的心。

……

下午，一直下著的雨，終于停了下來，看著落在臺的綠植上，我的心漸漸好了一些。

我想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便拄著拐杖去了窗戶邊……對拉的兩扇窗，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卡住了，我用了好大勁兒，也沒能單手將窗戶給拉開。

我松開了拐杖，嘗試用雙手去拉……可是沒了拐杖，也就沒了重心，我一個不穩，便摔了一下……不是一般的疼，但還是以堅強的毅力忍住了……我沒有找護士，也沒有讓別人幫忙。

我就是這麼一個人，越是狼狽的時候，越會把面子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我上學時期，可是整個縣城的百米短跑冠軍，怎麼可能被自己的一條壞給難住？

我強撐著想起來，可是在只有一條的況下，我本就用不上勁兒……我又用力住了窗戶臺，想借助窗戶臺站起來……我幾乎已經忽略了外界的一切。

……

就在我憋的滿臉通紅的時候，一只纖細的手向我了過來，我抬頭去，那個站在我后的人，正是葉芷……的另一只手，已經替我拿起了拐杖……

我們就這麼對視著……對我笑了笑，笑容中包含鼓勵，也有一心疼。

終究還是來了。

我向點了點頭，然后拉住了的手，用了很大的力氣，將我拉了起來……在沒有拐杖幫助的前提下，我很是站不穩，最后是一個人將我扶在了懷里。

我抓住的肩，越來越用力……

這是心的發泄，我甚至快要扯斷的吊帶……我太痛苦了，就在此時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