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和安安說話的時候，有一只白鴿落在了病床對面的窗戶臺上，它墊著小碎步往里面探視著，又抖了抖自己上的羽……我嘆息，心里羨慕它的自由自在。

安安替我裝了一碗豬肝粥，我從手上接過，是悉的味道……我還住在“山水間”的時候，也經常去這家粥店買粥喝。

我對安安說了聲“謝謝”。

對我笑了笑，又說道:“你是不是在那個人上了不委屈？”

“委屈是了不，可如果沒有認識……我真的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覺，我可能糊里糊涂就找一個人結婚了，然后糊里糊涂的在一起過一輩子。”

稍稍停了停，我又笑道:“其實對我也好的……你看，這些山竹就是買的，還給我收拾了房間……要不然，你的粥帶過來，都沒地兒放……好的，真的好的。”

“我怎麼聽著那麼心酸呢？”

“我不覺得心酸……好的。”

我不停地說著“好的”，然后又想象著，去給我買山竹的那個景:隨著人群，走在不怎麼干凈的菜市場里；終于找到一個賣山竹的水果攤，又蹲在地上，仔細挑選著那些品相好的……

這都不像是會去做的事，但確實做了，因為這些被帶回來的山竹，每一顆看上去都不錯。

我趕忙從方便袋里拿出了一顆山竹，然后遞到了安安手上，笑道:“吃嘛……真的特別甜！”

可是在安安從我手上接過去的那一個瞬間，我的心忽然就低沉了下去……

我不喜歡這種卑微的覺，我從煙盒里出了一支煙點上，什麼都不想說。

安安似乎察覺到了我心的變化，并沒有剝開山竹，而是轉移了話題對我說道:“我去了你說的人花酒吧……我喜歡那兒的……老板娘是個特別熱的人，不給我打折，還特意為我唱了一首歌！”

“心里不如意的人，都會喜歡那兒的。”

“我在那兒辦了一張會員卡……等你好了，我請你去喝酒。”

“你是在鼓勵我，趕把養好麼。”

“看你郁悶的！”

我笑，然后瞇著眼睛深吸了一口煙……

短暫的沉默中，病房的門又被推開了，這次來的人是陳進，我爸媽就跟在他的后。

……

讓我到詫異的是，他們三人進病房后，沒先開口和我說話，卻一致將目放在了安安上；安安特別不自在，先是看著他們，然后又用一種很疑的目看著我。

我也很疑；下一刻，猛然想起，曾經和他們杜撰過一個跟自己上過床的人，湊巧安安在這兒，他們肯定是對號座了。

這事兒真的沒法解釋，只能祈禱他們不要說話。

我趕忙對安安說道:“這是我爸媽和我朋友。”

安安喊了一聲“叔叔、阿姨”，然后又對著陳進點頭笑了笑……已經很禮貌了，可是老米和我媽看著的眼神卻一點善意也沒有。

安安特別尷尬，小聲對我說道:“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我……我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為了避免誤會，我肯定不能留，便點頭說道:“等我能下地走路了，一定好好請你吃個飯。”

安安應了一聲，然后便拿起自己的手提包，往外面走去，在要拉開門的那一剎那，老米忽然喊住了，說道:“姑娘，我奉勸你一句，年紀輕輕的，一定不要走歪門邪道，走錯一步，后悔一生……尤其是足別人的，會讓你一輩子都抬不起頭的！”

安安的臉都白了，本來就是被某個大人帶到大理的，說難聽點，就是小三……老米的話，肯定會刺進心里！

安安瞪著我，以為是我把的經歷說給了別人聽……可這卻是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兩碼事。

我想解釋，已經憤憤離開了……

一定對我特別失，會覺得看錯了我，覺得我是一個不可靠的人。

……

老米和我媽，面沉的看著我，陳進走到我邊，低聲在我耳邊說道:“你可以啊……剛開始和我說的時候，我還半信半疑……現在親眼看見了……真心覺得你牛……這姑娘看上去真不錯，要我，我也會犯錯……可你是不是也太明目張膽了點兒……明知道你爸媽要來，你還敢把給招惹到醫院來？！……你這是要把給扶正的節奏嗎？”

我怒道:“你他媽是一攪屎嘛……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和人家有關系了！？”

陳進特委屈的回道:“這不都是你自己告訴我們的嘛！”

“待會兒要是再來一個你們不認識的人，是不是也以為和我有關系？”

“我知道你想維護……可你也不想想，如果不是跟你關系不一般，誰會沒事跑到這兒來看你。”

我不知道該氣，還是該笑，我指著陳進的鼻子說道:“你自己說……妮可有沒有來這兒看過我……照你這狗屁邏輯，是不是妮可也是我里的那個人……這事兒，我樂意，你能樂意嗎？”

“妮可不會的……你倆之間就是單純的革命誼。”

“那憑什麼就不能是革命誼……？”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老米便發了，他怒道:“你還嫌丟人丟的不夠嗎？……你看看你自己都干了什麼混賬事……我真是不懂，我和你媽規規矩矩活了一輩子，怎麼就教育出來，你這麼一個薄寡義的東西……你對得起人陸佳嘛，沒有陸佳，又能有你今天嗎……？”

“爸……你別吼我……我疼，頭也疼。”

“你這就是遭報應了……該！”

我媽將老米拉到了一邊，責怪著說道:“你別這麼說孩子……他肯定有什麼苦衷……”

“人都帶到醫院了，他能有什麼苦衷……我跟你說，他就是被你給慣出來的……一點兒恩之心都沒有！”

“說要大理的房子，我二話不說，就過戶到了的名下……我怎麼就沒有恩之心了？”

“你那是心里有鬼……你是為了讓自己過意的去……”

我冷著臉回道:“爸……你要是為了這麼罵我來的……那我不需要你在這兒……我現在就找人把你送到火車站去……票我給你買，咱們倆都眼不見為凈！”

“你個混賬東西，我是你爹，你就這麼和我說話的嗎？……啊！”

老米幾步走到我床邊，擺出了一個要我大子的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