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三年了，葉芷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一句分量這麼重的話，當突然對我說出來的時候，我心里慨萬千，可是卻已經失去了表達的能力，我低頭看著腳下，隨之又想起了一些不好的心……

這麼沉默了一陣之后，我終于開口對葉芷說道:“你說我們是一類人，我深信不疑……正因為我們是一類人，我就更不會讓你一無所有。”

重重“吁”出一口氣之后，我又笑了笑說道:“這個世界分兩面，一面天使，一面魔鬼，我正活在魔鬼的這一面，但還遠遠沒有到要拼命的局面……所以，未來的路，我還是想一個人走，我沒有問題的。”

“我覺得你的狀態很不好，你很難一個人去面對那種完全陌生的環境，在那種環境里，你會分裂出另外一個自己，甚至比現在更敏，更脆弱……這都是我切經歷過的，那種切之痛的覺，和死亡特別接近。”

我看著葉芷，心里對消失的這一年多，好似有了一個更直觀的認知，因為剛剛描述的，就是在那段時間的境。

在我想說點兒什麼的時候，又對我說道:“跟你說一件事，是發生在我邊的……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

“嗯。”

葉芷轉過，背對著護欄，我也隨一起轉過了，腳下的積雪又隨我們的腳步，發出了一陣“咯吱”聲，卻把這個夜襯托的格外寧靜……

“你應該見過，是我的助理。”

“戴眼鏡那個，還是不戴眼鏡那個？”

“不戴眼鏡那個……和的未婚夫，本來是準備在今天結婚的，我已經收到了請帖……可是上個星期，的未婚夫在一起車禍中意外死亡了……”

我嘆息:“這才是真正的人間慘劇！”

“嗯，人死不能復生，所以這個悲劇是不可逆的……但就在前幾天，我的助理又被查出來懷孕了，擺在面前有兩個選擇，可以選擇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父母一定不會同意的，如果把孩子生下來，肯定會影響以后的生活，沒有哪個男人能接一個帶著孩子的人。”

“對，這是我們旁觀者都能看到的結果……可如果不生下來，的未婚夫就真的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假如生下這個孩子，至是一種延續，孩子是沒有罪的，他不應該為這個悲劇里最大的犧牲品，他有權利來到這個世界上。”

我沉默，我站在這個男人的角度想了想，如果他泉下有知，到底會不會希這個人替他生下孩子呢？

這才真是兩難的選擇，而對葉芷的助理來說，更是兩難。

我終于開口回道:“從理層面來說，這個孩子不能要；但人除了理，還有的一面……我相信，他們能走到結婚這一步，一定是有的……”

葉芷很見的打斷了我，在我話只說了一半的時候，便說道:“他們非常好……但是助理的父母不惜以斷絕親關系作為籌碼，讓不要生下這個孩子……還沒有從喪夫之痛中緩過來，現在又承了這麼大的力，我擔心會崩潰……你有什麼好的辦法，能幫破這個局嗎？”

我看著葉芷，也很認真地看著我，似乎很想從我這里得到一個兩全其的辦法，然后再拿去為的助理解憂。

我一陣沉之后，回道:“最好的辦法就是:假如能有這麼一個男人，可以完全接和這個孩子，那問題就算迎刃而解了……但這確實難的，這需要有很大的奉獻神，才會有這樣的肚量……你那個助理應該也征求過你的意見吧，你是怎麼建議的？”

“我沒有給建議，我直接給安排了一個到法國工作的機會，為期一年，等生下這個孩子以后，再回來。”

我滿是驚訝地看著葉芷，久久說不出話來，在我的印象中，是一個極端理的人，可這次卻做了一個這麼的選擇……我似乎并不那麼了解。

我終于開口向問道:“在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你是怎麼想的？”

“我沒有想的很復雜，如果這件事發生在我的上……我會義無反顧的生下這個孩子……我很不理解普世的價值觀，為什麼余生就一定要開始另外一段呢？難道全心全力把這個孩子養人，就不是一條可以走的路了嗎？”

“這……這確實是一條路，但是犧牲太大了！”

“如果是為了自己真正的男人……那無怨無悔。”

葉芷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話，可是對我來說，卻是有某種意味的暗示……是在借這個事，勸我嗎？

我為了不讓楊思思跟著自己苦，所以說了狠狠傷害的話；而葉芷就是為了告訴我，我的擔心有點多余，因為當一個人真的上一個男人的時候，愿意犧牲自己的一切。

是的，把我約出來，就是為了勸我的，于是，我問道:“是不是思思和你聯系過？”

問出了這句話后，我便看著葉芷，然后等待著的回答，我已經有竹，我知道答案是什麼。

可是葉芷卻驚訝地看著我，反問道:“為什麼這麼問？”

我更驚訝地看著……

我覺得我們剛剛的談話，全部被推翻了，因為我對那些話的理解，都是基于楊思思……如果楊思思本就沒有聯系過葉芷，那這一切不都了葉芷自己的心獨白了嗎？

竟然不是為了楊思思而來的，楊思思也竟然沒有和聯系。

我有點混……如果楊思思沒有和聯系過，那這麼長的時間，楊思思又在做些什麼？

見我神恍惚，葉芷又向我問道:“你怎麼不說話？”

“沒事兒，有點小誤會……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走了。”

葉芷看著我，神有點落寞，因為對我說了這麼多，我卻并沒有接要送我去泰國的提議。從我的心來說，我當然希邊有那麼一個靠得住的人陪著，可是在我的潛意識里，葉芷已經是我今生都無緣在一起的人……

從這一刻起，我就是一個空空的男人，我會放下對葉芷的，丟掉對陸佳的恨，忘掉楊思思對我的好……我必須走到另外一個起點上，就當我是一個無的男人吧，無總比多好。

紛紛揚揚的大雪中，我的心忽然便安靜了下來，我就做最壞的打算，當自己是個瘸子好了。

……

葉芷是個心思細膩到可怕的人，看著我的眼神忽然就多了一分猜疑，繼而向我問道:“你是不是為了不拖累思思，做了什麼傷害的事？”

我沉默。

“難怪你之前會和我說那麼多莫名其妙的話……米高，發生了這樣的意外，不是你的錯……可如果你不給思思選擇的機會，那就是你的錯了……你應該把真相告訴，后面要怎麼選擇，是需要權衡的，你不該把局面搞的這麼復雜，也不該這麼去傷害的心……”

我笑，然后回道:“你不一直都是這麼做的嗎？”

葉芷失了神，就這麼看著黃浦江里來來往往的船只，悵然若失，也笑了笑回道:“我后悔了，所以不想讓你也后悔……你的絕，大概就是這麼一點點積累而來的吧……所以，你趕打電話和思思解釋吧，別寒了的心……有些，有些人，這個世界上僅此一份，如果錯過了，就再也回不了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