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服務員將我的飯菜送上來之前，我回復了陸佳的信息，我戲謔著問道:“你是怕我過得不好，想把賣房子的錢還給我嗎？”

“我想知道你真實的想法。”

“你別和我故弄玄虛了，我已經不指從你手上要回那兩套房子……就像你說的那樣，這兩套房子，就當是我給你的青春損失費。”

也許這不是陸佳想聽到的話，下一刻，便將電話打了過來，我覺得我們之間已經沒什麼可聊的，所以沒有接，又執著的打了過來，如此反復……

我在不耐煩中接通，本想懟幾句，卻在我之前開了口，說道:“米高，我真的沒有一點惡意，我就是想知道你以后的打算……我未必能幫上你什麼，但也是出自于我對你的關心。”

我做了一個深呼吸，這才回道:“你覺得我現在還有選擇的余地嗎？……我只能比以前更努力……我已經決定了，這幾天就離開大理。”

“去哪兒……上海嗎？”

“泰國……有朋友在那兒做炒房子的生意。”

“如果你把事業放在泰國，那應該會在那邊待很久吧……你爸媽怎麼辦？”

這些話，都在狠狠著我心里的痛點，于是我極其不耐煩地回道:“我都已經這樣了，我還有瞻前顧后的資格嗎？……陸佳，你記住我的話，誰都可以在這個時候關心我，唯獨你不行……因為你也是把我上絕路的劊子手之一，我大度，不愿意恨你……所以，也請你來招惹我。”

陸佳就不管我說的這些，依舊我行我素的對我說道:“我就是喜歡你，你分手，你結婚，你把財產轉移到我的名下……你怕是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了……你不恨我最好，恨我也是人之常……我只恨我自己出普通，不能幫你分擔太多，甚至有時候還會為你的負擔，但我對你是真心的……你人生中，最大的一個坎兒，就是你爸生病的那一段時間，我一直都留在醫院照顧你爸……這一次，我還是想為你做點兒什麼……我應該會待在都不走了，這邊離你爸媽那兒也近，只要我沒有找新的男朋友，我一定會替你照顧好他們的，不讓你有一點后顧之憂……”

稍稍停了停，又說道:“賣房子的錢，我是不會還給你的，但我會拿出一部分，以你爸媽的名義，給他們買一份理財產品……所以，你不用擔心他們，盡管去斗你自己的事業吧。”

“你讓我哭笑不得！”

“對不起……我是一個必須活在現實里的人，我沒有任的資本。”

說完這句，陸佳便掛斷了電話，而我卻已經不是哭笑不得的心……陸佳這樣的人，真是一個說不清楚的矛盾，連去照顧我爸媽，都是以自己沒有男朋友為前提，還是那麼于算計，一切都建立在自己不吃虧的基礎上……我忽然又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彩，它包含了形形的人，僅僅如我，邊就有陸佳、楊思思、葉芷，三個價值觀迥異的人。

我也不說陸佳是好、還是壞了，總之，是我見過最真實的一個人，也代表了大部分人的價值觀……如果恨，就是把自己放在了大部分人的對立面；所以，我不敢恨！

……

吃飯的時候，我又琢磨了自己還該去和誰見上一面，那些無關要的，都算了……聶鐺鐺必須去見一下，畢竟我們之間還有著師徒的誼，畢竟在籃球場上，我們都曾把楊如畫當是自己的大敵。

想起楊思思，我不免又是一陣傷，也覺得自己并不是真的想離開大理，因為在楊思思離開的時候，我曾總結出一個經驗，但凡真正想離開的人，都是悄無聲息的，而我卻總怕自己在走之前，忘了和誰打招呼。

我怕有些人，一旦分開，這輩子就再也見不到了。

……

吃完飯，我便打車去了山水間，可是很不湊巧，老聶告訴我，上個星期，聶鐺鐺就被他們學校送到日本去流學習了，為期一個月，所以走之前，我是絕無可能再見到他。

“山水間”里還住著安安，想著不能白來一趟，我又給安安打了一個電話，安安卻告訴我，那個男人帶出國旅游了，最近也不會回大理。

我心里不免有些失落，然后又勸自己，該為聶鐺鐺和安安高興，畢竟他們一個是在提升自己，一個正在做著自己最想做的事……我不能要求世界上所有人，都得放下手上的事，來會我的痛苦。

我一時不知道去哪兒，就這麼在小區門口的景觀臺上坐著……

“山水間”里的人普遍養貓，大多還是散養，每當有貓從我邊走過，我就和它對視著，貓的目警惕，我也跟著警惕；遇到和人親近的貓，我就把它騙過來，然后逗弄著玩一陣……

也許有人會以為我神有問題，但我只是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好一點。

……

我是真的已經忘了，曹小北和他那個昆明的朋友也是住在“山水間”，直到有一輛瑪莎拉在我邊停了下來，我才算反應過來……

我本能的想躲避，因為無面對曹小北，在曹小北的心中，已經把楊思思托付給了我，可是我卻沒能給楊思思一點兒幸福。

曹小北下了車，他的那個朋友還在副駕駛的位置坐著。

曹小北不知道什麼時候變得非常客氣，他主給我遞了一支煙，然后向我問道:“你怎麼來這兒了？”

“來找朋友，不在……”

“哦……這兒打車不方便，我給你送回去？”

我連連回道:“不用，不用……我已經了車，馬上就能到。”

曹小北四看了看，又向我問道:“怎麼就你自己一個人？”

“不我自己，還能有誰？”為了不讓曹小北提到楊思思，我又趕忙轉移了話題，問道:“好久沒見過你爸了，他最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