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的氣氛,因為周三三的一席話而顯得無比沉悶,我躺在床上不說話,周三三就站在行李旁,有點膽怯地看著我……看樣子,他也知道自己的選擇,給我造了多大的傷害。
我是不可能去上海的,所以這樣的選擇對我來說,本就沒有意義。
我終于開口對周三三說道:“三三,你想做什麼選擇,我都不會拿人兩個字綁住你,因為這不是我米高的行事風格……但是我一直拿你當自己的小兄弟,所以我有責任以做哥的份告訴你,在這個社會里闖,到底該怎麼做人做事,如果你學不會,那你以后肯定是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跟這些大佬打道,本就是一門很深的學問,現在的你,本就沒有駕馭的能力……之前,我是有勸你到楊思思爸的公司去找份工作,因為他們那邊對你來說,確實是一個很不錯的平臺,我會真心誠意的祝福你……但是現在質變了,在我沒有放棄一鍵游的前提下,你帶著這個項目去他們公司,這說白了就是一種背叛,而且這個背叛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楊思思爸也知道……如果你是一個公司的老總,你會真心誠意的去對待一個有背叛前科的員工,或者合伙人嗎?……不會,肯定不會,因為你今天能背叛我,明天就能把楊思思爸也給背叛了,在你眼里只有籌碼,沒有忠誠……你自己想想,楊思思爸是何許人也……他可真是在商場上刀尖過,而且還能東山再起的人,他能不明白這個道理嗎?……你自己也說了,咱們現在想做的一鍵游,別人也能做,這說明你的技也并不是無可取代的,所以你手上本就沒有可以完全保障自己的籌碼……如果你真的是一個有野心,有抱負的人,那你首先得把自己變得無可取代……否則,你就是別人手中的棋子,是炮灰……明白嗎?”
“哥,我沒有背叛你,我就是想你回上海……真正的背叛,是我什麼都不告訴你,就帶著這個項目走了。”
“你也是二十好幾的人了,能不能別這麼天真?……舉個例子,你現在做的事,就相當于拿刀指著自己的大哥,然后跟你大哥說,哥,我們去投敵吧,那邊有榮華富貴,你要是不去的話,我就一刀捅死你……雖然說楊思思爸是敵人,這有點過了,但你現在做的事,就是這個質!”
“商場又不是戰場。”
“商場就是戰場……三三你記住了,就算不做一鍵游,我也能通過做其他事把自己變一個功的人,因為這麼些年,我一直都致力于做一個無可取代的人,所以瓶哥會找我合作,楊思思爸也是因為這一點才想把我拉攏到他邊,更早的時候還有曹金波,我可以幫他們創造出更多的價值,你呢?……就算不能做到無可取代,最起碼你也得先讓自己變得靠譜點吧?……我要是現在去上海了,你讓瓶哥怎麼去看我這個人,口頭承諾,它也是一種契約!”
這大概是我至認識周三三以來,說過最傷他自尊的一番話,但是我不后悔……既然當初是我把他從香格里拉帶出來,那我就有責任把他雕刻一塊璞玉,至,我從來都不認為他是一個已經無藥可救的人。
卻不想,周三三在一陣沉之后,反而昂起頭對我說道:“哥,只要能讓你去上海,我什麼都不在乎,我愿意承擔一切后果!”
我克制著,盡量讓自己顯得心平氣和,然后才開口對周三三說道:“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你會有這麼軸的想法?”
周三三一聲不吭,但看著我的目卻越來越凝重。
我終于失去了耐心,然后對著他吼道:“你他媽不是要去上海嗎?你也不用把我送到普吉了;從現在開始,我米高絕對不會再把你周三三當能指上的人……你趕滾吧……我要是留你,我自己都不會把自己當人看,你他媽不要尊嚴了,我還想要!”
周三三重重了幾聲,以示不滿,然后便提著自己已經收拾好的行李箱從病房里走了出去……而我那只更大的行李箱,就在角落里放著。
我不去看他的背影,可是下一個瞬間,便被巨大的無力給吞噬了,我一不地躺在病床上,繼而天昏地暗。
……
在周三三走后的二十分鐘,我接到了瓶哥打來的電話,他為了能夠充分把時間利用起來,在兩天前就先我們之前回了普吉;接通電話后,他便對我說道:“米高,你跟三三訂了幾點的機票?我好安排車子到機場去接你們……我這兒離機場還是有長一段路的。”
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以至于沉默了半天才說道:“你得來曼谷一趟。”
“怎麼了?”
“三三他臨時有事,回國了。”
“你和我開玩笑呢……這孩子不能這麼不靠譜吧?”
我憋了一肚子抱怨的話,但在一番克制之后,還是輕描淡寫的回道:“這個時候回去,肯定是攤上急事兒了……你要是方便的話,就過來一趟吧。”
“今天的航班肯定是趕不上了,待會兒我得去一趟工商局,先把公司給注冊下來,要是今天不去的話,他們這邊周末雙休,又得耽誤兩天。”
“那我這邊怎麼弄?出院手續都已經辦好了!”
“我跟醫院那邊打個招呼,你就再待一天吧……”
“這鬼地方,我一天都待不住。”
瓶哥一陣沉之后,回道:“那這樣吧,我看看今天有沒有朋友從曼谷回普吉,要是有的話,請人家幫個忙。”
“……那我等你信兒。”
……
結束了和瓶哥的通話,我心差到無法形容,也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恨自己的,我要是但凡有一點有行力能,我都不會像此時這麼被,不僅如此,我更是嘗到了被背叛的滋味。
“一鍵游”雖然一直沒有啟,但是已然承載了我太多的期,如果沒能在我手上做出來,我是一輩子都不會甘心的。
就在我面臨全線崩潰的時候,放在一旁的手機又響了起來,我以為是瓶哥找到了能帶我去普吉的人,趕忙將手機拿了起來,卻發現是葉芷打來的。
我接通了電話,用很輕的語氣向我問道:“你現在是在曼谷還是在普吉?”最新章節請關注作者公眾號:坦克的書攤兒,查看本書完整歌單等參與更多活與作者互。
“曼谷,怎麼了?”
“我后面有三天假期,如果你覺得不打擾的話,我想……去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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